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变化
三个人一起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下午。其中最为愉快的就是林文，韩毅和张道成如何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很开心了。下午玩游戏的时候，张道成嫌弃韩毅太菜，玩组队的时候都是直言不带他，带他赢不了。韩毅也不恼，自己抱着刚下好的游戏去自己摸索了。
没什么区别，林文带着张道成大杀四方，看着那晋级的提醒，张道成都觉得自己下午努力做作业的辛苦是值得的。
林文微笑着，放下辛苦到浑身发热的手机，从果盘里拿起最后一个红毛丹吃。张道成开心的领取着奖励，大概是又有可以在班上炫耀的资本了。截了图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韩毅在他们放下手机的时候依旧在勤学苦练，张道成看都不看他一眼，高冷得很。在游戏这方面，倒是没把他毅哥放在眼里。
林文看着他们，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情。
韩毅以前在班上是没什么朋友的，除了陈波他们故意引人孤立他这个原因之外，还是大家都觉得他这个人不好相处，平时总凶巴巴的。韩毅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一直是我行我素的态度。
林文也没想到，以前大家都觉得那么不好相处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这么快就被张道成给接纳了。张道成敢对韩毅那态度，显然就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了，就跟张道成对林文一样。
这其中固然有韩毅早上帮张道成解了围和韩毅跟他是朋友的原因，但林文觉得张道成能这么快就把韩毅当朋友肯定是因为他觉得韩毅这人其实很好相处。
林文当时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才跟韩毅成为朋友的。不如说，当时他们能够成为朋友主要靠的就是韩毅这人死缠烂打，非要跟他做朋友。
韩毅其实心思很细腻，林文是一直都知道的。这个方面韩毅跟张叔有点像，不过张叔只是性子直但听劝，而韩毅则是看起来凶，其实心底还是很善良也很细节的一个人。就像韩毅在帮张道成的时候，能够吓走那群人，却也能在带着张道成离开的时候察觉到张道成也被吓到了，还细心的安抚他，跟他解释。
林文想，张道成大概就是通过这个事情感觉到韩毅其实不像表面那么凶了吧。
说来也有趣，林文刚搬来这里的时候，张叔第一次来敲他房门，那速度和力度，让林文以为门外是什么劫匪。结果是张叔知道了这里住了人进来，过来打声招呼，也送他们一些吃的。虽然当时林文还是有些担心张叔是什么坏人，担心他送来的食物里有什么东西，所以婉拒了。
也正是那时候张叔知道了这边住着他们两刚毕业的大学生，这才有了张道成长期过来玩，顺便做作业的习惯。
愉快的下午过去，张道成得回家了。韩毅也没在这里久留，只跟林文说了一句会尽快搬过来也跟着撤了，两人离开的前后间隔不过五分钟。当然，林文没有忘了把之前齐东留下来的那个电子门卡交给韩毅。
人都走完之后，林文看着重新变得空旷的房间，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半响，他坐直了身体，打开电视机。随意点开一个剧放着，就着嘈杂的声音做背景，给刚刚离开的韩毅发消息。
“010528，这是大门密码，你记得保存一下，最好存进备忘录，别忘了。”
韩毅大约还在路上，所以回起消息来并没有很及时。林文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整整三分钟才收到韩毅的消息。
“好，备忘录就不用了，还挺好记的。”
“随便你，你别哪天忘了来问我就行。”
“不会有这一天的。”
这条消息刚出现没一会，下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应该不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文不准备打扰韩毅走路，回完消息就看电视去了。
本来林文以为第二天，也就星期日，韩毅就会搬过来。但他等了一天也没等来韩毅，想来是工地很忙，不休息。他也想过去帮一下韩毅，但是他对那个工地实在是有点心理阴影。总觉得自己去的话会被他那些工友笑话像小偷。
韩毅确实在忙工作，但他也没想过让林文来帮自己搬东西，本来他的东西就不多。多了那屋子里也不可能放得下。
他昨天回到工地之后就跟唐叔跟何伟说了自己在外面租了房的事情。那两人都把他当傻子，干嘛要去花那个冤枉钱，每个月要多花掉一千左右的租金，完全没必要。
韩毅倒是贴心的解释了一下：“我以前的朋友在那里，正好缺个人，我就去了。”
当然，这个理由并没有得到两人的伙伴的认可。在他们眼里，韩毅依旧是个傻子。何伟什么都不知道，但唐强还是留了个心眼。私下跟韩毅悄悄的问自己在意的问题。
“你这里说的那个老同学，是不是你那个班长啊？”
“不是……是我说要请他吃饭的那个男同学。以前我高中的朋友。”韩毅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还没放弃让他找对象的事情。
“哦，原来是老朋友啊。”唐强说，“跟你认识有几年了，还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以前的朋友。”
“没必要，本来以为见不到了的。”韩毅随意的说着，抬起放在地上的钢筋就走。
林文还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正被人好奇着身份，他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听主管喋喋不休。
每过一段时间，主管就会号召他们开会。开会如果是为了讲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也就罢了，但偏偏这个主管每次开会都只知道给他们打鸡血，或者是画大饼，最后给他们安排各种各样的工作。林文早就免疫了，一开始的他还会认真听，现在的他已经养成了在开会的时候放空大脑的习惯。
