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私人财产
面对格林特投来五味杂陈的注视，弗兰迪依旧保持微笑。
因为此刻，身上发生的一切，还远远未能结束。
【共鸣物‘呐喊先生’已死亡，共鸣者消耗25点羁绊值，将保留自愈能力。】
【共鸣者消耗100点羁绊值，复活克莉斯多，成为新的共鸣物。】
【当前剩余，羁绊值25点。】
【已获得克莉斯多能力，畸变之蚀——】
弗兰迪下意识拉了拉斗篷，内心衍生出奇怪的感觉，像婴儿天生就会爬行。
而伴随着心念升起，他藏在衣袖内的十根手指，竟凝结出了诡异黑线。
想到魔女克莉斯多，浑身由魔力迸发出来的绯红丝线，不禁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人而异？”
“共鸣物的能力放在自己身上，似乎有了一些不同之处，哪怕仅仅只是颜色。”
但相比之下，此时更让他关心的却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若被格林特一行人看到，会不会被视为如克莉斯多这般的怪物。
想了想，弗兰迪扭过头：“别紧张巴德，她已经不再是杀人如麻的魔女。”
“她叫克莉斯多，就像先前保护大家的魔物一样，会成为我们的朋友。”
“不！弗兰迪……魔物很危险！”
“我想我，我们还是先离她远点……”
察觉到巴德惊慌失措的神情，又见魔女克莉斯多，对自己完全没了敌意。
似乎衣衫不整的身躯之上，楚楚可怜的面容，与之前瘆人的画面，形成明显的违和感。
弗兰迪大胆上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恶趣地捏了捏脸。
指尖传来的触感，并非那般阴冷又彻骨，而是微微冰凉的感觉。
克莉斯多依旧纹丝不动，一双勾人心魂的眸子，竟反过来打量起了弗兰迪的模样。
另一旁，见证一切的格林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小子？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想过该怎么解释，弗兰迪选择敷衍了事：“这是个秘密，否则你真的认为，我和巴德会跑来这里送死？”
“对了，你应该不会和我们，争夺那三百枚金币的赏金吧？”
见格林特变得哑口无言，弗兰迪来到巴德身旁。
一同望向悬崖深处“呐喊先生”的尸体……
天亮后的查尔斯小镇。
由阵阵喧嚣声，令道路两侧，逐渐聚集了更多观望的人们。
此时，巴德正拖着“呐喊先生”的头，克莉斯多身披巴德的斗篷，随行在身后。
而格林特竟也独自一人，默默跟在距离弗兰迪的不远处。
忍不住慢下脚步，弗兰迪回头发问：“喂？我说你，看起来一副很猥琐的样子。”
“该不会，真打着争夺赏金的心思？”
格林特侏儒的身材，闻声加快步伐，停在弗兰迪身前道：“没了团长莱昂，那支猎魔团的队伍，已经散成了烂泥。”
“我在想自己是否可以通过引荐，加入你背后的势力？”
“掌握收服魔物的手段，这恐怕……”
弗兰迪微微茫然：“背后的势力？”
“这恐怕？不行吧，毕竟那只是你的错觉。”
“小子？别忘了，你沾染了‘瘟疫’！”
“要知道，在这种偏远的地方，初阶治疗师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容我再考虑考虑……”这次弗兰迪没有拒绝。
而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提示。
【格林特，已成为当前追随者，羁绊值加10。】
【共鸣者当前，羁绊值为35点。】
喧哗的人群中，挤出了一名手持长枪，身穿银铠的卫兵。
望着巴德拖动的魔物头颅，倒吸冷气地招手，保持些许距离：“几位请随我来！”
跟在士兵身后，弗兰迪面对格林特，继续追问话题。
“所以你身为治疗师，是不是知道根除‘瘟疫’的办法？”
“蠢货？你要知道……”
“咳……弗兰迪大人，要知道‘瘟疫’虽然不会传染旁人。”
“但却像一颗死亡的种子，在人类身体里肆意生根发芽，这是无法根除的。”
“它会随着海拉·塞拉诺的强大，变得无法控制，即便治疗师每天都替你恢复活力……”
格林特说着，将弗兰迪的目光，引向巴德身后“呐喊先生”的头颅：“即便是如此，最终你也会变成一头嗜血的魔物。”
“唯一的办法只有将海拉·塞拉诺杀死，但你我都清楚这种可能，是完全不存在的。”
弗兰迪的内心，再次泛起了波澜：“不存在？为什么……”
此刻，格林特盯望弗兰迪的眼神，就像面对一个彻彻底底的白痴。
同样活在这个世界，为何眼前奇怪的家伙，却如此的孤陋寡闻？
随即，开口补充道：“因为海拉·塞拉诺，是世界的领主！”
“我们目之所及的花草，牲畜，房屋建筑等等，甚至包括你和我……都是她的私人财产！”
“只要她厌倦了，会让‘瘟疫’蔓延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最终令整个世界变成一片毁灭之地。”
弗兰迪点了点头，待到格林特终于说完，拍拍胸膛呼出一口大气。
“以后，请别这么悲观，格林特先生。”
不久后，几人随士兵引路，走入了硕大的庄园。
庄园内种满了绿茵茵的果树，枝干上结着香甜可口的果子。
只不过，建筑的墙壁看起来，似乎有了许多年头。
庄园的主人，名叫老查尔斯先生，吩咐着让人将“呐喊先生”的头，就像中世纪欧洲人对付海盗的手笔，直接吊在庄园的大门前。
又拄着拐棍，将一大袋沉甸甸的金币，卖力递在一行人为首的弗兰迪面前。
怔了怔神，抽回布满皱纹的手，眯起眼睛：“年轻人，也许比起这场交易，我可以给予你更需要的报酬。”
“我很好奇，还有什么是比这些金币，更重要的报酬？”望着老查尔斯手中的三百枚金币，弗兰迪缓缓抬头。
老查尔斯犹豫了片刻，最终将金币递给弗兰迪，蠕动起嘴巴沉思许久，也没能说出一句答复。
不过此时，一名身材丰满的中年女仆，却站在老查尔斯的身后开口道：“因为，只有得过那种‘瘟疫’，从死亡边缘活下来的人。”
“才会将一整座庄园，都种成了如此生机勃勃的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