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难道他比我还天才？！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
“我乃镇魔卫张逆渊，方才疏散民众途中察觉此处有太玄妖人气息，便前来诛杀妖邪拯救百姓。没想到妖人已死，你坐在尸体旁边双目紧闭，我料你肯定是接触了妖人死后所化之物，精神受了污染。
我靠近你是为了帮你消除污染，你可别多想啊！嗯哼，总之没想到你突然醒了，看来你并没有乱碰乱摸...哦对，普通人是看不见灵蕴的，也不可能直接吞噬他人灵蕴书...那倒是我白操心了。”
莫论笑道：“张大人说笑了，您为国为民，体恤百姓安危，怎么会是白操心呢。”
这话倒不是恭维，现在他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刚才精神太过集中完全没有留意外界变化，若是刚才来的是个太玄教徒，那可就完犊子了。
没想到他这话说出口，张逆渊满脸惊讶，又带着几丝喜色：“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大人啊，若是冒犯，那就叫你镇魔卫大人？”
“张大人就好张大人就好！额，不过你要是叫我镇魔卫张大人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看着眼前少女一副平日得不到夸奖肯定，疯狂求人夸夸的样子，莫论只觉得可爱无比，不由得噗嗤一笑。
少女立刻撅起嘴巴：“你笑什么！是不是也把我当小孩！我给你讲，我可是天门城这百年来第一个乙上资质的镇魔卫！结果司里的人都看不起我，以我年纪还小为由，尽让我做些后勤工作，不让我去前线斩奸除恶！”
“镇魔卫张大人，您误会了。我笑是因为能遇见您这样照顾百姓的好官，感觉受宠若惊，难掩喜艺。能得到百年难遇的天才相助，谁能忍住不开心的笑出声来呢？”
张逆渊听到莫论这一通彩虹屁，顿觉遇到了人生知己，想把自己之前受的所有委屈一口气倾诉出来，但又碍于想要装出一副高人的威严样子，只能憋着内心的欲望，小脸涨的通红，憋了半天僵硬的开口道：“那是自然！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通情达理该多好。”
莫论见张逆渊差不多已经完全敞开心扉，便开始询问他想知道的核心问题：“张大人刚才提到，碰了妖人所化之物会受到精神污染，我刚才确实看到那人死后浮现出一本奇怪书册，触碰后感觉脑海中有那妖人虚像作乱，请问张大人我该如何是好？”
少女先是一呆，而后急切问道：“你能看到灵蕴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的思维出现了变化，像是在逐渐变成另一个人？是不是感觉自己的思维越发混乱，难以控制身体？唉，不对，普通人哪里做得到消除灵蕴书污染，你集中本心坚持自我就好，我用神通帮你净化精神。”
一边说着，她一边踮起脚尖，努力让双眼和莫论双眼齐平，而后眼中灵蕴流转，像是在酝酿什么神通一般。
虽然有这么个美丽少女贴在脸前也是个不错的体验，但莫论觉得逗逗她更有意思，正好刚才张逆渊说普通人不可能自己清除污染，便开口说道：
“不用劳烦大人，刚才那虚影在我脑海中还未造成损害，便被我集中精力清除了。现在我觉得一切正常，只是脑海中像是多出了两页书页来，上面文字我难以辨别，不知道如何是好。张大人您见多识广，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唉，果然是被污染了，都癔症了。普通人就算没有被灵蕴书污染成疯子，也至少得精神混乱一段时日，怎么可能一炷香功夫不到就把污染消除。
不过你也是有资质，能看到灵蕴书，癔症了也看起来跟普通人一样...不对啊！疯子怎么可能感受得到神通书页？等等，你不会是真的把污染自己清除了吧！低头，让我试试真假！别乱动，也别乱想哦。”
张逆渊越说越是震惊，也顾不上矜持，直接双手按住莫论脑袋往下压，自己踮起脚尖，让二人额头相碰，双目对视，口中念出法诀：“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随着法诀咏唱，少女眼中的光芒变的越发深邃，莫论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也随之一同变得深邃沉稳起来，意识更加集中，思绪更加清晰。
若是遭受灵蕴书污染的人，此时应该会痛苦难忍，觉得灵魂仿佛要被撕裂。这都是将污染从精神中分离的正常现象，就连她自己受污染后，清除之时也会痛的吱哇乱叫。
但莫论看起来就和没事人一样，甚至张逆渊感觉他精神越来越平稳，安宁。
“不会他真的自己把污染清除了吧？！我当时入门修行时，使用镇魔卫前辈的灵蕴书，都被影响了精神，花了大半天才恢复正常。这人用的还是太玄妖人的灵蕴书，污染只会更重！看那尸体血迹情况，最多刚死一刻钟，他现在就跟没事人一样，这是什么恐怖天赋？这样算来，难道他比我还天才？”
“镇魔卫张大人，若是试完了真假，可以松手么？男女授受不亲呀~”莫论见少女像是陷入沉思，故意调笑道。
张逆渊顿时回过神来，犹如受惊的小猫一般蹦出去三米远，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说道：“说，说什么呢！这是给你疗伤！疗伤的事儿，能，能叫授受不亲么！”
她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立马调整表情，一脸严肃认真说道：“你可有觉得自己意识之中多出一些书页来？上面应该有着你无法理解的纹路符号。”
莫论点头称是，装作自己对超凡之事一窍不通，追问道：“张大人，我确实感觉自己脑海之中有两张书页，请问这是何物？”
张逆渊沉思片刻，此时城中乱象基本已被镇魔卫平定，天上的打斗她也插不上手，便说道：“本来关于修行相关的事物，是不能给常人诉说的。但你已经接触了灵蕴书，已算踏上了修行之路，若是不加以教导更是容易走上歪路。取纸笔来，我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莫论拿来笔墨，又将书桌主位让出，对着张逆渊做了个请上桌的动作，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张上师，请。”
莫论现在基本已经把张逆渊的性格猜了个七七八八：一个天资卓绝的后辈，但一直没有得到周围长辈的肯定。导致内心一直渴望证明自己，又有些害怕失败，极度渴求他人的肯定，甚至可能有些缺爱，所以受到任何夸赞都特别开心。
只要一直肯定她的优点和努力，让她觉得自己确实做出了成就，便能迅速拉近关系。
事实也正是如此，听到莫论称自己为上师，少女顿时露出灿烂笑容，又立马强行绷出威严老师的神情。看着她不断抽搐的嘴角，莫论真担心她憋出内伤。
少女落座，用余光看到莫论正一脸认真，更是心中得意：
“哼哼，平日里都是前辈教头指点我，没想到我也有教别人的一天！我可得好好努力，不能丢了面子！”
少女执笔龙飞凤舞，每一笔落下都有神光流转，她一边动笔，一边说道：“这便是世间万物的源头，神通大道的根本。”
书写完毕，少女微微侧身，莫论才看清了纸上所写为何物。
两个大字占据整张宣纸：“灵蕴”
其上各色相间庞杂无比的光点正在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