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挑擂
这些天里，齐阳每每入睡，都会于梦中前往气运之树所在。
大多数时候，那里都没有什么变化，只能看到树干表面的那抹绿意，正随时间推移缓慢蔓延。
气运之树曾说过。
随着其复苏程度不断增加，能给齐阳提供的助力便越多。
如今漂浮于视线内，名为王龙的武馆弟子面板里的威胁度，便是前两日刚出现的变化。
【不堪一击】
正如字面意思。
这个评价的威胁度，意味着齐阳想要击败对方，不费吹灰之力。
事实上，根据他这两天的测试，所见的大部分人，包括司南雪在内，都是这个评价。
唯独一人例外。
剑门圣女，李见霜。
对方的面板，齐阳甚至看不到相关的天赋以及技能信息。
唯有威胁度一栏里，以漆黑字体赫然印刻四个大字。
【极度危险】
话虽如此。
这也让齐阳对于实力的渴望愈发强盛。
哐当！
思索间，下方铜锣再度敲响，意味着比赛开始。
齐阳收回面板，将注意力投向下方擂台。
逐浪武馆弟子王龙手持长剑，身形前冲。
他的对手则攥着一杆大枪，扎着马步，架势极稳。
其手中长枪形若游龙，连连抖动，一次又一次将王龙逼退。
一时间，场上枪影连连，剑光烁烁。
比试刚开始，双方便跨过试探阶段，毫不保留地互相进攻，令战斗直接进入白热化阶段。
而这般场景，自然是观众们喜闻乐见的。
有的人起身喝彩，仿佛亲临擂台。
有的人远程指挥，仿佛自己才是真正高手。
亦有的人紧紧盯着场上，每当王龙陷入劣势，便喜笑颜开，每当王龙反攻，便会大声呵斥。
显然，是个赌鬼。
“.....”
唯有齐阳，身躯倚靠栏杆，面具之下的嘴角轻轻一撇，眼中满是索然无味。
他一眼便看出，二人所谓的比试，压根不是为了决出胜负。
而是为了打得漂亮，打得精彩，好多赢些观众的赏钱。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表演赛”
若不是齐阳偷学剑法，说实话，下方的比试，甚至还没有桌面上的茶点对他吸引力大。
“王师兄，承让！”
“李师弟，好枪法！”
转眼三分钟过去。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激烈战斗”
逐浪剑馆的王龙以一招之差，惜败于对手，既保住自家颜面，又赢得满堂喝彩。
一时间，铜钱若雨点般落向擂台，相互碰撞间，引得叮当声不断。
几个小二迅速上前，一边吆喝着感谢客人，一边迅速捡起地面铜钱。
转眼。
上午的比试场次尽数结束。
根据齐阳询问，这个时间点正好让人各回各家，各吃午饭。
到了下午，才会接着开始比试。
【逐浪剑法（残缺）】
【点苍剑法（残缺）】
七家武馆，除行剑馆以外，每家分别都打了两场左右。
以齐阳的天赋，自然是顺利将两家剑馆弟子的招式记得一清二楚。
然而面板所显示的剑法名称，依旧是残缺状态。
他略微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显然，正如他先前在面板看到的一样。
这些弟子所学的剑法并非全貌，而是由各武馆馆主藏私后的精简版。
光看这些人比试，恐怕难以学到完整版的剑法。
既如此....
眼看着四周客人纷纷起身，准备暂且离去。
齐阳眼中精光一闪。
他特地乔装出门，为的就是这种情况时候能派上用场。
“小二，我且问你。”
“若小道手痒，可否下场比试一番？”
齐阳唤来店小二。
他这话一出，小二眼睛瞬间亮起。
“可以，何止是可以！”
“倘若道长有意，咱们小馆求之不得！”
建州城，终归不大。
七家武馆，每日比试来比试去，终究有些乏味。
点翠茶馆为了保持客人的热情，想过不少法子，例如场外开设赌局，或是请些舞女助兴等等。
只可惜，效果都不算好。
唯独一种例外。
那便是有外人选择上擂台，挑战各个武馆好手。
能够一连击败三家武馆弟子，便可在一月内享受点翠茶馆的免费招待。
赢得五家弟子，便可赢得白银三十两。
至于打遍七家武馆的奖励，则是白银百两，外加终生免费招待。
这一规矩刚开始时，反响十分热烈，近乎每天都有身强力壮，懂些粗浅武艺的人来试。
那阵子，是点翠茶馆建成以来最为热闹的日子。
只可惜好景不长。
外人的挑战与平日“表演赛”不同，武馆弟子之间互有输赢，懂得分寸，因此比试结果并不重要。
倘若输给外人，对武馆名声则十分不利。
因此，
在武馆弟子们个个动上真格的情况下，整个建州城内，硬是没人能连赢两场。
渐渐地，这一规矩便不再有人记得。
直到齐阳提起，店小二当即意识到，今日会是个收货丰盛的日子。
“那好，劳烦小二安排了。”
齐阳正点头谢过对方。
踏踏踏。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便逐渐远去。
齐阳眼看店小二狂奔着跑下楼，跳上比武擂台，一把抓过旁边的铜锣，急促敲响。
“诸位看官且留步！”
在锣声以及小二的呐喊声下，原本已经下了楼，正陆陆续续离开的客人们纷纷停下脚步，疑惑望向他。
“有位客人提出，想要挑战武馆弟子！”
此话一出。
客人们先是愣住，似乎一时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竟又有人挑擂？”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这午膳迟些再吃也来得及，看看去。”
直到老熟客率先反应过来，兴冲冲往回走。
其余不明所以的客人询问之下，亦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
转眼，点翠茶楼便再度坐满。
客人们左顾右盼，寻找着所谓的“挑战者”
踏。
直到脚步声于楼梯响起，吸引他们的目光。
带着苍白面具，身穿道袍的齐阳缓步走下二楼，于众人注视下登上擂台。
“在下凌道人，见过诸位居士。”
齐阳作揖行礼，一一拜会各个方向的客人，以及出来查看情况的武馆弟子们。
“竟是个道人？”
“该不会是没了钱，借个由头上来讨赏的吧？”
“那面具也是看得人瘆得慌，不知是个什么来头。”
见齐阳这身打扮，众人议论纷纷，言语间满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