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种牛痘
得知朱雄英刚刚在御马司的所作所为，朱元璋不禁放下奏疏连连称赞。
“不愧是咱的大孙，一打眼就看出了奶牛身上的猫腻。”朱元璋笑眯眯道，“想来是惊吓已经好了。”
另一头，朱雄英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小瓷瓶攥在手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捧着牛奶罐子的宫女们聊着。
一回坤宁宫，跟马皇后打完招呼，朱雄英找了个借口，迫不及待的钻进了给自己安排的那间房间，将小瓷瓶赶紧搁置好。
这个年头并没有棉签，但这东西的制作并不困难。
他放好小瓷瓶之后，出门寻找可以制作棉签的材料。
一出门就瞧见了大殿外负责洒扫的宫女，朱雄英还担心找不到制作棉签的东西，现在看来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立刻叫住洒扫的宫女。
“你……你过来。”朱雄英招呼着打扫完准备离开的宫女。
小宫女有些诧异，但还是毕恭毕敬的来到了朱雄英面前低头道，“太孙，您有什么吩咐？”
“你那笤帚拿来我瞧瞧！”
“哦！”小宫女虽然一头雾水，还是赶紧迈着小碎步将笤帚从墙边拿到朱雄英跟前。
朱雄英指着笤帚上细细的竹枝道，“你折几根下来给我，我剔剔牙。”
“这可不行，笤帚多脏啊！”小宫女忙道，“太孙殿下，何不去问娘娘要个剔齿纤。那东西跟细竹枝一样，还干净又卫生。”
“那你没有吗？”朱雄英顺嘴问了一句。
“奴婢没有，那东西金贵着呢。奴婢若是塞牙，就折根笤帚上的竹枝用。”
朱雄英有些纳闷，一根牙签有什么金贵的。当他看到马皇后拿出的牙签后，才发觉这是自己作为“穿越者”的短视。
那洁白无瑕，尾端还雕着花纹的牙签是用象牙做的；另外一根黑褐色的牙签是与黄花梨并称为四大名贵木材的鸡翅木；还有一根泛着金属光泽的牙签是用银子做的。
这一刻，朱雄英明白了为什么小宫女刚刚讲牙签是一个很金贵的东西了，确实是这样的。
不管怎么样，他要的材料找到了，至于棉花根本不用担心。他悄悄用针挑断被子上的线，从里面取出了一点棉花，被子里的棉花最松软，正适合拿来用。
说干就干，他将棉花缠在牙签上，制作好的棉签拿起来蘸了蘸白酒，将棉签完成消毒后，朱雄英将这几根棉签放到了盘子上，放到床边将棉签晾干。
一个时辰后，制作好的所有棉签已经完全干燥了。
朱雄英也不能确定这些牛痘分泌物能保持多久的活性，所以接种牛痘这件事情事不宜迟。
虽然没有注射器，但这并不能难倒朱雄英。他取来了马皇后最趁手的兵器：鸡毛掸子。
众所周知，羽毛的根部是中空的。那么只要将羽毛削尖，就可以让牛痘分泌物顺利进入体内。
经历了两刻钟的加工后，一根用竹签做推进器的简易注射器就已经做好了。
“试试看吧！”朱雄英将羽毛针扎进胳膊，快速将羽毛内的牛痘分泌物注射进了身体。
他拿起一根蘸满了牛痘分泌物的牙签止血，这样可以大大增加被感染的概率。另外，他觉得第一种“种人痘”的方法也不错。当然，他可不会拿天花痘粉吸入鼻息。他的想法是将蘸取了牛痘分泌物的棉签放在鼻孔里，通过鼻腔黏膜进入体内，毕竟刚刚注入体内的牛痘分泌物太少了。
傍晚时，朱雄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这说明牛痘自己体内起作用了。
“大孙，走跟祖母用膳去。”马皇后来到屋内见朱雄英有些难受的躺在塌上，便伸手摸了摸朱雄英的小脸。
“好烫啊！”马皇后一惊，忙喊身边的宫女，“快去请太医署的院使来。”
听到马皇后声音的朱雄英也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大孙，你感觉怎么样啊？”马皇后关切的询问着。
“祖母，我饿了。”
“你这孩子，我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见朱雄英答非所问，马皇后有些着急道。
“有一点，不过睡一觉应该就好了吧。”
俩人说话的间隙，太医署的金院使已经来到殿外候着了。
马皇后得知人来了，立刻让他进来给朱雄英看病。
“娘娘，太孙殿下应当是受了风寒。”金院使道，“娘娘大可不必担心，只是轻微风寒，喝点姜汤用被子捂捂汗，睡一觉想来就没事了。”
“真的不用吃药？”
“娘娘，真的不用。”金院使道，“明日一早，下官再来给太孙殿下诊脉，若是还不好再吃药也不吃。”
马皇后点头应允，准备陪着朱雄英吃饭。金院使前脚刚走，太子妃吕氏后脚就来到了坤宁宫。
“儿媳，见过母后。”吕氏跟马皇后行完礼道，“雄英今天已经打扰母后一天了，儿媳来是带他回去的。”
“快点吃完饭，跟姨娘回去，别打扰你祖母休息。”吕氏看向朱雄英道，“这孩子也真是的，让他静养几天，他居然跑出来了，还爬到墙上去……”
听着吕氏对朱雄英的数落，本就因朱雄英感染风寒而对吕氏心有怨气的马皇后立刻放下筷子一拍桌子。
“啪——”
吕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有些不解的看向马皇后，迎上马皇后不悦的目光，吕氏感觉十分不自在。
“把你关在屋里几天不出门你觉得好受？”马皇后没有正眼看吕氏，而是边说边给朱雄英的碗里夹菜。
“儿媳……”
未等吕氏说出什么，马皇后再次打断了她，“你们一个个的都忙，大孙过来陪陪我，怎么就叫打扰我休息了？”
吕氏被怼的哑口无言，马皇后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儿媳告退。”自知自讨没趣，吕氏行礼后立刻灰溜溜的离开了。
朱元璋匆匆赶来，开口询问道，“大孙怎么样？受风寒吃药了吗？”
“妹子，你又怎么了？”朱元璋看着马皇后板着脸，不禁好奇询问，“是谁惹你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