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艺术就是爆炸
这残酷的宣告，让霍雨瞳平静的面孔瞬间变得惨白，她内心中的骄傲与幻想被这可有可无的先天魂力等级击溃
原先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也瞬间坍塌，如决堤洪水般飞速涌上眼角，朦胧的水雾开始弥漫
各种美好回忆涌上心头，接着如镜子般破碎，仿佛那些东西不值得她拥有
来之前的豪言壮语更是笑话，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被粉碎的一干二净，她不过是个废物，是个累赘！
“嘛的！空欢喜一场！”
本以为是个顶级天才，害得自己露出了那丑陋的谄媚之色，结果居然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
“还不滚！”
目光呆滞、心如死灰的霍雨瞳站在台上一动不动，而脾气暴躁的魂圣也如同之前那样，抬起大手，打了下去
砰——
修长的身影划过，一条白净的手臂，张开手掌，挡住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经过张明研究与解剖，没有武魂附体的魂师，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甚至更加孱弱
相反，张明每天都会训练，身体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这是他的个人习惯
而魂圣见是个连武魂都没有的贱民，居然还笑着挡住了自己的拳头时，更加愤怒了
于是乎，武魂附体！
吼——
威猛的虎啸声回荡在大厅中，七个魂环自脚下往上攀附，带着绚丽的白黄紫黑色彩，静静地挂在魂圣身后
在魂圣附体的一瞬间，骇人的气势朝四周席卷开来，离得最近的兄妹两将承受最大威压冲击
但张明没有慌张，依旧保持微笑，迅速松开手掌，抱起旁边宛如傀儡的霍雨瞳
全身绷紧，双腿发力一个侧空翻从高台上，稳稳地落在了几米外的地面
步伐之稳健，让魂圣也不禁面露惊诧之色，因为在他们魂师认知里，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敏捷的身手，不应该是魂师才能拥有的吗？
正当魂圣要大开杀戒时，一道傲慢的声音响起
“行了，收起你的武魂”
金发，穿着华丽的白虎制服，双手抱胸满脸冷酷的男孩，带着两名白虎亲卫队员走了进来
他是来觉醒武魂的，但一进来就看见常威打来福，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愤怒
“是，少爷”
魂圣见来人是戴华斌，瞬间收回武魂，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身体也九十度鞠躬，没了刚才的暴怒
对于魂圣的谦卑习以为常，戴华斌桀骜的视线内满是跪地不起的下人，唯有张明抱着霍雨瞳直立起来，露出点惊疑之色
但魂圣的威压刚刚被收起，他愚蠢的大脑实在不想转动，全当这两个贱民是被吓傻了
“你，给我滚”
转头看了眼矮小却异常嚣张的戴华斌，张明微笑着，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抱着怀中回过神来，轻声抽泣的霍雨瞳，离开这座伤心的觉醒大厅
见他们离开，戴华斌冷笑着骂了一句
“贱民……咂种，真是般配的组合，就跟杜叔说的那样——标子配狗，天长地久”
骂完，又随意指了指两侧那些装模作样的护卫，傲慢地命令道：
“你们三个，去把刚刚假笑的家伙打残，完不成任务就自刎吧”
“是是是！保证完成任务！”
……
阴暗的天空仿佛要下雨
冷风吹过，牵着泪流满面的霍雨瞳，二人走在寂静的路上，其他人都去觉醒武魂了，所以现在附近没人
面对眼神空洞、心如死灰的霍雨瞳，张明几番呼喊也没见她有反应，打算带回家去再对她进行治疗
这时，三道装备精良的身影挡在前路
“你挺嚣张啊，知道刚刚说话的是谁吗？”
三人中间的那个开口叫嚣着，而张明只是推了推方框眼睛，面容不再微笑，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于是大肆嘲讽道：
“那个小屁孩？不过是只病猫，连抓老鼠都不会，不仅不会，看到老鼠就跑”
“你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
砰砰砰——
三声枪响，不仅解决了碍事的家伙，也唤醒了心情沉重的霍雨瞳，蓝色瞳孔也开始有了色彩
抬头看向张明，他手中举着枪口冒白烟的手枪，霍雨瞳呆滞地问道：
“哥？”
“怎么了？”
见霍雨瞳清醒过来，张明不理会前面那三具碎颅，流淌着血液的尸体
放下枪，蹲下身，温柔地笑着，摸摸霍雨瞳白嫩的脸蛋，与她平静却隐藏悲伤的蓝色眼眸对视，张明柔声询问道：
“有事吗？”
“哥，你说我是不是个废物，觉醒了个听都没听说过的武魂，明明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还会只有两级先天魂力呢？”
张明没有打断，任由霍雨瞳自说自话，她也从开始的轻声细语，到现在的歇斯底里，最后大哭了起来
“哇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在她最绝望悲伤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拥抱从正面将她揽入怀中，而霍雨瞳也双手紧紧抓住张明的衣领，趴在他的胸膛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哇啊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先天魂力等级这么低！！这废物眼睛武魂有什么！！哇啊啊！！”
