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虚美隐恶
襄璃轻笑一番后才与她寒暄起来。
“早就听闻了柏将军娶了个夫人被誉为武林第一美人,今日可算是有幸一睹芳容,果真是个美人坯子!”
先前自己还误会过将军同她的事情,现在同她站在一处多少有些尴尬。
不知道是二人仅仅有过一面之缘,还是他家南王殿下拉下脸去求合谋的。
不过二人都默契的不提那番事情,便以为都过去了!
“王后娘娘真是谬赞,我不过是一阶将军家眷,哪能和娘娘相提并论。”
襄璃很是享受这个位子给她带来的尊贵感觉,整个人自然也就张扬了些。
江俪倒是直白的拿出那把金锁说要给小世子戴上。
这毕竟是登上了王后宝座的人,倒也不稀罕她那不值钱的小玩意。
不过既然是君王送来的那就另当别论,还是收下的好,以免这将军夫人回头再掺自己一本,说是自家不把君王放在眼里,直接蔑视这份礼!
实际并不晓得这份礼是她那心头刺人所送来的,她若是晓得自家儿子脖子上挂的百命锁是陈月明送的恨不得是要挖地三尺的埋下那玩意。
“夫人还真是有心了,这孩子还小,什么也不懂得,本宫就替小世子谢过君王和柏将军夫人了!”
她让宫娥把孩子抱了出来,江俪瞧着那孩子软糯糯的小脸蛋伸手摸了摸给她戴上了那把千里迢迢带来的金锁。
“王后娘娘在这南荒也是一年余了吧?”
“想来这南王殿下也是有些本事,短短时间竟能把这管理的如此好!”
“君王连连夸赞南王殿下呢,不晓得你们夫妻二人过后可有何打算呢?”
她这番话带着些试探,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些讯息来。
可自打长朔来到南荒后便就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丝毫要造反的意思!
她叹息着同江俪说道:“本宫一个女人能有何打算,自然是丈夫在哪便是家!”
同她讲话的期间小宫娥来打断说后宫的姐妹来送给孩子送满月礼,可她也只是简单的应付一声后便就把那两位美人打发走了。
江俪同她讲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按规矩也该去给太后娘娘问个安。
襄璃自然是识趣的不会拦她。
江俪前脚刚踏出宫门,便就听着方才来送礼的二位美人在谈论襄璃王后的不是。
“真是的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仗着自己生了个孩子,自以为多了不起!”
并排在一起的女人也随即嘲讽旁边的人。
“姐姐这话说的是酸了些,人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何况现在还有了个儿子,同你我比起来是要了不起些的。不过本宫现在年轻倒是不愁,可姐姐就...”
美人讥笑打量她一眼后摆着身姿大摇大摆从她面前走去。
留得那个绿衣美人在原地把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看着后宫这些女人在为一个男人争斗的死去活来,她实在是不能理解。
那么多人去取悦一个男人,何苦来哉!
她不晓得太后的寝殿在哪个方位,寻了个宫娥带路过去。
那小宫娥告诉她:“太后娘娘喜欢安静,故此住在了离祠堂不远的南苑。”
南苑?
“为何要住的那么远,喜欢安静直接搬去建青宫不是更好,环境舒适还是新修建宫殿。”
小宫娥解释说:“夫人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太后娘娘是从长安来的,她这个人很信佛,先前南王殿下怕委屈了自家母亲故此才修建了现在的建青宫。”
“何况我们太后娘娘朴实无华,不喜欢浪费,故此那新建的寝殿就空了出来,太后说要把那新建的宫殿留给小世子呢!”
要把好的都留给自己的孙子,看来是准备立那小世子做下一任南荒国主了,这襄璃也还是争气,一个儿子就保了自己的地位。
虽说人不大聪明,老天爷待她可真不薄!
南苑年久失修,偶尔会有雨滴落下,看得到大片屋瓦有点点霉斑。
江俪感慨!
