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过单纯,上个大当
“着徐鸣承青灵道统!举全宗之力,助其修行!”
“徐鸣!同我共往传道之地!取宗内至宝,助你渡劫!”
徐鸣抬头,恍惚怔愣。
长老会不是已然决议将他逐出宗门?
“徐鸣!愣着作甚?还不速来!”
“去吧。”
常怀安轻拍徐鸣肩膀,才让他反应过来,赶忙称是。
步履匆匆,竟有不真切感。
“魏无涯!你当真弃长老会决议于不顾!?”
四长老悍然起身,筑基五层威势浩荡,声若惊雷,震得徐鸣头昏眼花。
“我等,恳请宗主三思!”
除大长老外十人一同起身高呼,声音恳切。
灵力震颤融合,竟成恐怖威势压下,说是恳请,实则示威。
“哼!”
魏无涯冷哼一声,大袖一挥,滚滚威势刹那消弭。
上前一步,将徐鸣护在身后,一身气势不再遮掩,陡然攀升筑基八层之境!
这位青灵宗主竟一直藏拙!
开口,声音森然。
“四长老,莫要忘了,我乃一宗之主!我说你是长老你便是,我说你不是……”
“你敢自称!?”
筑基八层之威决然而下,十一名长老不等抵抗,便觉胸口重创,喷出鲜血。
后退一步,再望向魏无涯,眼神中净是惊惧!
“魏无涯!此举若招致青灵宗道统尽灭,你怎有颜面去见开宗祖师!”
四长老睚眦欲裂,唇边鲜血触目惊心。
魏无涯携徐鸣腾空,仅有一言仍在灵池宝地悠悠盘旋。
“届时,我自向祖师请罪!”
四长老眼神阴翳,狠狠瞪了大长老一眼,甩下袖袍,愤然离去。
其余长老个个道安,也不多做停留。
只余大长老与常怀安于池边静坐。
大长老手持一册,其上勾勾画画,不知所书为何。
“写些什么?”
常怀安开口问询。
“将今日那几个冒犯老夫的老匹夫都记下来!来日莫要叫我抓住把柄,不然必定逐个登门拜访!”
此事倒不是作假,宗内常有传闻,谁又不小心得罪了大长老,总要离宗去躲些时日。
“今日,倒是多谢你肯为徐鸣仗义执言,受我一拜!”
常怀安还没起身就被大长老一把拉下,只见他吹胡子瞪眼,颇为不忿。
“那小子吃了我一池子灵液!怎能叫他一走了之!你也莫想拜我一拜此事便果,待那小子发迹,你得叫他成倍还我!”
犹豫一下,又摇摇头。
“不成不成,得十倍还我!嗯!十倍!”
常怀安摇头失笑,取下酒葫芦灌了一口,放置一旁。
“你啊!”
随即又轻叹出声。
虽说徐鸣当下有宗主做护,可得罪诸多长老,往后在宗内恐怕寸步难行。
拾起酒葫芦,又灌一口,其内不知觉竟已成空。
耳边传来大长老满声酒意。
“不错不错!怀安,你这酒也不错,明日送我十缸如何?”
……
宗门腹地,灵气充盈。
花树繁茂,清泉流响,成一翠湖,湖水清透见底。
其中一方玉台突出,台上一口青铜老钟巍然矗立,钟面纹饰简单,倒有几分古朴韵味。
“这便是我宗至宝,青钟?”
徐鸣站立池边向内探望,打量着古朴铜钟,心生好奇。
素有耳闻宗门至宝青钟乃上古圣物,出可镇压万物,守可臾定乾坤,是青灵宗立宗之本。
宗内有关青钟传说频出,上震九天,下压九幽,不过尔尔,每每品之都觉热血上涌!
许早便想一睹为快。
可此地乃宗门禁地,非宗主不可入内!遂心意一直不曾如愿。
如今倒是近在咫尺,可饶是他已开辟灵田,能与天地灵物交感,却仍难看出此钟玄妙。
只消道,不愧是上古圣物,锋芒内敛,不显其威!