虽然是放空大脑不听主管讲什么，但林文还是能在听见关键内容的时候及时回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每一次进行工作表彰的时候都会有他，他不做出回应的话，不合适，还会被主管记恨。分配工作的时候也得听才行。
但是今天有一点例外，除了往常的流程之外，还多出来一个通知。
“这周末，我们办公室所有人，一起去团建。”主管站在白板前，通知大家。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昏昏欲睡的办公室顿时恢复了活力，大家都左顾右盼，想要找同事交谈一下这个问题，但主管还站在上面谁都觉得这个时候说话不太好。直到有人开了先例，原本只有主管在说话的办公室开始响起小声的议论声。
林文虽然没有跟人聊天，但对于这个事情他也很例外，这还是他进入公司以来的第一次团建，而且还是他们部门的团建。怎么会有公司部门的团建一年才一次啊！！！但林文对团建这件事没啥感觉，所以也不在乎。
只是……为什么团建的时间非要安排在周末啊？这不是占用大家的放假时间吗？
有这个疑问的当然不止林文，所以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质疑：“主管，为什么要把团建选在周末呢？选在工作日去不行吗？”、
谁都不想自己的周末被无聊的团建占据，如果是在工作日的话，谁也不会介意丢下工作去玩的。
“选在工作日去团建的话，多浪费工作时间啊？周末不是挺好的吗？反正都是休息，跟大家一起去团建不是更好？”主管对大家的抱怨视而不见，很显然是决定了无视任何声讨。
这一下，大家讨论的声音更大了。林文也很不爽，明明那张脸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就是这么欠揍呢？而且那衣服上，就算隔着这么远，林文也能看到上面的油污，应该是昨天吃饭的时候沾上的，那么大一片居然真的就没有换衣服洗掉。
主管趾高气昂的说着散会，离开了这里。他一走，原本还有所克制的声音一下就爆发了出来，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主要是骂主管有病的和说主管脑子有问题的。
不过无论怎么骂，他们都知道这样是没有意义的，最后并不能改变这件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所以没一会，大家又开始转了话题，变成团建内容是什么。
猜什么的都有，不过最让大家相信的果然还是那个……
“果然是那个吧？这次的团建项目……”一个已经在这里工作一年以上的名叫楚燕的女同事说。
楚燕的话让还身在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了她，这些人大多都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来的公司，所以并不清楚主管的团建历史，也就不懂楚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年年都是去KTV唱歌，主管不腻的吗？”另一个同事显然跟楚燕一样，已经来了很久了，顿时就懂了楚燕的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唱歌，所以年年都选自己喜欢的项目。”楚燕说起话来，所有人都安静的等他后话，“而且他唱歌又难听，大家还得给他捧场，不然就给你穿小鞋！”楚燕就深受其害。
她这番话让这房间里的气压低了下来，大家光是想想就觉得脑仁疼。一些老成员还好，一直知道团建就是聚众受苦的项目，没有几个人是愿意跟上司待在一起的，就算是去玩，有上司在也玩不快活。那些刚进入工作的新人则是在一开始以为团建就是大家一起去开开心心的玩，得知团建的本质之后，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们有些绝望。
在一般情况下，正常人都是不会喜欢团建的。当然，林文属于另外一种情况，他当然也不喜欢，但原因跟其他人略有不同。
林文思索着自己能不能不去参加团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肯定会被主管说，还会落下口舌，就算他不担心主管给他穿小鞋，他也不想给自己平添麻烦、思来想去，还是得去参加才行。
其他人没有他想得这么开，有些人整个萎靡了，下午上班的时候都打不起精神来，浑浑噩噩的样子让工作进度直接拖后了好一段。
“唱歌啊……”林文知道这个团建项目之后，总觉得不太一般。至少主管喜欢唱歌的心情已经昭然若揭了，一般公司团建都会选择聚会吃饭吧？虽然听说了主管唱歌很烂的事情，但林文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又不是没听人鬼哭狼嚎过。
最后主管也没公布团建项目到底是什么东西，总之任由他们进行猜测。那个没有主管的群下午简直要炸掉，信息不断地翻新着，一会没看就能看到99+的红点挂在群聊外的右上角。
晚上，林文到家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客厅的灯光还开着，要么就是走错了门要么就是他走的时候忘记关灯，然后在看到韩毅出现的时候脑子才反应过来，还有可能是韩毅进来的时候开的灯。
“回来了？”韩毅看见林文，朝他打招呼，“站在门外干什么？进来啊。”
“……”林文在门口换成拖鞋，走进屋内。
客厅很显然被打扫过一遍，地面上干净无比，地板锃亮，甚至可以当镜子用，林文觉得就差放一个小心地滑的提示牌子了。不只是地板，茶几，沙发，饭桌和电视柜，肉眼可见的地方都被打扫了一遍。就像是……他刚搬进来的时候一样。
当然，韩毅也是刚搬进来的。不过林文刚搬进来的时候这房间的干净是不用他动手的，但韩毅搬进来的干净却是他自己打扫的。
林文平时倒也不是一个不爱卫生的人，但他要上班，要娱乐，确实很少有精力像这样去一点点的把每个角落都打扫干净。所有的垃圾桶都被韩毅套上了新的垃圾袋，当然，这都是他现在能看到的部分，房间里的垃圾桶有没有换新就不知道了。
“怎么？你看起来很惊讶。放心，我没丢你的东西。”韩毅看林文愣愣的看着房间，将手上的围巾随意的团在一起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