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许你一世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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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播糠眯目

“这大病一场痊愈后人也愈发的精神了些不是!”

还是那熟悉之音,陈月明一回头,他远远的凝望着她,眼中某些情愫在翻滚,当她也向他看过来的时候,他倏然的收回了眼神,恢复了平静。

“我想同你说个事!”

“你!”

二人很有默契同时开口。

少年柔声开口:“你先说吧!”

陈月明微微一颤一刻间竟也不晓得说什么,只是幽幽从口里挤出几个字眼:“这些日子让你费心了!”

话落又是一阵沉默。

司南讪笑后也没多语,片刻后又继续轻言;“你的身份很快便会有着落了!”

听到这话后那眉目间是藏不住的欢愉!

“此话当真?”她怕自己听错重新和他确认。

“是!”

向来话也不多的司南只是简单答复,即便只是简单一字心中觉得格外沉重,面上情绪平淡至极,实则内心填满无力感,和昔日不可一世的模样完全不同。

午间银萱来给陈月明添了些炭火,正值寒冬腊月之时。

好在这房子冬暖夏凉,这加了些柴舒服多了。

银萱告诉陈月明说:“少夫人,近些日子山庄并无任何异常,太平得很,自打三月前少主随秘籍去换取回夫人,消停了些许!”

她急问:“那秘籍对于司南一族是何许的重要,怎会为了她就这般给了那鬼面幽冥谷主。”

可银萱只简单和她解释:“山庄少主当家,这决定也应当他来做,再说秘籍重要也及不上夫人。”

她自知理亏,面有愧色,故此选择沉默不语!

自打幽冥谷一事回来后,司南便很少再出门,几乎都留在庄里。那陈月明本身就体弱多病,瞧这些天消瘦了些许!

那段日子里玉麒麟总宫里山庄两处来回跑,忍不住和他家主子侨情道:“自己一个小内侍整日这样跑,再跑,再跑腿不出三日便就要成了瘸子。”

瘸子?嗯。瘸子好,这要真瘸子就不无需这般折腾的瞎跑。

他家主子却不买账,这大雪天总不能让他丢了自家女人去陪一群老头,没道理,他才不会这么做!

玉麒麟那内心暗暗一个叫苦,还得是他家君上会做买卖,自己和柏亦寒在外给他跑外,可他倒好,就晓得整日关着屋子抱美人。

话是真不能说太满,昨日还大言不惭的同他家主子说要变成瘸子,可不料那老天爷倒是灵验得很,这回去的路上恰好就撞上了迎面扑来的马车,现在倒好没瘸也要躺个十天半月。

这下子可谓是棘手,好在他还有琥珀这个得力干将,虽说是大材小用了些,可到底是自己人,终究是要信任些。

司南告诉陈月明:“家人线索已有了来路,可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需要再等等。”

“原来,原来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做这个,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她以为司南只是草草了事,没有那么上心,可还是自己想多了。

“嗯?怎么不说话?”少年目光扫向一旁的人。

陈月明没有反应过来,眼神微微沉了一下;“没,没什么!”

愿为你征战天下,将你妥贴安放,免你担惊受怕,那时他没有想过给她什么名分,唯有的想法就是紧紧护住眼前的人。

在少年的照料下,这些日子脑里逐渐涌起些儿时趣事。

那小儿啼哭不止,说什么也要拉住玩伴死活不肯撒手,那小姑娘生得一副水汪汪大眼睛举了举手里镯子!

“你瞧,以后等我回来也可以来找你,你要记得我,一定要记得我!”

那时便是最后一次见面,直到后来再次重逢,那个小娃娃早已出落成一个冰肌玉骨的大姑娘。

年长后,二人不过数月就已到了谈婚论嫁程度,少年同她提起过往,可她也只是给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虽有疑虑,可到底也是过了数年,这性格变了些也不是不可能。

画面也只是零碎浮现于脑海里,不算完整,和现在貌似也没多大干系,她干脆也就不去多想。

……

近日那皇城里闹腾的厉害,君王屡次唤来长朔,无非就是她家里那位将军夫人整日的作妖!