魏无涯踏水而行,至青钟旁,伸手轻抚钟面,神情柔和,似是怀念。
“此钟传说可曾耳闻?”
“不瞒宗主,弟子听闻不同传说足有数十。”
“哎,传着传着便乱了,青钟神异岂可妄言。且坐,我便将故事本真说与你听。”
魏无涯虚手一招,两把木椅便稳立玉台两侧。
徐鸣控制灵力踏足水面,初时颤颤巍巍,稍一分神便有坠湖风险。
才走几步,灵力便已贯通,如履平地。
近前,端坐椅上。
魏无涯满意点头,缓缓开口。
“如今之言,乃为秘闻。纵使你博览上古文载,恐也难觅此事踪迹。”
徐鸣闻言心下震撼。
他平日甚喜钻研,宗内上古文牍几乎阅遍。
本以为能从自身学识中与青钟所存对应些许,却不曾想此事竟是不载之秘!
感念至此,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窥得历史真相之感。
“青钟出自上古,来历已难考究。只知其出世之日霞光万丈,仙人诵道,万物生辉,成一时奇谈!”
“我宗开宗祖师因缘际会得此重宝,心系人族危难,故持重宝游四方,除不平!”
“彼时人族式微,妖兽猖獗!百姓深受其害!祖师便持青钟镇青龙、斩白虎、收朱雀、灭玄武!一手青钟直令妖族肝胆俱裂,龟缩一隅,莫敢为祸!”
“此后人族安定,祖师便持钟归隐,开宗立派,一心传道。”
魏无涯顿了顿,望向青钟,似是沉思,静默片刻,才又开口。
“岂料妖族贼心不死,断以为祖师身故,竟卷土重来,肆意妄为!”
“一时血染万丈河山,势叫人族亡族灭种!人族哀恸,哭嚎遍野,祈求仙人来救。”
“于是,青钟出,妖族故!祖师怒而出手,一人一钟竟将妖族逼退万里,折损十万妖兵!”
“自此元气大伤,不敢再犯!而祖师也伤了根本,回宗不久便坐化当场,仅留青钟于世!”
徐鸣闻言不由唏嘘。
本以为青灵宗不过偏小宗门,未曾想竟还有如此往事。
说来若无青灵祖师,便无当下昌盛人族!
念及至此,难免心生豪情。
“听闻祖师与青钟典故,内心作何感想?”
“深感祖师大义,又深觉青钟不凡!初时所见,并无灵力流转,端以为不如传闻之盛!”
“可当下再观,其上分明天威阵阵,凶意赫赫!凑近细嗅,隐约有血腥之气留存!”
“此钟定是重宝!”
徐鸣盖棺定论,只觉平日耳闻,远配不上青钟典故!
魏无涯满意点头,肃穆开口。
“适才典故……”
“嗯?”
“乃本尊胡诌。”
徐鸣:……
有些凌乱,是说眼前这一身锦袍的一宗之主,耗费一炷香的时间……与自己扯了个谎?
此人怎如此荒唐!浑身上下见不得半点宗主模样!
“那这钟……”
“哦,集市采买,十文一尊,童叟无欺!你若喜欢拿去便是,本尊房内还有十数留存,以做替换!”
“至于天威凶意之流,我观之数载倒是不曾发现,不若你且取回去,细细钻研钻研?”
徐鸣语塞难言,只想寻个阴凉地,挖口深坑将自己葬入其中!
实在实力不够,不然非要与这厮斗上一斗!
简直欺人太甚!
见徐鸣脸已涨红,魏无涯才正色起来。
“此钟不过障眼法,外界传的越玄,于我宗越是有利。真正至宝在这玉台之中。”
魏无涯运转灵力,在玉台上左右勾画,竟显奇异符文。
随后便听咔嚓一声,玉台开裂,飞出一物。
徐鸣望去。
此物巴掌大小,通体漆黑,不见灵力流动,仿佛一块儿烧黑的凡铁一般。
见状,内心难免又犯嘀咕。
莫不是这厮又欲谎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