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马皇后的异常
都说隔辈亲，在自己这里也不意外。
“老大，你干什么？”马皇后道，“他刚静养了几天，你再把他吓着。”
“娘，我看他心不在焉的，让他精神点，怎么会吓到他呢？”朱标还想再说什么，看到马皇后递来的眼神瞬间闭上了嘴巴。
朱雄英穿着鞋走了几步，确实很合脚。他定了定神再次朝马皇后看去，马皇后头顶的那一行字依旧清晰可见。
马皇后头顶上写着“肺炎患者（100）”，他算了算一百天后是八月份，历史记载中马皇后就是八月份撒手人寰。
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马皇后，朱雄英还真舍不得这样一位和蔼可亲的奶奶就这样离开人世。
不过事情要一件一件来，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自救。
“娘，你看看！不是我非要说他……”
马皇后没有理会朱标，而是来到自己面前轻声询问道，“大孙，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朱雄英盘算了一下，开口道，“祖母，我前几日做了一个梦。”
“梦到什么了？”马皇后关切地询问着他。
“梦里一个白胡子阿翁让我找一头黑白相间的牛，他说我喝了牛奶就会好了。”
“听说过黄牛、水牛，哪有黑白相间的牛？”朱标感觉朱雄英简直是在天方夜谭。
“老大，你别这样着急下结论！”马皇后道，“我还真知道哪里有。”
“真有？”朱标好奇道。
“洪武六年的时候泉州市舶司，占城进献的朝贡里就有一头黑白相间的牛，据说是专门产奶供人喝的。”
朱雄英听到此处，眼神明亮起来，这下自救终于是有希望了。
“咱们汉人没有喝牛奶的习惯，所以你爹就把那头奶牛送给了老二。”马皇后道，“敏敏是蒙人，她爱喝这些，就养在了宫外的秦王府上。”
“啊！”朱雄英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了，二叔朱樉已经就藩西安了，眼瞅着只有十天的时间，即便是人家愿意忍痛割爱，这一来一回时间也不够啊。
“不过好在老二就藩时并没有带走，我没记错的话那头奶牛被定妃借走了，她也是色目人，也有这样的饮食习惯。”
“太好了！”朱雄英拍手称快道，“祖母，我能借几天吗？”
“奶牛是定妃借的，又不是她的。只要你快快好起来，祖母做主将奶牛送给大孙了！”马皇后立即吩咐身边的宫女道，“去一趟长阳宫，问问定妃奶牛养在什么地方，告诉她奶牛本宫收回去了。”
“祖母太赞了！”朱雄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给马皇后点了个赞。
“谈什么呢？这么高兴。说出来也让咱高兴一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走来，朱雄英也看到了他头顶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不自觉的念了出来，“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伸出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立即收起了堆着笑意的脸，一声不吭的板着脸看向朱标。
朱标立刻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揪住朱雄英的耳朵道，“臭小子，父皇春秋鼎盛，你竟敢给父皇定了庙号。”
朱雄英疼得直咧嘴，马皇后不知从何处拿来了鸡毛掸子。
“哎呦！母后你干嘛打我？”朱标吃疼放开了朱雄英。
马皇后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一样，赶紧把自己护在身后。
“妹子，你……”朱元璋刚想说什么被马皇后伸过来的鸡毛掸子打断。
“我觉得这个庙号挺好，怎么太祖这个庙号配不上你啊？”
见马皇后如此神情，朱元璋也不敢跟她再好逞口舌之快，连声音也小了许多，“咱没说太祖这个庙号不好，咱这不是还没死嘛！”
“那又怎么样？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你我都不例外！”马皇后说完就拉着朱雄英的手往里走去。
这就是朱家的传统，太子朱标小于朱元璋，朱元璋又小于马皇后。
大殿里只留下尴尬的朱标、朱元璋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
于是，朱元璋率先开口说话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标儿，咱要去乾清宫批折子，你要不要跟咱一起去！”
朱标连忙点头，父子二人犹如斗败的公鸡，仓皇的逃离了坤宁宫。
父子俩人前脚刚走，前往长阳宫询问达定妃奶牛下落的几个宫女就回到了坤宁宫。
“你怎么能给你大父起庙号呢？”马皇后边说边觉得有些好笑，“说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朱雄英自然不能说自己一时失神，看到了朱元璋头顶那金光闪闪的一行提示词。
“孙儿那会儿正想着大父如同当年的宋太祖一样，结束了中原格局乱世。大父更是驱除蒙元，恢复汉家天下，当的起太祖俩字，所以就……”朱雄英低着头故作委屈道，“所以就没经过思考，脱口而出，这才惹得大父和父亲不悦。”
“嗯！知道错了就好，你能想到这些，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马皇后道，“不用听你爹的，多出来走走，要不然在屋子里还不闷坏了。”
朱雄英本就想着能不能到马皇后这里住一段时间，毕竟他要是真的给自己注射牛痘，身体必然会有些不适的反应。
若是留在东宫，老爹朱标必然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关注自己。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不能在身体虚弱之时，被吕氏钻了空子。
“祖母。”自带表演天赋的朱雄英顿时抿着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马皇后。
“怎么了？”
“我想我娘了！”朱雄英有些哽咽道，“祖母，我能搬来跟你住一段时间吗？”
“以前娘跟我说，娘小时候也是跟着祖母长大的，我想……”
马皇后赶紧将他搂进怀里，轻声细语询问道，“是不是吕氏对你不好？”
朱雄英故作思考状，迟疑了一会儿才摇摇头。
“养娘到底是不如亲娘亲，祖母让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今天你就住在祖母这里。”
此时，前往长阳宫达定妃的宫女已经来到了马皇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