也不晓得这太后是如何想的!
如此尊贵的身子怎会屈居于这个地方。
要说她勤俭节约,后宫每日里如此大的花销,她不会不晓得,莫非有其他原因?
但,她不敢肯定。
见着太后的第一眼她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以为长朔她家母亲会是个年迈之人,却不料还如此年轻,看面貌大抵就就是四十出头而已!
相对之下这太后可比那襄璃和善多了,才见着江俪上来就拉她同自家坐一处喝茶说话。
她倒是不放松,整个人警惕得很!
生怕漏了那一丝一毫...
相反柏亦寒倒是放松得很,在长朔的带领下参观了他的管辖领土,恨不得把整个王宫都去走了一圈。
言祯倒是在旁侧提醒他家殿下。
“南王,这柏将军同他那夫人不晓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方可要小心些才是好的!”
他看了一眼自家父君给小世子送来的贺礼谄笑一番。
“难得父君有心还惦记自家孙子,方才备来这些孩子的满月礼,如若拒了那岂不是让他老人家觉得是我这个做儿臣的不懂事!”
长朔看了言祯一眼后继续说起:“算了,这柏将军千里迢迢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来者是客,可千万不要怠慢了。”
南王的话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自打卸去将军的铠甲入了南荒后他是愈发的不了解他家南王。
他转头便小声同元生谈论起来:“南王这是怎么了,这自打我们入了南荒后他甚至是变了个人!”
元生也只摇摇头。
“你天天跟随着主上,他的事情莫非你不是最清楚,怎的会来问我!”
元生这些年来一直在将军府,常常唤他家将军为主上,这一时间还改不过来这个称谓,这长朔倒也不在乎,便由着他去了。
倒是这个称谓也只有元生敢这么叫,换做旁人早被拖去杖责了。
那一刻起元生便就成了南王身边的大红人,各宫和朝堂上的人都想要拉拢他。
尤其是那襄璃,先前在将军府可不是这般嘴脸,可来到南荒国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有什么事便会唤来元生同他打听些南王的近况!
因为自打他们一家人来到这南荒国后他便忙得很,几乎很少来后宫。
只有太后同他讲:“需要稳下军心这位子才坐得稳,他倒是有心,一点不辜负他家母亲的心。”
后头位子差不多稳定的时候,太后又为他在后宫中纳了两房侧妃顾名思义道!
“身为一国之主,后宫哪能就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子嗣多才有希望!”
他也只是嘴上谢过,实际里头他很是抗拒!
那襄璃闹闹啼啼,考虑到她怀有身子骨,也不同她闹。
在他家岳父的施压下,只是给她封了个王后的位子后才勉强消停了几日。
太后同江俪聊得甚是欢畅,可她提到司南要娶亲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
“太后娘娘,你怎么了?”江俪问她。
她便很快掩饰住了那透露出来的表情!
“没,没事!”
“不过是惊讶了些,听说太子殿下早年就和那边塞国主家的小女定了亲,想来这回要娶的也就是那公主了!”
她这话问的倒也是好笑,什么叫这回要娶的!!!
不过他们皇家自古以来三宫六院都是女人,这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不过是那话自己不大爱听罢了。
她也只是窘态的回了:“太后料想不错,确实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着这太后没有那么简单,只是现在南荒国风平浪静的,找不出一丝的端倪出来......
深宫夜里不让任何人随意的走动,虽说两人是奉旨前来。
可到了别人的地盘总不能太张扬,故此还是内敛些的好!
一想到第二日便要回去,柏亦寒便一个劲在屋里走来转去!
他家娘子就这样看着他,也不同他讲话。
“你说这南荒国和那边塞比起来怎么样?”
那人听到了就是不愿回答他!
“这太后倒是朴实,一个人搬去了那南苑,也不晓得是玩哪门子的心眼!”
她依旧没有开口。
柏亦寒托头凑到她跟前,呆看着她!
