第25章 太本子做了一场仙梦（求追读）
“天子，太心急了。”
“——急于用一代人的时间，将所有的计划全部完成，从而彻底打服匈奴人。”
“但是代价太大了，陛下不可能不清楚。”
“就算真的能完成，天下的百姓们也会生灵涂炭，到了那时陛下必定会后悔，会有大批的人死去。”
“只是陛下现如今……”
说着，窦彭祖不由一阵唉声叹气，显然对于天子启太过急切而感到苦恼。
——天子启想要打服匈奴，完成几任皇帝的目标，所以想要尽快将诸侯王们的所有权力收回，这当然可以理解。
早点收回诸侯王的权力，完成中央集权，这个道理谁都能听得懂。
但是距离打服匈奴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当年太祖高皇帝不是没想过报仇，可是碍于匈奴的强大，如果不是吕后的劝阻，差点就把自己的闺女刘乐嫁给匈奴。
等到了惠帝刘盈时期，匈奴单于直接修书给吕后：我是个单身男人，你是个死了丈夫的老寡妇，咱们两个何不成亲，让大汉与匈奴合二为一，从此再也不打仗了？
吕后一个将戚夫人削成人棍的暴戾性子，作为大汉最有权势的女人，她也只能流着泪，咬牙忍下了这份羞辱。
回书给匈奴单于：我已经老到头上生了白发，牙齿都快要掉完了，眼睛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若是嫁给单于，只会引来单于的嫌弃，我这样的老女人哪里配糟践单于的身体呢……
到了后来的前后两位少帝，先帝刘恒时期，在面对匈奴人的挑衅时，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抛开其他方面不讲，单单就是积蓄力量，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如果以打服匈奴人为先决条件，那么挑选合适的人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着急的。”
“否则别说收回各诸侯国的力量，快速完成中央集权了——到时候不生乱子，能稳住长安朝堂的安危，就已经了不得。”
“搞到最后，很可能是匈奴人待在旁边看戏，我汉家疆土糜烂。”
“唯有快速挑选出合适又有才能的贤者，才能将先帝积攒的家底，和天子登基以来积攒的力量，以及各诸侯国的权力，财富，力量，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说到这里，窦彭祖总算是偏过身，直面看着已经沉默不语，正在陷入思考状态中的刘荣。
“这，就是陛下为何要将天子跟随在臣身边的理由。”
“——这些道理，陛下心里知晓，但是陛下根本听不进去。”
“陛下，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已经被数代人都没有解决的匈奴给乱了心神。”
“如果是臣告诉陛下，那么陛下肯定，会像当初利用晁错《削藩策》一样，硬生生逼反七国……”
说到此处，窦彭祖再度一阵唉声叹气，陷入沉默中。
沉思良久之后，窦彭祖脸上神色逐渐坚定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刘荣躬身行礼。
“若非太子前往未央宫，臣也不会有这种机会说服陛下，让陛下愿意听我这个外戚的劝阻。”
“陛下的性子，太子是知晓的——至少他偶尔能听得进去您的话。”
“所以，臣想要请太子劝阻陛下，让陛下冷静下来，不要着急，先把各诸侯国的权力收回来，保证他们的政治权力，与朝堂外戚势力形成平衡力量，才能继续往下实施。”
“还有，希望陛下能够不再再过执着于一代人完成数代人才能完成的大业。”
“要知道，任何政策都有可能出错，哪怕选拔人才也是如此，总要有纠正的机会。”
“在结果出来之前，谁都不能保证永远都是正确的……”
言辞诚恳的请求，窦彭祖甚至不顾双方的亲戚身份，当即便要躬身行礼。
这可惊的刘荣，虽然是当朝太子，但按照辈分却是晚辈的他，连忙走上前去，赶在窦彭祖躬身行礼之前，将这位名义上的表叔给搀了起来。
虽然话语听起来很多，但是说话的时间却很短，刘荣将窦彭祖搀扶起来，随后面带笑容的摇了摇头，示意窦彭祖先坐下来再说。
毕竟是朝廷奉常，九卿之首，也是包含皇祖母窦太后在内的窦氏在朝堂上的代表人物。
思考半晌，这才抬起头，试探着开口说道：“奉常方才所言，除了耐心之外，最好还是要找到正确的道路，才能保证缩短时间，尽快完成中央集权，将数代人积攒的力量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从而整合起来对付匈奴人？”
“那若是正确的道路已经摆在眼前，其实很简单……”
此言一出，窦彭祖猛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荣，眼神中露出震惊之色！
半晌之后，冷静下来的窦彭祖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真的能这样，那陛下肯定能完成此等大业！”
“但这都是假设罢了，首先最难的找到选拔人才的法子，确定能够在收回各诸侯国的权力之后，能够将人才安置在合适的位置上。”
“只是现如今太学内，有黄老之术，有法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学术诸多，繁杂……”
“唉！！！”
“想要找到合适我大汉的学说，又能符合陛下要求，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言罢，窦彭祖像是彻底放弃一般，不再将希望放在刘荣身上，认为刘荣能够提出什么建设性建议后，便摇了摇头，重新低头拿起他从未见过的，却被栗太子称为便于书写，储存的“纸张”上面。
而在窦彭祖的身前，栗太子刘荣皱着眉头，偏着脑袋看着阳光照耀进来，映出来的灰尘，望之久久出神，心中纠结之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如果我说，我有未卜先知……”
“额，换句话说，我曾经做过一场仙梦，在梦中有位神秘老仙人，告诉我，关于未来大汉的正确道路，有必胜的把握消灭匈奴人……”
“咳咳，奉常何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梦，仙梦一事，很多人都知晓……”
“不是，真的是我做的仙梦，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