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正的自由
由于风雪变大，走了30多分钟的路，克里安才总算回到了家。
和之前一样，在检查完房间里没有人进来过后，他熟练的开暖气。
这回没有先进洗浴室了，而是又回到房间门口，挪开鞋柜，打开了一个小暗格，从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都是绿油油的钞票，一共有2800朗金，克里安从怀中拿出那10000朗金，对比之下，一个薄一个厚。
“安全调查局真是阔绰。”
“要5000给10000。”猛吸了这一沓钞票的香味，这时，克里安心中的忧心好像短时间内消散了一般。
没有留恋太久，他把钱放入了盒子里面，然后从2800朗金里抽出两张，再关上盒子放好。
泡过澡，舒舒服服的放松完，克里安躺到了床上。
今天这一晚，从10点钟出门，到1点钟回家，短短的三个小时，他的心情波澜起伏，变换很大。
但不管是紧张、兴奋还是担忧，这一刻在松软大床的包裹下，所有心情都变成了深深的疲惫。
一时之间，克里安只觉得两眼眼皮沉重，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
又是一片虚无感，可这个虚无中，似乎又有光影呈现而出。
渐渐地，所有光影汇聚成了挂着星星的黑暗夜空，夜空下是树木，池塘，围着池塘的石子路，路旁的一盏盏昏黄路灯。
以及，暗处长椅下，两个相隔而坐的人影。
左边的人身穿一件短袖，右边的人影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衣服。
模糊不清的画面中，有声音从右边那道不知穿着的身影传出：“我相信你，收好它。”
声音传完，右边身影伸出手，将一件东西放到了长椅中间。
再没有多余话，右边身影从椅子上起身，转背离去。
这时，左边穿短袖的人才转过头，长椅上，那是一枚暗红宝石。
...........
克里安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光线传入眼眸，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天。
“呼。”躺在床上的克里安出了一口气，模糊的画面还残存在脑中，他下意识的想到：是做梦还是我的记忆。
受穿越的影响，很多事他都忘记了，很难说刚才那是想太多造成的做梦，还是记忆碎片。
画面的残存从脑中消失，克里安也没有多想，很快穿好衣服起床。
..........
一位哲学家曾经说，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另一位哲学家又说，你能在浪费时间中获得乐趣，那就不算浪费时间。
上辈子，克里安对第一句话深信不疑，所以他一直很拼命，拼命工作，拼命加班......然后，他就穿越了。
有了这个巨大的教训，克里安现在觉得起舞没问题，但累了的话，还是歇歇吧。
辜负生命总比失去生命好。
卡里街在梅赛市已经快接近郊区的范围，它往北5公里的地方，有一片芦苇荡，也就是浅水湖。
结着厚厚冰块的湖面上，克里安正在费力地用工具攥着孔，在他旁边，他的钓友老伍德正在收拾帐篷
“好了，好了。”搞了二十多分钟，克里安终于打通了第二个冰孔，梅赛的冬天太冷，湖面上的冰起码得有几十厘米。
“今天天气不错，应该能有个好收获！”老伍德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笑着回道，他的心情总是很不错。
随着冰洞打通，主要的帐篷搭好，克里安已经开始垂钓，老伍德还在准备烤炉。
“白鲑鱼是非常好的鱼饵，但冬天钓鱼，最重要的还是找准鱼窝。”
“我觉得冬天钓鱼的乐趣要比秋天少很多，完全没有那种狩猎的感觉。”克里安将手中的鱼竿一提一提的，有些心不在焉。
老伍德坦然笑道：“垂钓哪有什么时间分别。”
“它的乐趣在于心态，如果你觉得今天的钓鱼不够愉快，只能说明你的心态有些问题。”
“遇到烦心事了？”
可比烦心事要麻烦得多.......克里安没想到钓个鱼还能感慨到，他确实很烦，开启物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到的。
不过本来就是放松心情，他继续顺着话闲聊道：
“算是烦心事吧。”
“不过谁能没有烦恼....伍德先生，你年轻的时候没有烦恼吗？”
“就像你说的，谁能没有烦恼.....”老伍德微微一笑，回忆了几秒：
“我年轻的时候因为向往自由，离开家跑去坎塞克州，丹纳达罗州闯荡。”
“那时候总是得想着明天怎么才能吃好、住好。”
“烦恼的很。”
自由.....这个敏感的单词触动了克里安，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自由。
不知道为什么，克里安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他半开玩笑地问道：“那确实够烦恼的。”
“后来呢？为什么又回来梅赛市，是因为追求自由的过程让你饿坏了，所以放弃了么？”
“它在年轻时就跟着我了......”老伍德笑着拍了拍自己发福的肚子。
克里安哈哈一笑。
这时，老伍德露出了感慨的神色：
“后来.....后来我变得很厉害，再也没有了吃饭和住宿的烦恼，就回来了。”
“变得很厉害？....”克里安上下看了一眼和善又微微发福的老伍德，完全没瞧出来厉害在哪。
他揶揄道：“难道你成了快枪手？”说完，他还做了一个拔枪的手势。
老伍德哈哈一笑：“差不多吧。”
克里安不是喜欢抬杠的愣头青，他也笑道：
“那是挺厉害的....”
“不过既然变得很厉害，没有了吃饭和住宿的烦恼，怎么又回来了，不追求自由了？”
老伍德的手一顿，目光也仿佛停滞下来，几秒后，他摇了摇头道：“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与之相随的，就会失去一些东西.....”
“我回来，正是因为我发现无法追求到真正的自由了。”
“无法追求到真正的自由？”克里安目露疑惑，他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又有什么东西阻止你？”
老伍德释然一笑，然后有些萧瑟道：
“不，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我，我可以随心所欲，没有束缚，但正因如此，我才无法追求到真正的自由。”
说到这，老伍德叹了一口气：“要想得到真正的自由，就必须得失去部分自由。”
要想得到真正的自由，就必须得失去部分自由....不知怎的，克里安被这话说的一震，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他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的意思，想要理解。
这时，“砰”的一声响起，老伍德不小心把锅搞到了冰面上。
克里安这才回过神来，他对着伍德意外道：“伍德先生，你的经历另说，这句话听着倒是挺有哲理性的，就是我还不太理解。”
伍德笑道：“要理解干什么，该懂的时候，自然就会懂了。”
“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专注于你的浮漂，不然我们一会吃什么。”
“诶，动了！”
“啊？哦！”克里安猛然偏头，果然看见浮漂抖动。
来了....他猛的一拉，竿子顿时弯曲，一股沉重感从手中传来。
“中鱼了！”
...........
钓鱼时光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开始起了大风，两人才收拾收拾回去。
克里安和老伍德边走边聊，走出冰面，过了芦苇丛，终于看到了汽车。
“今天的收获还不错，这三条鲟鱼够吃好几天了。”
“可惜了，跑掉的那条，应该比这三条加起来还要大！”
“真的吗？”“当然。”
“等等...”
这时，正有说有笑的伍德一挥手，拦停了克里安。
“怎么？”克里安一愣。
伍德做了一个往下压手的手势，然后迅速将手伸入腰间。
“砰！”“砰！”两声枪响。
芦苇荡的鸟儿被惊地飞起来。
与此同时，汽车旁，一个人影迅速跑开。
“.........”克里安惊奇的看着伍德。
伍德收枪入怀，只是淡淡笑道：
“想不劳而获的人总是很多，当年我可见多了。”
“你以后要是冒险，首先要锻炼的就是观察力。”
“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