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家
“杀了......吗？”听见吴杰的话，严志明倒也没有太多意外。
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崩坏，弱肉强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吴杰接下来的话让他大跌眼镜。
“我开玩笑的。”吴杰笑了笑，打开单元楼大门的一刹那，他一棍子砸烂了那只丧尸的脑袋，“靠，这胖子肥油真多。”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严志明没好气道。
“你有没有想过，人家既然在病毒爆发以前就准备好了这么多食物，说明他提前就知道了这件事。”吴杰难得用认真眼神盯着他，“你觉得这样的人，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任人宰割吗？”
严志明心头一惊，猛然想到刘游当初来超市买食物时的打扮。
那分明是为了不让人把他认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这样上去不是很危险？”
“如果我不上去更危险。”吴杰头也没回，“如果你觉得危险可以在楼下等，刚才的约定依然作数。”
吴杰清楚，如果一无所获的回去，老大一定会借题发挥。
严志明叹了口气，埋头跟在后面。
两人很快来到三楼，严志明撞到了吴杰背后，愣了一下：“怎么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刘游家的大门是虚掩着的。
“欲擒故纵？还是已经逃了？”吴杰皱着眉头，用枪管轻轻把门挑开。
两人站在楼梯上屏住呼吸，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可以肯定，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丧尸。
由于不能确定具体数量，贸然进去太过危险。
吴杰用枪管在门上轻轻砸了一下，然后两人各退几步。
不一会功夫，一只身上缠绕着许多绷带的丧尸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它的动作很迟缓，仿佛随时会跌倒。
“游......”它的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东西，但两人没听懂。
确认它身后没有其他东西跟着，吴杰换出撬棍，一棍把它打死。
“真是怪事。”吴杰擦了擦脸上的血，“我刚才居然在他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这让他想到自己开捕兽夹时，动物眼中的神情。
严志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确认安全之后才走了进去。
房子里空无一人，但东西也并不杂乱，规规矩矩摆在各自的位置上。
吴杰一进门瞧见了阳台的黑影，他走过去一瞧，发现是一具尸体：“看上去死了有几天了”。
“地上有碎片，看上去好像是瓷盘子。”严志明捡起较大的一块，拿到鼻子前嗅了嗅，“油挺大的，蛋炒饭？”
吴杰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到处查看。
自己不是第一次进民宅，总感觉这里有股诡异的气氛，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所有房间全部检查完毕，还剩下最后一间上锁的门。
吴杰朝严志明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撞门，而自己端着五连发对准了门口。
严志明身板不如吴杰硬朗，一个冲刺没能把门撞开，吴杰又赶紧补上一脚。
大门砰一声被打开，客厅的灯光照进房间，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型的东西。
严志明因为惯性摔在地上，又正好看见那玩意，如临大敌，连忙起身躲在了吴杰背后。
吴杰冷静地打开了房间的灯。
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身体有些浮肿的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死去多时。
“又是尸体？”原以为里面会藏人，吴杰还准备好了开枪的打算。
严志明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死状真难看。”
在检查完这个房间没有其他问题之后，他用枪管挑开了女人的一条腿，发现下面的床单上留了一道很深的印子。
“难怪死了，在上面躺了这么久，估计是因为脱水。”他撇了撇嘴。
两人回到客厅。
“让我想想，那个叫刘游的人被楼下的丧尸咬了，逃上楼之后忘记锁门？”严志明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吴杰问：“那个渴死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刘游在外面绑来的？看得出来那尸体生前应该长的还不错，呵呵，末世里别考验人性嘛......”
“看到这些女性用品了吗？”吴杰指了指洗手间，“房间里也有不少女人的衣服，她明显就是这里的住户，你说的也太不靠谱了。”
“呃...也对。”严志明尴尬道，“那丧尸总没错吧？”
吴杰突然抬起头，认真道：“你知道吗，狼咬住猎物之后是不会松口的，至少在这一点，丧尸和它是一致的。”
他接着说到：“那丧尸是不是刘游我不清楚，不过尸体的伤太过分散，我不用拆绷带看咬痕也能知道伤它的不是丧尸。”
“这倒也是，那次卧留下的绷带和药品也能解释的清楚了。”严志明佩服道，“这样说来，会睡在次卧的，也只能是其他人而不可能是刘游本人了？”
“大概率是这样，你觉得阳台那人是刘游吗？”
“身高对不上，阳台那人太矮了。”
吴杰点头，疑点太多，他一下子也完全搞不清楚。
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里除了餐桌上那袋垃圾食品，根本找不到其他食物。
两人情绪低落，陷入沉默。
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线索，吴杰朝着阳台走去。
连续几天的高温让尸体发臭腐烂，地上的血液也早已干涸。
他检查了死者的伤口，发现脖子上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吴杰眼神微眯，察觉到了什么，随后起身返回客厅，趴在地板上仔细瞧了起来。
严志明对他怪异的举动有些好奇：“你在做什么？”
他没回答，手指甲在地板缝隙中抠了几下，拿到鼻子前嗅了嗅：“果然是血。”
“死了人当然有血了......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严志明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学着他的样子检查起来。
最后两人在主卧的地板上，发现了最多这样的痕迹。
吴杰起身道：“这里血液最多，应该就是阳台上那人被杀的地方。脖子上的伤口不可能才留下这么点血，一定是一路从这里拖到阳台去，事后再打扫。”
严志明突然灵机一动：“我知道了，肯定是阳台上那个人和刘游的老婆偷情，被发现了才被杀了，然后他才把自己老婆给绑在床上！”
吴杰对他的分析没有丝毫兴趣，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口袋，发现没有烟了，于是又想下楼把刚刚那半只插在丧尸头上的香烟拿回来。
见状，严志明连忙拦住他，从厨房掰断一根筷子塞进他嘴里：“先别下去，我感觉那个刘游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