听说这回还是为了江家嫡女江俪之事,去人家门前大闹了一场,这不,很快把娄子都捅到了磬安殿来。

那幽冥王捉走陈月明后襄璃便趁机去捡了便宜,转身便跪到了君后跟前,姜诩娘娘对此事并无任何关心,只是训斥她:“你贵为一将军之妻,也是外交部落一族郡主,这做法简直就是给整个皇室带来蒙羞!”

那襄璃哭哭啼啼求婆家给她做一回主:“我好歹也是一族郡主,若不是为了将军怎会千里迢迢来到长安,求夫人一定给襄璃做主。

那江家长女是武林后辈,怎可入了那将军府。”

“还有,,,还有我家父王在大婚之时可是以大量兵马为陪嫁,纵是将军弃了我也该有个合适缘由,可到底他看上的是一个和皇室为敌的人,这如何是得。”

那怜夫人并不大看好她,要说兵马嘛,嗯,娶她进将军府无非就是看中家族势力,现在还得稍许帮她一帮。

怜夫人到底是护犊子些,可又碍于正宫娘娘面前不得不放低姿态,姜诩卖她面子,故意说事就作罢。

皇室内讯息不知怎的,一下传开了来,君王为保颜面,故此赐了八荒之地里的南荒给长朔,封了他个南天国一主,虽说是赐封,可实则为流放。

储君之位早已经有了继承,那姜诩掐得一手好牌,先替自家儿子解决了拦门之将,容不得身边有一丝一毫威胁,故此下了这个圈套。

那云皖是个智慧人,不然也不会留在姜诩身边多年,事成后悄咪咪的去领了赏。

那襄璃不满想要去找那满腹计划的君后理论被被长朔一顿教训:‘说你蠢,你还是真是蠢,没脑子却要学习别人一个劲的使坏,现在被流放你满意了?

“流放?怎的会将军,君上不是赐你南国之王,虽说比不得长安,那也是自己的一片土地,总好过你现在这身铠甲。”“流放?怎的会将军,君上不是赐你南国之王,虽说比不得长安,那也是自己的一片土地,总好过你现在这身铠甲。”

襄璃一脸失措的坐在地上。那长朔瞧着她这般愚昧的模样,心中委实气愤。

江家算是买了消息,得知将军被赐封了南荒,江俪同他说这话时江傲天并无任何反应。

“将军府向来磊落,不过有了他那旁的另正,会有这桩子事实在是不足以为其。”江俪说这话显然是刻薄了些。

江傲天不屑,没有搭理她说的话。

皇城内外万物肃杀,白露为霜。

凤藻宫姜诩静静在火炉旁不言语,像是在思考什么。

云皖见她若有所思便开口说:“那母子二人野心勃勃,现在二人离开正好是除了后患,娘娘为何还这般愁眉不展。”

“是,怜夫人母子本宫现在是可以放一放,目前就是太子殿下的婚事了。”

云皖不解:“太子殿下的婚事早年已和边塞国主家的公主有了指定,大婚不过是指日可待的问题,娘娘尚可放宽心。”

是该放宽心,可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一丝不安。

夜里空中飘起了雪,带着丝丝凉意,司南山庄还是一如既往的肃静,陈月明从书房出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满是欢喜!

