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行于命途
“咱们食堂的炸鸡腿好吃，可惜一人最多只能拿两个，不然我可以当饭吃！”
调查局食堂打饭窗口前，陆白要了两个鸡腿，一份木须肉，一份炒青菜，三两饭，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单手拿着餐盘，却十分沉稳，身体素质显然不错。
现在已经很晚，食堂没多少人还在。
程鹤坐在她的对面，在陆白的建议下也盛了两个鸡腿，还有一份番茄炒蛋和土豆丝，至于钟谨为，他还留在办公室，处理先前的那两样超凡物品。
看着面前的食物，程鹤想起了“吕铁斌”的结局，有些兴趣寥寥。
“吃，你怎么不吃，你要是不吃，我就替你吃了。”
陆白催促道，她不像是在安慰程鹤，反倒像真的盯上了他餐盘里的炸鸡腿。
程鹤赶忙咬了一口炸鸡腿。
“......还真挺好吃。”
和西式快餐炸鸡相比，这种中式炸鸡皮脆肉嫩，丰富多汁，香料的味道已经渗透进了油里，滋味十足。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
上午的经历消耗了太多，刚刚因为处于紧绷状态，身体还没反应，现在放松下来，疲劳与饥饿都涌了上来，有种脱力的感觉。
“是吧。”
陆白眯起眼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欢愉值+1】
这也能欢愉？
程鹤不禁感慨自己周围的人都是些乐观积极，容易满足的家伙。
“小白姐你也是，唔，也是末日行者吗？”
吃了两口，程鹤放缓筷子的速度，瞄了眼对面大快朵颐的同事，好奇询问。
“当然。”
陆白已经吃掉了两根炸鸡腿，饭叶所剩无几，正用勺子将木须肉的酱汁拌到米饭里。
“哎，现在应该可以说了，我和队长一样，是【机械】命途的末日行者，我是第七阶，也就是最低阶的【舞者】，可以灵活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提高各种动作的精确度，还可以，嗯，进行准确的目测。”
这位女调查员瞥了程鹤一眼。
“你的身高是176.3公分，体重61.2公斤，没错吧？”
我不太记得了。
程鹤下意识要实话实说，可想了想，还是故作诧异地睁大双眼。
“这你都能看出来？”
“嘿嘿，这种是基础啦，最基础的，没什么好得意的。”
【欢愉值+2】
这不是很得意吗？
陆白颇有些故作姿态地让程鹤不要惊讶，接着开口。
“继续往上，当满足一定的条件之后，我就可以提升到下一个阶位，第六阶【乐师】，唔，所有的末日行者等阶都会有一个独特的名字，但大部分都属于机密，嗯，言归正传，【乐师】除了身体能力继续增强之外，还具有了音乐天赋，可以制作具有特殊力量的乐曲。”
“比如催眠？”
程鹤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钟谨为的时候，那录音机里播放的音乐，确实能够让人变得舒缓，放松，进入某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你已经见过啦？”
陆白有种想装一下前辈，却被程鹤打乱了计划的挫败感。
“嗯，刚才在屋子里不是吗？”
程鹤疑惑反问。
“啊？刚才钟队用了吗？”
陆白表情一滞，随即又讪讪地说。
“呃呃，毕竟是钟队，控制力量肯定强得多，将影响控制在小范围是很轻松的！”
“所以钟队是【乐师】？”
程鹤好奇。
“钟队已经到第五阶了，嗯，【机械】命途的第五阶就叫做【机械】，具体能力我就不清楚了，有关末日行者的信息有很高的保密权限，我暂时还不够资格。”
陆白觉得这次她算是有了前辈的模样，骄傲地挺起了胸脯。
“是不是可以侦测谎言？”
程鹤补充猜测道。
“啊？这么说来，上次我偷懒想请假，骗钟队说我肚子痛，他竟然一下子就识破了，果然是特殊能力吗，哎，我也好想拥有！”
看着这位年轻的调查员恍然的模样，一度让程鹤怀疑到底谁才是前辈。
“当然，除了基础的能力，我们根据历史碎片的不同，还会有至少一个独特的历史能力，因人而异，大多数时候不会告诉队友之外的人，唔，钟队肯定都知道就是了。”
她补充了一句。
“如果我选择成为末日行者，也会是，呃，【舞者】吗？”
无来由地设想了一下自己穿着裙子跳芭蕾舞的模样，程鹤立刻在脚下抠出了一套三室一厅。
“不一定哦，咱们支队的末日行者现在一共三个，除了我和钟队，另一位今天出外勤的同事的命途叫做，唔，我不清楚官方的名字，但他的起始是【战士】，很直观的名字吧。”
陆白笑嘻嘻地解释，她看起来真的很享受这种当老师的感觉，估计因为其他的同事都比她年长，比她经验丰富？
程鹤甚至觉得陆白对这超凡世界的具体接触说不定还没自己深入。
可在命途相关的知识上，他的确愿意尊称陆白一声老师。
毕竟能给自己欢愉值，陆白好。
就是有点儿不如猫猫给的多。
猫猫大于陆白，他在内心暗自标注了地位。
“【战士】就像名字一样，强化身体力量，提高反应速度，体质和耐力也增强了许多，还有夜晚的视力，我可羡慕了。”
陆白心有向往地说着，把最后一勺混杂着酱汁的饭送入口中，腮帮子鼓起来，活像一只仓鼠，她等到咀嚼完，才继续说道。
“不过他已经是第六阶了，具体信息神神秘秘，他没有告诉过我。”
“【战士】，【舞者】，这两个二选一吗？”
程鹤觉得这两条末日行者的命途似乎有某些地方相似，但又有所区别，一个更注重细节上的身体控制，一个则是运动方面综合实力的提升，如此想来，这两个名字确实很贴切。
“得具体看末日碎片的储备，喏，刚刚咱们不是就拿到了一个新的吗？”
“还有这种操作？？？我记得这东西是要调配成东西喝下去的吧......”
