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时过境迁
既然晓得了这样的事情,陈月明就不会如此坐以待毙!
所以他还是瞒着司南来了。
长朔在见着她的那一刻差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为什么?
这是和司南闹别扭了?
还是??
因为听说些什么?
面对着许久未见的陈月明,长朔也说不出心中那复杂的滋味!
好像是看见了过去的某人。
那回忆也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记得那会江钧蜜也是如此,装扮起来和她是如此的如出一辙。
可惜了桑海仓田,皆已过往。
“大人为何会这么看着我?”陈月明问他。
可是长朔还沉寂于那回忆中......
不对,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家的封地,也该改口尊称一声:“南王殿下。”
长朔同她表明:“无需这般拘束,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一样。”
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一样,就如同当初在将军府的时候他说把陈月明看作是自己的妹妹那般。
其实那时候的陈月明并没有那么多心思,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那满是勾心斗角的地方不得不再多些心眼。
对于司南她是失望的。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家心爱之人如此凉薄。
可是她却不能如此狠心待他,自始至终她的心就从来没有变过。
“那怎么可以,这样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是我不懂事,毕竟现在你我的身份不一样了,所谓隔墙有耳,还是需要注意些的好。”
对于陈月明的这套说辞,长朔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是,那就依着你吧!”
“你不问问我来这里的目的吗?”陈月明开门见山直言。
似乎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但他也并未有不耐烦的表现!
陈月明来南荒一地的事情被人传到了襄璃的耳朵中。
本来是要等着他一起吃个饭,可现在那个女人来了,这一切都成了奢望。
“又是她!”
“她来做什么?”
小宫娥有些胆怯,不大敢提及,害怕她家娘娘一生气自家身上又要多两道伤疤。
“本宫问你话呢,她来做什么你是耳聋了吗?”
“王后娘娘,奴婢也只是听长朔宫那边几人说的,具体是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道!”
真是想不到来这里都这么久了居然还对那个贱婢念念不忘。
她好不容易才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上,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抢走他。
也包括后宫中的那群女人,她只要一听说殿下宠幸了哪个女人总要做些小动作。
这有名分的还好,借着自家势力强行送去避子汤。
若要是没有名分的话那大抵是逃一死。
就连太后娘娘对于这事情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故此大多宫娥都不敢接近长朔殿下。
这时间久了他也见怪不怪的。
只要她不闹出什么大事件来,他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毕竟这被贬来南荒一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于酸了。
可当时才听说自家的丈夫要娶江家的大小姐,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的君王也为是剔除了颗旗子,以为这样在襄璃前演一出戏就会摆平的事情,不料这倒是给自己埋下了颗恶果......
襄璃怒气冲冲的提着剑闯入了那长朔宫却被言侦拦了下来。
“王后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南王殿下现在正在里面见客呢,并且交代不接见任何人,所以娘娘还是请回吧!”
“不接见任何人,依本宫看来他这是在里边密会佳人吧。”
这襄璃想法可真是不少。
来这南荒的一年中,她可没少闲着,一整天的想方设法阻拦任何想要靠近长朔的人。
如此这般一副强势的的性格让言侦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若是自家也娶了个这样的女人,那迟早也会被逼疯,怪不得他家南王殿下大多都不爱回来居然是这么个原因。
“让开!”她再次强势命令。
言侦可是跟随着长朔多年的人了,这性子简直和他是一模一样,固执得很。
说什么都是不让的。
“喂,你是耳朵聋了吗?听不见本宫的话吗?”
“让开呀!”
可言侦就是不让开,反而更加的贴近门一步数。
襄璃见他是如此木讷,油盐不进,只得硬闯。
可无论他她走哪边,那言侦就拦着哪边。
说什么都不让!
于是只得到在门口和他一直理论。
里面的人也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陈月明我警告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殿下是我一个人的。”
“你一个乡野丫头你凭什么?”
“脸皮可真是够厚的,想当初你无依无靠的来到将军府是殿下收留的你,可你却想不该想的。”
“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家是什么样子,就凭你也想嫁入这长朔宫,简直是可笑。”
“有本事你就从里边走出来,别一直躲着。”
襄璃被拦在门外絮絮叨叨的骂了很久。
“王后娘娘,你这么做实在是不成体统,还是回去吧,若是晚些被人看见传入太后娘娘的耳朵里不大好。”言侦还在一旁劝解着她,也希望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这样做简直是太难看了。
“回去?”
“本宫为什么要回去?”
“本宫今天就在这里了,我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要在里面躲一辈子!”
屋子里面一片沉寂。
长朔默不作声的在一旁不理会她。
还是陈月明先开口打破了这局面!
“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她吧,这样子一直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不用管她,这一年来她也嚣张惯了,喜欢闹便让她闹吧!”
“有问题便要学着去解决,你现在已经成亲了,也需要学着去理解她,她这是因为爱你,在乎你才会这样的。”
“你对他也这样吗?”长朔沉着音问陈月明。
她也只是轻讪一笑,虽是没有回答,可他似乎是明白了一切。
她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襄璃!
陈月明推开门后,还没等到言侦反应过来的时候襄璃便快步走上前去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
言侦被吓得有些傻眼。
“你怎么不继续躲着了,出来做什么?”
“你疯了?”长朔闻声跑出来一把推开襄璃回了她一巴掌,又回头关切她。
“怎么样?你没事吧?”