在她的她记忆中的,是从来没有见过雪,这是来到长安后第一次看见雪,这一时间尽都忘记了冷意,站在雪中漫起舞步。

远远望去那素净的身影不同寻常的舞步,和这副夜景融为一体,甚是曼妙,甚是曼妙。

青衫少年默默站在腊梅下,深邃而迷人的目光中独剩温柔,一人起舞又怎会及得上琴音相伴,随之便坐地抚起了手中琴弦。

长琴,白衣,司南静静地弹着琴,冷风带起衣袂飘飞,而他身前的身影更加临凡仙子,二人搭配成一幅绝美画卷,从未想过两人站在一起竟能如此和谐,这般完美。

良久,面前人稍停了手脚。

“是你啊,怎么这么晚还不歇息?”陈月明很是惊呼,抬头盯着面前人那温柔如水的桃花眼。

“难得看见月明如此妙美舞姿,忍不住要做首曲子,可还算应景!”司南喜上眉梢道。

“应景,当然应景,这是我初次听你弹琴,看来柏少侠说的不错,你弹琴真的很好听。”陈月明单手托腮坐到他对面,直愣愣笑眯看向面前人。

少年似是惊呼挑眉:“噢!是吗?师兄何时说过这话?”

陈月明抬颚想了想告诉他:“嗯,就是上回你一夜不归家时候。”

嗯?上次不归家的时候?他大概是想起了那日的事。

那回他在揽月楼大醉没有回来的事情,原来她在心底默默记下了桩子事,看来这醋劲是不小,是不是该和她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

可那日并无什么不同,无非就是去了趟幽冥谷,顺道去祭拜了个故人,只是顺道去祭拜了个故人就让她这般生闷气,这也不应该!

“原来那几日闷闷不乐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说这话时很自然,并无什么不同,倒让陈月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嗯,什么?”她问道。

“你很在意我的事情?”

少年低头凑来对视上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

忽来的盛情让她有些不自在,陈月明猛然起身收回刚刚那崇仰目光!

刹间眼前一黑没站稳,少年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瞬间便跌入一个带着温热的怀抱。

缓了一阵才稍许看清眼前的景象,蓦地睁开了扶住自己那双有力的大手,别过身去道谢了一声。

没有听到她的答复,于是少年又走上前再问了一次:“你很在意我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和事情吗?”

陈月明内心像被无数草绳缠住哑然无语,背对着少年看不清他面部情绪,但是可以听到他声音带着沙哑。

“怎么不说话?”他轻声问。

陈月明深吸一口气,依旧没有回头。

少年继续往前走了一步,她稍稍转脸瞥了一眼又立马别过头去。

“那看来我是想对了,自打那日见过将军府的长朔回来月明你就这般沉默不语,想来怕是有些什么误会。”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一说她刚刚那般升起的不安降了些许。

司南便同她提起了过往!

儿时,司南在偶然间结识了位名唤钧蜜的女童,那女童活泼烂漫,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那时两小无猜甚是要好,有一日那钧蜜告诉他说自己要和家人离开长安,听到这讯息的少年很是难过,故此送了她一个边塞国主进贡过来的镯子。

直到多年后的机遇下,少年认出当日离别后送她的信物他们重逢了,可惜了那多年以前的故日却变成了血染整个司南山庄之人,后来少年亲手杀了她!

陈月明不想他今日会同自己说这么多,只是默默听着。

“后来就再也没有后来,我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把过往的影子强压在你身上,那是因为你们那么的相像,偶尔想来是上天故意这般安排,也晓得你不非是她,只是这回我想好好抓住你的手,不再放开,永远都不再放开!”

少年说这话时候眼里多了几分哀意,声音沉了几分。

听到这话不知怎的,陈月明心里有了一丝波动片刻后轻言道:“我自当是晓得你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过往,可却不知晓在你心里是如此沉重,生气委实是谈不上,只是看你那副模样心里多少是有些替你哀伤。”

替他哀伤,替他难过!!!

那是不是说其实在她心里早已给他留了位置,只是碍于二人都闷在心里互相猜忌。

就同他猜忌陈月明和长朔,她却妒忌妒忌司南心里那位佳人一般!

“你应当晓得自从在集市一遇,从那一刻起我便认定了你!”

少年说这话时从身后圈住她握起那冻的发红双手。

她身体微微一颤:“你可晓得我是陈月明,在你心底可还分得清我和她?”

陈月明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不一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