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物成神,从掌上神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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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佛说

“师傅,他怎么了。”小和尚不解,歪着脑袋看着一动不动的清泽子。

“贪心色欲过重,不足以满足他内心的缺口,他坐化了。”大和尚叹息了一声。

“这位施主印堂有黑气,脸上被色欲蒙上了一层阴影,心有不净,外藏不起,还好我佛慈悲,渡他而去。”

小和尚虔诚叩首。

众弟子瞠目结舌,一向法力高强的雷泽神宫长老就这样轻易在这个和尚身上殒命了。

而且听他们所言,明明是被他们的邪术弄死的,现在却说成一切皆是青泽子咎由自取。

青泽子的死让他们一阵惊寒,都看着面前的两个和尚,甚至有几名弟子受不了此等血腥,都呕吐了出来。

然而那铁笼子里的古阴子却是醒来了,眼神若有其事地瞟向这边。

“徒儿们,你们可知道他们是谁?”古阴子张开大嘴,对着旁边的四人说道。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他却自顾自地说道:

“这二人乃是著名的天邪寺妖僧胖瘦师徒,杀人如麻,十恶不赦,怕是那苏鸢也不能将其降服。”

“你想说什么?”陆缘冷笑了一下,问道。

“你们只要打开这仙锁,将为师放下,为师就不计前嫌,你们的背叛既往不咎,还能够保你们一命……”

“死到临头还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不愧是魔道。”

陈岁等人默不作声,陆缘却是一把将木棍塞到他的嘴里,冷冷嘲笑着。

“师傅,他的那些弟子怎么都跑了?”小和尚看着四散的弟子们,很是不解。

“声色犬马,口腹之欲。他们害怕自己的性命如同鲜花凋零,蚍蜉无生,享受不了荣华富贵贪欢作乐,所以都逃走了。”大和尚摇摇头,痛彻心扉。

“那我们拥佛祖之愿,一定要帮他们永生。”小和尚似乎明悟了,渡己不如渡人。

于是他也像刚刚大和尚一样,脚下生风,很快就追上了青泽子的弟子。

然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叫声传来,滚烫鲜血散满大地,青泽子的弟子们衣袍碎裂,血肉淋漓,每个尸体的脸上赫然都没有眼珠。

只见小和尚再次跃起,手里握着数十颗血迹斑斑的眼球,嘴里面咬着一根长长的辫子,辫子下面是一名少女惨白的头颅。

小和尚将手里新鲜的珠子合在手心,认真数了数,忽然一笑,说道:“师傅,我凑齐了百岁珠了。”

大和尚点点头,双手合十:“感谢佛祖。”

陈岁看这这诡异血腥的一幕,强烈的呕吐感在喉咙间打滚,包括陆缘在内的其它人也都不好受。

苏鸢看见这血腥的残杀,面无表情,手里平稳地拿着拂尘,对上了大和尚的视线,说道:“我不逃。”

小和尚看着苏鸢,倒是点点头,说道:“这位女施主这么漂亮,心无杂欲,一定是位善良的人。”

“徒儿,切不可以貌取人,人靠衣装,善恶是门难以窥探的道理,所以我的双眼看不透。”老和尚摇摇头,正欲说下去,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老妖怪,别念经了,快救我。”

正是笼子里面的古阴子,他双眼瞪大,发出吼声。

“这就是师傅说的朋友?我见他面色发青,色欲难当,不像是好人。”

“这位朋友乃是为师旧识,他愿意将佛门至宝千年槐心交给寺里,就是大善。”

“千年槐心?居然有此等至宝,可是我记得我们寺庙没有这块木头。”

“徒儿,天下至宝归佛祖,佛祖至宝还天下,这宝物从哪里来自然就到哪里去,这是世间本源的道理。”

“徒儿受教了。”

“放心,等到宝物归还,为师自然会吸收其中邪气,净化为原样。”

“师傅大善!辛苦师傅了,这普渡众生的任务,实属不易。”

众人听着这师徒一唱一和,也都明白了,说白了就是看上了这大青虫的宝物,要来抢!

苏鸢若有若无地瞟了陈岁一眼,然后对着铁笼里面的大青虫说道:“原来你已经将千年槐心赠与了妖僧。”

古阴子嘿嘿一笑,丝毫不慌。

“原来如此,这便是你所依仗的吗?”

苏鸢恍然大悟,然后说道:“世间妖邪还真是挺多。”

大和尚已然踏出一步,无数钢刀带风,疯快地从他背后席卷而来,切割着巨大的岩石,发出刚正正的响声。

苏鸢面色不变,然后她足尖轻点地面,飘然后退,一边后退躲避了无数的钢刃,一边怀抱着洁净拂尘,轻巧地来到了铁笼之前。

“看来施主是执意不讲道理吗?”大和尚说。

“道理?”

“道理是用来约束世间的,我非凡人,自有我的道理。”

听见此言,大和尚止步,叹息道:“施主此话有理,可是世间大苦,人在世间,便如同蚍蜉渡海,望不见头,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或深藏苟合,或心有欲望,互相算计。清官不与名为善,而道理,却是可以化解众生苦难的。”

“那世间苦难是什么?”苏鸢问道。

“耽面荣利,嗜味淫色。一切心生魔障,皆为世间不规矩所致,清官为民,却最终污浊与世,所谓“临渊羡鱼,终究是被深渊所吞。””

大和尚继续说道。

“你说的便是道理吗?”苏鸢轻笑。

“是佛法。”

大和尚肯定地说道:“佛法入人心,方能消除灾痛,了却苦难。白鸟可知悲哀,不染与天之蔚、海之蓝,只徘徊于其间。”

“这边是佛的智慧吗?”苏鸢问。

大和尚摇摇头:“佛是愚蠢的,拥有智慧之人往往是最为愚蠢的,纵观历史便可得知这一点。”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曾经踏足一片河流,河面倒映着一个腐烂的世界,水面平滑如镜,倒映这一个干净英俊的我,没有感知,即使短暂,我那个鲜明的人格好像依然存在。”

“但是那个我失去了真实的言语,披着虚伪的言语,食用着人类的肉片,等我看向那人黑白分明的瞳孔时,我才发现,那才是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