襄璃她有些气愤捂着脸抽泣道:“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贱婢打我!”
长朔满不在乎的说:“是,本君今日不但要打你,若是日后再这般嚣张本君就下令废除你们母子的封号!”
“滚!”
襄璃怕他生气,她是真的怕。
这个男人向来是说到做到,也不得不离开。
那个宫娥和舍人们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傻傻的愣在原地。
好在是言侦有些眼力见把人给遣散开来。
“你不该这么对她的。”
“毕竟她也是君王指婚给你的,这样太伤她的心了!”
对于一个从未走近过他心的女人,长朔表现的毫不在乎模样。
“这一年以来她也嚣张了不少,让她吃些苦头也好,别把她给惯坏了才是。”
“南荒很美的,你今天是第一回来,我带你去走走吧!”
在陈月明面前,长朔不大愿意提及其他的事情,就只是这样默默和她走在一处。
好多个夜里她在想,倘若她没有离开将军府那会怎么样?
倘若那夜她没有离开,是不是她就不会嫁给司南?
假使她没有遇见司南,他和陈月明之间又会怎么样呢?
或许就会这样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又或许会娶她!
只可惜很多事情好像是冥冥之中就自有了注定。
他这辈子是注定要孤苦一生,子孙绝尽的......
“来一回也不容易,多住些日子吧,元生也一直念叨着你。”
提到元生!
确实是很久没有见到那孩子了,怪想念他的。
“去和她解释一下吧,不要因为我弄得你们夫妻不愉快,我去看看元生。”
“她这个脾气我也已经习以为常,不用管她!”长朔毫不在乎的样子让陈月明有些心怜。
于是她想到了自己!
想来在司南的心中大抵和襄璃是没有什么差距的!
“人这一辈子最难的就是遇见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
“很难的!”
“你应该好好珍惜的,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陈月明说的这话像是提醒了他什么。
珍惜!
襄璃母子是他现在该珍惜的吗?
似乎是那年的种子一直埋在心底,今日顶破了那个皮肉,怪不得会那么的疼!
那么痛!!!
随风而传来树叶沙沙作响,襄璃满脸是泪的垂坐在那棵梧桐树下在小声的抽泣。
刚刚哄完孩子就听到了陈月明的事情,去盘问还挨了一顿打。
很是委屈。
路过的言侦看着她就这样坐在树下,又碍于身份不能上前去安慰她两句,也只是止住脚步的站在远处望着她。
其实这又是何必呢?
守着一个心中没有装着自家的人,如此卑躬屈膝的讨好也换不来他的一个笑脸。
好歹也是那堂堂一部落郡主,这些年如此心甘情愿的在将军府做女婢,这份情也是难得。
可他却不懂得如何珍惜你......
这世子满月席元生就开始期盼陈月明,今天也算是把她给盼了来。
整个人都是乐呵呵的。
给她拿了很多她爱吃的绿豆糕。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陈月明拖着头问他。
“是主上说的啊,他一早就说过你要来,所以我就备好了一切你喜欢的东西!”
“南王早就知道了我会来这里?”她有些疑惑。
长朔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来的呢?
这不应该的,莫非是他早已在皇城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了?
元生倒是没有察觉出她的脸色,还同她一直说个不停。
“我听主上说月明姐姐早已经嫁入了那皇城中,可惜了都没有机会去送月明姐姐出嫁。”
陈月明不大愿意提及那段婚事。
甚至觉着他们二人做了如此荒唐的一件事!
在不清楚司南的身份就如此糊涂的嫁给了他。
“元生,你家主上最近都很忙吗?”
他挠头回想了一番。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
昨天夜里他照着襄璃的吩咐去长朔宫中给他送热汤的时候,他好像还在忙活。
好像是在给谁写信!
“主上最近怪怪的,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面,问他什么也不说!”
“这自打来了南荒以后,他就跟是变了个人似的,总是一个人发愣。”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陈月明也觉得这长朔是变了一些。
莫非他是铁了心的要造反?
不,既然自家都已经来了,就要阻止他。
怜太后对于陈月明的前来拜见表现的很是不大满意,故意不接见她。
“这皇城中没有一个好人,本宫也这个年纪了,还想过几天的太平日子!”
“让她回去吧,本宫不想见她。”
宫娥也照着太后的话去回绝了陈月明,并且说她老人家身体不适,不见客为由的拒绝她。
对于南荒的一切她偷偷的记了下来,书信是传不出去了,自己一定得活着离开这里。
南荒虽说只是一个小国,可是眼下他暗中拉拢了各大官臣!
这个南荒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可里面却掩盖着大多的秘密。
长朔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
“储君娘娘,南王殿下邀你去尚阳宫。”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陈月明问小宫娥。
她却只是摇摇头。
“奴婢只是来传话,具体缘由不清楚,奴婢带你过去吧。”
陈月明半信半疑的随着她一道来了尚阳宫后宫娥便走了。
“你。。”
这是要做什么?
把自己带了这里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陈月明往里走几步,正瞧见司南坐在殿中央,双目紧盯着她的脸庞。
她有些心虚的后退两步。
这回是偷偷跑出来的,在他眼皮子下偷溜出来的。
“你,你怎么来了?”陈月明带着颤微的声音问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倘若这回我不来,你还想干什么?”
知道自己理亏,她也不说什么。
“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不是吗?”
她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既然他都不在乎,那自家生死和他又没多大干系,他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嘛又来找事?
“你还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