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山寻道
“武道，真的就逊色于仙道吗？”
项而生对于这被推崇备至的仙道充满了深深的疑惑，自己的武道技能树都点好了，你现在告诉我这是版本弱项？
宋海儿轻轻点头，向武柳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武柳随即四肢着地，身形在刹那间化作一只威风凛凛的白额大虫。
“通晓万物之形态，领悟万物之言语，这样的能力，武道可行否？”
紧接着，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只见周围的灵气仿佛受到召唤，纷纷汇聚而来，在他的掌心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霎时间，这些灵气仿佛被点燃，化作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旋涡，炽热而耀眼。
“聚天地之灵气，为吾所用，武道，又可行否？”
“武道注重于锤炼肉身，追求力量的极致；而仙道则强调修炼神魂，追求超脱与永恒。这两条道路，各有千秋，截然不同。然而，武道在追求力量的同时，却难以触及长生不老的境界，寿元有限。至今为止，尚未有武者能将武道修炼到能与仙人相媲美的层次。”
“即便是强大如乾武皇帝那般的存在，他的肉身和寿元也终究有着无法逾越的极限，难以与仙人相抗衡。”
“仙道直指那令人向往的长生不老之境，所以修仙者的寿命都悠长无比。然而，这条修行之路却进展缓慢，需要耗费的是以十年、数十年为单位的漫长岁月。”
“相比之下，武道虽非完全不依赖于个人的资质，但它更侧重于毅力与心性的磨砺。打熬气血，是一个既艰难漫长又无比枯燥的过程，其中并无捷径可寻，唯有坚持不懈。”
“而仙道对于资质的要求更为严苛，有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并非人人都能涉足其中。我良山之上，兄弟众多如星辰般璀璨，但能真正踏上这条修仙之路的，却是凤毛麟角。”
“武夫虽无法如仙人般长生，寿元有限，但只要肯艰苦锻炼，其修行速度往往能远超那些动辄闭关修炼数十年的修仙者。”
“项兄弟，你年纪尚轻，不足二十之龄，便已踏入武道御气之境，更难能可贵的是，你的刀法已臻化境。这背后，必定是你数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刻苦修炼的结果吧。”
宋海儿的话语让项而生频频点头，他心中感慨万千，说道：“宋大王真是慧眼如炬。我确实已经数十年如一日地刻苦锻炼，从未有过丝毫的懈怠与放松。回想起当初第一次拿起刀的那一刻，仿佛就在昨日，那些练刀的时光，真是转瞬即逝，令人唏嘘。”
说到这里，项而生已然深刻理解了武道与仙道之间的本质区别。
他拥有独特的系统，只需游历四方，便能拥有无限的寿命，本质上已经触及了长生不老的境界。
更何况，项而生每次在死亡后都能奇迹般地复活，并且伴随着每一次的重生，他都会获得可观的武道功力提升。
如果他转而投身仙道修行，那么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苦功，或许仅仅只能让他在仙途上迈出微不足道的一步，这无疑是将自己牢牢捆绑在了一条漫长的修行之路上。
仙道深邃莫测，注重于神魂的修炼，需要耐心熬炼，甚至可能需要隐匿于深山老林之中，历经千年万载的磨砺方能有所建树。
相比之下，武道之路虽然充满了挑战与危险，但正是这种不断挑战极限、不断作死的过程，才能让项生将手中系统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只要他能够持续地挑战自我，每一次死亡都能有所收获、有所成长，那么他的武道修为便能如日中天，迅速超越那些沉浸在仙道修行中的修士。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在断项谷中孤身一人迎战千军万马的悲壮场景。
在那场战斗中，尽管项而生的最大目标目的其实是刷高死亡评价，但他绝非一台冷血的刷分机器。
他深知自己拥有无限重生，而他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因此，他甘愿挺身而出，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他人铺就一条生路，这份大义与豪情驱使他孤身突入敌阵，英勇赴死。
因此，对于项而生而言，武道之路无疑是最契合他内心选择的道路。
当然，他也并未完全排斥修仙之道，毕竟多一条路总归是好事。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项而生抬头望向宋海儿，再次开口询问道：“宋大王，你觉得我有机会涉足修仙之路吗？”
宋海儿轻轻摇头，神色淡然：“兄弟体内确有灵根，但根基尚显薄弱，难以承受修仙之重。”
项而生听后，心中颇感不服，暗自嘀咕：搞什么？我还没掏出来呢，你怎么知道我的深浅？
“不过项兄弟，你无需气馁。”宋海儿语气温和地说道，“这正是我特意邀请项兄弟前来的原因。我手头有一本初级修仙指南，你若能按照其中的方法修炼，或许能早日踏上修仙之路。”
“说说你的条件吧，还是想要我留在山寨吗？”项而生此刻已然洞悉了宋海儿的意图，这一路带他观山赏景、拜神听故事，无非还是想让他留在良山。
宋海儿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项而生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和气的神色，说道：“这次的挽留与在大厅时有所不同，项兄弟只需在生长道人的神像前留下自己的名字，便算答应了。”
“这么简单？”项而生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是的，就这么简单。”宋海儿微笑着点头确认。
项而生半信半疑地走到神像前，仔细打量底座，果然看到了一行行工整的金色小字。
“天威星李青……”
“天机星宋海儿……”
“天蛮星武柳……”
这时，宋海儿递过来一支蘸满了金墨的精致毛笔，微笑着说道：“项兄弟，你可在天罡星处寻一个空位。”
项而生接过毛笔，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地在底座上写下了六个大字：“天魁星项而生。”
刚刚放下毛笔，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向了一旁的地煞星排行。虽然足足有十余行，但其中有两个字却异常熟悉。
“地苟星……零充……”
项而生紧盯着那两个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一旁的宋海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项兄弟，可曾认识这位‘零充’兄弟？”
“啊，不，不认识。”项而生迅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罢了。”