清风拂过，卷起沙石
霍雨瞳声嘶力竭的哭了好久，将这几个月的期盼与被击碎的幻想所积压的情绪宣泄出来
在此期间张明一如既往的没有说话，只是靠在霍雨瞳耳边轻哼摇篮曲，轻抚她的背部
纵使胸前一片湿润，也依旧保持这副模样
说实话，如果没有张明的出现，霍雨瞳面对这种情况不知道会有多艰难，多痛苦
但以张明的了解，孤身一人的霍雨瞳可能会强颜欢笑地回到家中，然后隐瞒心中的悲痛，笑着说自己能成为魂师吧，毕竟她不想让劳碌一天的妈妈伤心难过
“吸——呜呜……呜呜……”
不过好在，这次有自己陪着他，而霍雨瞳哭的也差不多了，声音开始哽咽抽泣
“哥……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弱弱地问一句，松开紧抓住的衣领，霍雨瞳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发现张明也在温柔的看着她
眼眸水雾弥漫，白嫩的脸蛋挂着两行清泪，透明的鼻涕倒吸着，一副楚楚可怜的可爱模样
而张明对于霍雨瞳这个自卑的问题，温柔的给出了他的回答：
“怎么会呢？人不是钢铁做的，就算是铁打的汉子都会哭泣，面对困难勇往直前，只要努力了，哪怕失败，哭的很伤心，也比那些虚伪的惺惺作态要强
“而且你选择勇敢地直面痛苦，虽然哭的跟个小花猫一样，但是这证明你不虚伪，真诚的坦诚相待，怎么会脆弱呢？”
“呜呜……吸——真的吗？”
小声抽泣一下，擦着眼角温热的泪水，虽说没完全理解什么意思，但听得出来是在安慰鼓励自己，于是霍雨瞳语气弱弱地问道：
“可是我……我是个失败者”
摸摸她的小脑袋，张明轻声问道：
“这话谁跟你说的？”
“我……我……我不知道……”
思来想去，霍雨瞳发现确实没人骂她是失败者，妈妈肯定不会在意，哥哥也在安慰自己
而魂圣动手的事也被她遗忘了，因为当时她还沉浸在痛苦的自责中，没注意到
“是吧，没人说你是失败者，这一切只是因为你对自己的期望太高了，要学会降低内心中的期望值，找到一个你能接受的平衡”
“我，我知道了”
最后一句话霍雨瞳还是没听懂，但前面的话她听出来，也明白只是先天魂力低点而已，跟那些连魂力都没有的人相比，自己至少踩在起跑线上了
“好了，别哭了”
“嗯”
捏捏光滑的脸蛋，霍雨瞳软绵绵的应承一句，在张明亲昵的动作与安慰中，她恢复了清醒，不再执迷于魂力低下跟武魂废物的痛苦中
而张明见她情绪缓和，难得的开起玩笑，说道：
“你哥我连武魂都没有，不一样让你吃的饱饱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而且一堆人，包括魂师都求着我去给他们治病”
“嗯”
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这话很直接，也让霍雨瞳悲痛的内心得到舒缓，开心的情绪蔓延开来
见此，张明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就算你哥我是普通人，也没人敢欺负我，不信你问问他们有没有意见”
说着，举枪指了指前方三具发白的尸体
“哈哈哈，哥你别说了……”
而这话好像戳中了霍雨瞳奇怪的笑点，她小声地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也很释然
摆脱掉郁闷悲痛的负面情绪，霍雨瞳主动牵起张明的手，露出灿烂释怀的笑容，说道：
“哥，我们回家吧”
但张明却摇摇头，在霍雨瞳疑惑的目光中，他取出一个方形铁盒子，中间是一个红色圆形物体
把按钮放到霍雨瞳手中，张明嘱咐道：
“这是一个按钮，只要按下去，那些肆意辱骂、欺凌、殴打你和你妈妈的家伙就会——被炸成碎片，死无全尸”
闻言，霍雨瞳怔怔看着这个仿佛染上猩红血液的按钮，心底善良的她在此刻愣住了
要，按下去吗？只要按下去，那些欺负过自己和妈妈的人就会消失，那些瞧不起她们的人将不再活在世界上
犹豫着，颤抖着，小手伸出缩回，这个过程持续好几遍，摇摆不定的霍雨晴将目光看向一脸温和的张明
看到张明，霍雨瞳想起了刚刚进到大厅时，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各种难听、脏脏的话语仿佛再次回荡自己耳边
又回想起张明给她上的课，名叫《坏人》，而坏人欺负的对象是她的哥哥和她的妈妈，是她亲密无间的家人
既然是坏人，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祸害别人，祸害和自己一样悲惨的人呢？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哥哥
于是霍雨瞳双目充斥着杀意，学着张明的说话口吻，按下仿佛被血染红的按钮，随意地说道：
“为什么不呢？”
轰轰轰——
“啊啊啊！！我的身体不见了！不见了！”
“救命！救命啊！我被压住动不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灼烧)”
轰轰烈烈的爆炸接连响起，毁灭的赤红色光芒绽放，在兄妹两人身后高高亮起，掀起一阵热潮，照的暖暖的
但二人都没有回头，互相对视，开心笑着，大手拉小手回家了
正如张明所说的那样——
一帮毫无价值的蛆虫罢了
……
“哥，你能教我怎么弄这个烟火吗？”
“这不是烟火，这叫炸药”
“哦，那你能教我怎么做炸药吗？”
“你想学我就教你”
“嗯，谢谢哥哥”
“说几遍了，家人之间不要说谢谢”
“可你刚才也说了呀(调皮吐舌)”
“好，我错了，满意了吧？”
“那我原谅哥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