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县学
“走，哥带你逛市集去。”
张太玄回来的时候尚早，距离正午仍有挺长一段时间，因此干脆带着弟弟张黄去逛市。
没走多远，眼前的景象就让兄弟两目不暇接起来。
一条大街，两旁店铺林立，打出的各类招牌五颜六色，更多的是摆摊设点的货郎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干笋咸货，胭脂首饰，笔墨纸砚...
越往里走就越是热闹。
毕竟是一月一次的集会，城内来了不少外地生人，连带着巡查的佩刀勇士都变多了起来。
忽地，阵阵香气飘入兄弟二人的鼻腔，勾出了他们肚里的馋虫，顺着源头看去，那是一家小笼包铺子。
老板见有人经过，立马吆喝起来：“小笼包嘞，新鲜出炉的小笼包。”
带上弟弟，张太玄走上前去，要了二屉包子，二碗豆浆，一叠小菜。
包子沾了混着醋的辣椒油吃到肚里，鲜香可口。
两人许久都不曾正儿八经的吃过早饭了，因此都吃的颇为迅速，显得有些野蛮。
吃饱喝足，付出20文钱，回到街上，兄弟二人都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张太玄知道现在该去购置别的东西了。
家中的锅碗瓢盆，要吃的粮食蔬菜，要用的油盐酱醋，全都需要购买。
还有种田所需的农具，播种需要的种子...
在心里拟好了这么一份清单，张太玄有了目标，带着弟弟穿梭在城内。
东市卖锅碗，南市买粮肉，北市买油盐，西市买农种...
一处农铺前，是背了一大堆东西，牵着张黄的张太玄。
沉甸甸的包袱压的他有些直不起腰，但张太玄的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铺位上的种子：
【小麦种子：可用于种植小麦】
【进化方向一：以红土栽种，有概率进化为铁麦。】
【铁麦：一阶灵草，食用可炼体，吸纳些微灵力。】
【进化方向二：与另一种小麦混种，有概率进化为高产小麦。】
【高产小麦：相较于普通小麦，产量提升十倍。】
......
景城四周农户，多种植小麦之类，自然也有种稻米的，不过数量终究是少了些。
加上水田多被先富起来的那一批地主大户把持，近年来多改为桑田织丝，稻米就更少了。
以一块正常田亩的肥力，一亩小麦田大概能收获150斤小麦，收成好能达到200斤。
如果是自家的那块贫瘠烂田那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一亩三分地都种上小麦，张太玄估摸着最多也就收获个几十斤就了不得了。
可是如果进化出高产小麦那就很离谱了。
假设一次播种有一半的种子能成功进化，那么他原本几十斤的产量也会被提高到几百斤。
如果全部进化...一亩地种出千斤小麦，这是此世寻常农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客官，咱家的小麦种子那都是从专供景城粮仓的田里挑出来的良种，您看上什么就拿，回去种下，来年定能丰收。”
见张太玄在铺前站了许久，那铺中小厮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哦...”
张太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接着他将目光放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里全都是蚕豆种子。
以他家的那块烂地，现在种植小麦是一种浪费。
现在要做的，是将那块地养好。
蚕豆就是一种颇好的养地作物，收获之后也能当粮食吃一段时间。
而且...蚕豆的进化也很有趣：
【蚕豆种子：性平味甘，具有益胃、利湿消肿、止血解毒的功效。】
【进化方向一：泡发时加入萤粉，有概率进化为萤灵豆种子。】
【萤灵豆：一阶灵植，食用后吸纳些许灵气，可用于炼制数种疗伤丹药。】
【进化方向二：泡发时加入铁粉，有概率进化为铁蚕豆。】
【铁蚕豆：根系如铁，生存能力较普通蚕豆大幅强化，可提高土壤肥力，并逐渐将之转化为红土。】
“你家的蚕豆不错。”
张太玄笑了，笑得颇为纯真。
蚕豆？
小厮看向那些蚕豆，连连点头：“对！这些蚕豆也都是上好的蚕豆，家里若是收成结束后要固地添肥，可以种蚕豆...”
“来十斤吧。”
......
东西已基本买足了。
张太玄背后背着，手上提着牵着，带着张黄往回赶。
途中遇到一家买糖的小摊，也没忘了给张黄买上几块酥糖。
“哥，这糖真甜，真好吃！”
张黄此前极少吃糖，这种成块的酥糖就更不用想了。
他完全陶醉在这股蜜意当中，黢黑的脸蛋满是幸福的神色。
“慢点吃，时候差不多到正午了，咱要准备回家了。”
张太玄提醒道，张黄点点头，他拿出一块酥糖递给哥哥：“哥，你也吃。”
看了一眼弟弟手中的酥糖，张太玄摇了摇头：“我不爱吃糖，你自己留着吃吧。”
于是后者的小手又缩了回去。
“等之后有了钱，我送你去上学可好？”
“好...”
二人正聊着让张黄上学的事情，忽然转过一处巷口，四周的环境一变。
异口同声的读书声替代了先前的嘈杂，不过在读书声下还有嬉戏打闹的声音。
这边上是学堂么？
张太玄刚生出念头，一旁的竹林里忽地跑出几个人来。
这些人个个漂亮白净，穿丝腰环，看上去无比精致。
撞上张太玄，他们先是惊讶，然后一个个故作扭捏的捂住鼻子，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
“哪里来的野人。”
“今天有市集，该是那处乡下跑进来的。”
“那到不奇怪了。”
张太玄还没有说话，就被人奚落一番，此时有些无语。
这些人的打扮，在那些自乡学出来的人身上也见过，只不过比乡学学子更精致了些，身上的那股香味也更重了些。
县学学子，也是这副德行。
无非是鄙夷他一个农户没有尊严，不懂梳洗之类。
这些人碎嘴了几句，很快就散了。
张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忽然问道：“哥，上学就会变成这样子吗？”
“大抵是吧...不过人能成什么样，得看人自己的心思和抱负。”
张黄似乎没有听见后半句，他只是急切的摇摇头：“要是上学会变成这样，那我不要上学了。”
张太玄笑了笑，摸了摸弟弟的头：“傻孩子，读书识字才能有大成就。”
二人根本没有将那些县学学子的碎嘴放在心上，他们继续往城门口行进，却兜兜转转，最后又来到了一处人影一望无边的地方。
本以为又绕回了集市，却一眼看到了前方的一座巨大雕像。
雕像上刻有八人，个个仙风道骨，手持法器，衣带飘飘，宝相庄严。
而雕像前不时有人对着这雕像顶礼膜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诶，这位兄弟，不知道这是哪里？城门楼子怎么走？”
张太玄并没有太在意雕像，而是拦住了一个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