宋海儿解释道，“此人原本是我们山上的兄弟，但前些年外出游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看来只是重名而已……”项而生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宋海儿从怀中取出一本秘籍，递给了项而生：“这本便是初级修仙指南，你且拿去好好研读。”
项而生接过秘籍打开，映入眼帘的果然还是那行文字：“欲练此功，机缘需求：10点。”
城主府内。
高衙内得知贫民团已被彻底歼灭的消息后，心中甚是得意，身后簇拥着一群家丁与仆役准备出门。
然而，他刚迈出府门，一个威严而有力的声音便将他喝止：“站住！我不是下令让你禁足一月吗？”
发出命令的正是城主高长河，他身材魁梧如铁塔，但下颚的一缕胡须却已苍白。
高衙内连忙赔笑道：“爹，您放心，孩儿自有分寸，怎会再惹是生非呢？我这条命可金贵着呢，哪敢去招惹那些京城来的大人物啊？”
高长河是个手腕强硬、城府极深的人，能养出这样一个纨绔子弟，自然平日里没少溺爱与纵容。
尽管他一开始态度坚决，但在高衙内的一番软磨硬泡后，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老财，你跟着他一起去，务必确保他不惹事。”高长河吩咐道。
“遵命。”一名青衣老者应声而出，紧随在高衙内身后。
这位青衣老者，正是之前在长街上从背后突袭，一举擒获项而生的高手。
他追随高长河多年，已步入聚灵境，是城主府中难得一见的高手。而且，他行事沉稳老练，深得高长河的信任。
待高衙内离去之后，高长河缓缓步入宅邸深处，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拿下手帕，竟呕出一口鲜血。
“乾宣皇帝即将驾临，宋海儿那老家伙竟也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难，楚国后裔此时也在武陵城附近出没，难道他们也是得到了风声，闻风而至？”言罢，他长叹一声，“真可谓是多事之秋啊……”
提及那位黑面文士宋海儿，高长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忌惮。
“世人皆言修仙之路进展缓慢，闭关修炼往往以年为单位。可那宋海儿，三十岁后才弃文从武，转而修仙，如今竟能与我势均力敌，斗得两败俱伤……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苦读圣贤书，步入仕途，做什么官，当什么臣？”
他摇头苦笑，心中却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皇帝即将亲临，此刻正是关键时刻，而他却在此时身受内伤，这无疑是个极为不利的局面。
“或许，我该去寻求一家仙门的庇护，也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高长河心中暗自盘算。
……
在武陵城的城门口，数百名军士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地鱼贯而入，全然不见胜利者的半点风采。
高衙内沿着军队的行进路线一路向外寻去，直到队伍的最后一人也进了城，他仍未找到心中所念。
“衙内，您在找什么呢？”老财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刘华强的尸首！”高衙内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就算他死了，也难解我心痛只恨，我鞭他的尸！”
得知刘华强已死的消息时，他确实爽了，但没有完全爽，他想要鞭尸，以报复刘华强曾经对他的抽打之辱，要将那些痛苦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衙内，衙内！”一名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至跟前。
“情况问明了吗？”高衙内问道。
“问清楚了，刘华强确实是死了，但是……”家丁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高衙内其不可耐，就差没动手了，“快说！”
“可是他突然又活了！”
“什么死了又活了的？！”高衙内难以置信地喊道，“去，去把薛校尉找来，我要亲自盘问！”
“可……可薛校尉也死了！而且据说是被刘华强所杀的！”家丁颤抖着说。
“什么！刘华强不过区区炼体境，而薛青鳞可是聚灵境的强者，这怎么可能？！”高衙内震惊不已。
“此事千真万确，小的已向多位百夫长求证，他们均如此说。”家丁补充道。
正当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无以复加时，一位腰挎长刀、头戴斗笠的刀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其实，当那位刀客在远处缓缓行来时，老财便已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作为聚灵境的强者，老财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刀客身上那股不凡的气势。然而，尽管气势惊人，但说到底，对方也不过是个初入御气境的武者罢了。
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而武者之间的境界划分，则直接代表了他们实力的强弱差距，聚灵境的实力给了老财充足的自信。
“此人虽然已踏入御气境，但全身气脉尚未畅通，显然是刚刚晋升不久，根本不足为虑。”老财在高衙内耳边低语。
听了老财的这番话，高衙内顿时底气倍增，他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杂人，竟敢如此跟老子说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
“鞭我尸，是吗？”刀客突然出声打断了高衙内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说话间，他轻轻抬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当那张脸庞在灿烂阳光下清晰呈现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心神剧震。
“刘……华强！？”
“这……怎么可能？！”
在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高衙内的反应最为激烈，他惊恐万分地连连踉跄后退，几乎要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这一刹那，众人错愕一片，但项而生却动了。
没有任何言语，项而生猛然间从腰间抽出钢刀，刀身之上，气芒缭绕，浓烈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四溢开来。
紧接着，手臂高抬，钢刀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嗖”地一声直取高衙内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