想到吕铁斌的所作所为，想到他死亡的惨状，程鹤有点儿本能地反胃，尽管清楚这并非尸骸，而是超凡之物，仍旧内心下意识拒绝了用那颗木头一般的心脏。
朱旺的也不考虑！
......除非没得选。
程鹤现在觉得古人说的君子远庖厨是非常正确的，就算另外的末日碎片可能同样来自这些犯罪者，但只要程鹤没亲眼见到它是怎么来的，那就还算能勉强接受。
当然，如果对应命途的确适合自己，程鹤还是会帮助理性战胜感性，服下药剂的。
话说回来，朱旺和吕铁斌好像都很耐打，恢复能力也很强，有诸多相似之处。
想到这里，他又询问。
“那【欺诈师】是哪个命途的？”
“啥？”
陆白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看来有关唐泽的案子，她并不是主要负责人。
“呃，之前听钟队说，我这次就是遇到了【欺诈师】。”
“那肯定至少是第六阶，唔，说不定是第五阶的末日行者，这么看来，你真是幸运啊，遇到这样强大的罪犯还能好好地活下来。”
她再度夸赞了一次程鹤的好运。
“反过来说，第一次遇到超凡类案件就是这么强的罪犯，还被他盯上了，不是更倒霉吗？”
“......”
陆白鼓起了脸颊，她眼眸一转，略有叹息地说道。
“你呀你呀，不要太悲观，能活着就是好事啦，普通人就算没有遭遇这些超越常识的案件，也会因为车祸或者煤气中毒意外去世呢，你经历了这样恐怖的事还活着，绝对是幸运儿，本姑娘钦点的，不许反驳！”
这姑娘安慰人的方法肯定是向钟谨为学的，有其师必有其徒。
“被小白姐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确实很幸运！”
程鹤略显浮夸地应和了一句。
【欢愉值+2】
真是一个简单易懂的女人啊。
“快点儿吃，吃完回去休息半小时，咱们就去靶场，那地方距离这里可有点儿远。”
陆白催促了一句。
“好。”
程鹤迅速扒拉掉餐盘里剩下的食物，收拾餐盘。
餐厅一隅有热水可以洗手，陆白拧开水龙头，伸手过去。
“嘶，有点儿烫啊，今天柴火添太多了？”
她嘟囔一句，这里的热水显然是锅炉房烧的。
见状，程鹤灵感突发。
“小白姐，我刚刚想到一件事。”
“什么？”
陆白已经洗完手，轻轻将其甩干。
“你刚才愤怒地打开水龙头，因为开水龙头烫到你了。”
“......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笑话？”
陆白迟疑了片刻，像是脑子里理顺了这其中的笑点，才慢半拍地笑出声。
【欢愉值+0】
虽然努力回应他的陆白很温柔，但程鹤决定再也不讲笑话了。
他用确实很烫的水洗完手，转过头来，发现陆白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头顶，兀然冒出一行文字。
【欢愉值+20】
她在乐什么？
“我脸上有脏东西？”
程鹤用湿润温暖的手摸了摸脸颊。
“不是，因为我刚才突然想到，很多人经历了这种事件，失去很多，会变得郁郁不乐，甚至走上歧途，就像你之前那样，冷冰冰的，感觉和这个世界有一道隔阂。”
陆白轻轻摇了摇头，抿嘴说道。
“但现在你已经可以开玩笑了，说明你多多少少走出来一些，所以我稍微放心了些。”
听到她的话，程鹤默然片刻，因为陆白并非客套，而是确实为此而感到高兴。
“......要再听一个笑话吗？”
“天气已经够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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