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干人事
“我明天订票，应该下午就能到，”江程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男主演还在巴黎，这个月估计都来不了，我们先拍其他戏份。”
电话对面的裴奔顿时一愣。
一部电影男主角不来，先拍其他戏份？
他也跟了不少组了，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树先生》的剧本可是他写的，他最为清楚不过。
没男主角的戏份可不多……难不成他们一行人就在东北干等着？
“这……”
裴奔刚想说话，但突然反应过来，江程可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为了能拍好甚至作出很大的让步。
按理来讲，面对男主演这种情况，他应该比自己更着急。
但听江程的语气，似乎十分淡定？
巴黎？
难不成……
想到某种可能，裴奔忍不住激动起来：“江导你这么厉害，竟然能请到凯撒奖提名的演员？”
“凯撒奖？”江程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咳咳，裴奔你误会了，那位男主演其实在巴黎旅游。”
旅游？
裴奔一愣。
“对了，一些重要配角的特型演员都找好了吗？”
不给裴奔继续发问的机会，江程开始转移话题。
果然，裴奔被他带偏，从怀中掏出一份简历名单。
“都找好了，这是他们的简历，我发江导你邮箱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虽然江程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但是他混迹剧组这么多年，还是能分清自己的定位。
况且他也没学过导演，剧组中还是要靠江程占据主导地位，电影才能顺利拍好。
至于他，则是起个辅助作用，把关下电影的色彩和场景布置、以及最终的剪辑什么的。
这点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行。”
又聊了两句，江程挂断电话。
随后，他打开电脑邮箱，下载简历后随便翻了两页便关上了。
对于他来说，人选有没有问题都行，当然有问题最好。
不过他却是不能仔细看。
因为如果真的发现有问题的特型演员，那他到底说还是不说？
如果不说，算不算违反系统规则？
所以在摸不准的情况下，江程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江程带着公司的几位主演一同坐上飞机，飞往东北。
飞机上，那几个主演都是颇为感慨。
没想到江程竟然这么大方，给他们定的都是头等舱。
而一旁的江程，往头等舱的躺椅上一靠，心中也是感慨。
总算把钱花出去了……
毕竟，机票可也算电影成本之一。
下了飞机，远远就看到头发拉碴的裴奔。
看样子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在东北忙的不轻。
坐上中巴车，一行人来到裴奔找的小村庄。
“这也太破了吧？”
来到村庄，几位主演都是一愣。
说实话，他们年轻那会，也是拍过不少戏，这是他们见过最差的拍摄环境。
不过已经签了合同，他们也只得皱着眉头跟着走进去。
看到这一幕，江程心中暗喜。
他就说裴奔是他的卧龙凤雏！
这些主演在心生抵触下，还能好好演？
正想着，电话响了。
江程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汪奇。
“江导，我刚从巴黎回来，听说拍摄场地在东北？我正好买了张机票，现在在尔滨机场，片场具体在哪？你发我个定位，我现在过去。”
听到汪奇的话，江程一愣。
咸鱼这么快就来了？
“咸……咳咳，汪先生，拍摄地就在尔滨机场旁边不远，我发定位给你，你打个车一会就能到。”
挂断电话，江程走进村庄。
村子不大，拢共就十几户人家，还基本上都是老人。
如果江程这边算上特型以及群演的话，比整个村子的人数还要多两倍。
也就是现在法治社会，要不然这村子哪敢放他们进来。
不过人少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他们这些人都有地方住，不用在十几公里外订酒店来回折腾。
当然，住的地方确实有些简陋，甚至有几间屋子还漏雨。
看到这，江程大手一挥。
直接吩咐裴奔安排一队装修工人，趁着这几天把租来的那十几间屋子好好倒腾一遍。
对于江程的做法，裴奔不解：“江导，为什么我们不在酒店包房？不仅住的舒服，而且花费也没这么多啊？”
江程沉默。
他知道裴奔说的没毛病。
把装修队大老远请来，再加上装修施工，不仅耽误拍摄，花费也很多。
况且，他们也只是修缮，又不是推倒重装，再怎么也比不上酒店舒服。
而且他们装修好，又带不走，相当于变相损失了一笔钱。
沉吟许久，江程总算想到理由：“一是酒店太远，来回太耽误拍摄；二是住在村庄，有利于演员快速入戏，要不然白天片场，晚上酒店，演员们状态没调整好出戏怎么办？”
裴奔嘴巴微张。
他想说专业演员不会这样，更何况他们剧组的一些配角找的都是特型，人家是专业的，哪那么容易出戏。
但想了想，裴奔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也不能说江程说的不对。
长期待在片场，对于大部分体验派演员来说，确实更容易入戏。
只不过这个花费……
“为了电影质量嘛，多花点就多花点！”
见裴奔还在犹豫，江程直接拿出杀手锏。
果然，听到这个说辞，裴奔面色逐渐坚定，甚至心中隐隐有些愧疚。
对啊，一点小钱而已，相比于他忙活快十年的电影，算得了什么呢？
没想到江导想的比他都要细致！
“我这就去办！”
说完，裴奔便转身联系施工队。
不出所料，队里的主演听到后都是炸开锅。
他们就没见过这样的导演，这不是专门折磨演员嘛！
不过好在江程答应他们房屋修缮之前，可以住在酒店，这才让众人火气小点。
而就在这种氛围下，汪奇来了。
听说咸鱼来了，江程连忙出门去参观……咳咳，会见。
“汪先生，果然风流倜傥！”
“江导也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啊！”
一番商业互吹后，二人一同走进村子。
打量着周围环境，汪奇心中一动。
这就是他想象中树先生生活的地方，简直太还原了！
“江导，你有心了。”
江程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汪奇也没有解释，感慨之后便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几位主演看到汪奇，像是看到大救星一般，连忙涌来把他围住，七嘴八舌的说起今天江程的“不干人事”。
在他们看来，要是让“享乐至上”的咸鱼汪奇知道，以后他只能住在破村子里，那他岂不是要闹翻天？
到时候他们跟着一起起哄，江程一个小年轻导演，还能再坚持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