江俪抹开他的头起身不再看他。
“你倒是说句话,已经发呆一个晚上了!”
嗯,他倒是没说错,自打江俪去看完那太后回来后就这副神态。
柏亦寒同她玩笑道:“为夫知道了,一定是那南苑有鬼怪摄去了你的魂魄,所以你才这副模样!”
“怪不得太后她老人家要搬去南苑,原来是亏心事做多了害怕,要去求神冥保佑。”
听到这许子玩笑话她倒是被逗乐了,破涕为笑的随着他闹腾起来。
“对,原来这你都晓得,那南苑可诡异了,听说那边先前死过很多人的,所以你千万别去~”
“巧了,我会捉鬼!”
她也随着配合道:“我胆子也不小,我要去拿回我的魂魄!”
话说完人柏亦寒想要抓住她,可她早已先跳窗出去。
二人倒是默契得很,晓得了那太后住进南苑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既然白天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也只得到夜深来想办法。
南荒的戒备一点不亚于皇城,夜间到处是侍卫,想要混进那南苑着实是很难。
“门口有宫娥!”柏亦寒小声提醒她。
“那该怎么办?”
自然是不想就这般放弃,天亮便要回去了,现在剩不下太多时间。
虽说腊月里头没有蚊虫,却也经不住冷,身体又不是铁打的。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小宫娥推开窗,透过光影就可以瞧见太后好端端的坐在里头。
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那太后好端端的在屋子里,看来真是想多了,走吧!”江俪起身拽起他就往回走!
确定外头安静后那小宫娥方才探出脑袋去查检查。
“太后娘娘,人走了!”
嗯,她就晓得君王不会如此好心的来给自家孙子做贺,还得在装模作样一些,不然那两个人是不会相信的!
夜里头柏亦寒无心睡眠,倒是那江俪早就累的倒头就睡。
第二早长朔特地来为二人送行!
虽是表面笑呵呵,可实际心底都是各怀心计!
柏亦寒回来后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司南同他讲解了南荒的事情。
可今日他倒是兴致好得很,还可以悠哉的同心上人一道在碧水阁下棋!
“这就说明两个问题!”他缓缓吐出!
“什么?”他倒是想听听自家师弟是如何的分析!
“通常他在同你做一出戏,只是你看不出!”
“这长朔去南荒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即便是要造反也得需看看哪家的兵马强不是吗?”司南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
“这南荒不过是个小部落,如何比得过?”
司南抬眼望他,手里的棋子却迟迟不落。
“那长朔的妻子是出自外交部落一族,如若真的打起来他那岳父自然是会助上一攻,不过胜算不大!”
说完他收回目光后才把手中那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这回柏亦寒倒是摸不着头脑,司南师弟这话是何许意思?
他到底有没有明白自己的话?
“师兄这一路奔波劳碌的辛苦,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等明日在议论!”
他不说不觉得,这话到嘴边确实是累了,只是他没有直接同江俪回北辰宫,去了司南的朝华殿。
玉麒麟一瞧见他总是先撇嘴,因为就属他最会哄人,每次把太子殿下哄走受累的总会是他!
上回雪天摔折腿君王把他昭去问话亦是如此,只管前朝不负责后夕,每回倒霉的就是自个。
若不是玉麒麟提起,柏亦寒还真是不记得有这回事。
“上回在山庄的时候,你把我家太子殿下拐走,君王为了这事罚我扫了半月有余的马房,你说这个不赖你莫非还是我自个的不是!”
柏亦寒倒是哑口无语!
想来这事情也不是他的问题,不过是你家太子殿下为博美人一笑在那些日子里去寒地移植了些腊梅而已,也不知道这般大惊小怪做甚!
可又考虑于那件事情确实是连着他受了委屈,自然也就不好得说什么了,只得连连同他认栽。
“好,好,好!是我的错!不该把你拉了去做垫背!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