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沃格斯领的现状（二合一）
不知道是不是唐纳德注意到了汐璃和莉亚娜愈演愈烈的晕船情况，所以特意加快了浮空艇的速度，以至于浮空艇比预期的时间要早抵达了沃格斯领
而埃文斯子爵已经站在了港口的位置等待哈迪斯三人，他神色紧张，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招惹这位大人物。
一旦出现问题，合作泡汤不说，这件事情要是伊卡洛斯商会知道，估计以后会对沃格斯领上的贵族施加制裁。
商人对贵族施加制裁，这或许听起来很扯。
但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现实，没权没势的小贵族甚至不如一个拥有强大经济能力的商会。
更何况伊卡洛斯商会的背后是伯爵，还是在中央有官职的伯爵，自然是不会惧怕沃格斯领的这些垃圾了。
但实际上，在十几年前，伊卡洛斯商会还没有崛起时，这些贵族还是能够和沃格斯领的领主掰掰手腕的，他们手里掌握着沃格斯领大部分的经济，上下打点一番，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自然也会照拂这些贵族。
自从伊卡洛斯商会出现过后，沃格斯领的局势这才发生了改变。
慢慢的，沃格斯领贵族的粮食卖不出去了，原因是伊卡洛斯商会大量收购散户的粮食再以超低价售出，而贵族的粮食只能够烂在地里，完全卖不出去。
这场价格战打了许久，那些贵族手里本就没有多少闲钱，继续种植只会不断亏钱，最终只能把土地卖给商会，让商会进行经营管理，这才挽回了一部分损失。
年年亏损，年年出售，最后贵族不堪重负，只留下了一部分赖以生存的土地之后，将额外的土地尽数出售，商会大获全胜，贵族再也没有能力和领主对抗，这才形成了沃格斯领现在的局势。
值得一提的是，贵族手里额外的土地就包揽了沃格斯领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土地，散户手里拥有的百分之二十，再加上领主自己手上百分之十的，可以说商会手里拥有着沃格斯领百分之六十的领土。
而剩余的领土则是在散户和贵族手中，都是赖以生存，不能够再进行出售的领土。
可以说，沃格斯领的实质掌控权已经落到了伊卡洛斯商会，也就是卡特琳娜伯爵手中。
所以，这一次能否和圣芙蕾雅商会成功合作，代表着接下来贵族在沃格斯领是否还能够翻身，还能够重新掌控经济，回到帝国一开始想好的那样，贵族和领主相互制约，散户在中间做磨合剂。
“你就是埃文斯子爵吗？”哈迪斯从浮空艇上缓缓走了下来，一眼便瞧见了这位紧张的站在港口门口等待的埃文斯子爵。
“是我，是我，您，您就是圣芙蕾雅商会的盖伊·卡特吗！”埃文斯激动的说道，同时伸出了双手想要握手示好。
哈迪斯倒也没有摆什么架子，握住了埃文斯的手。
“是的，这次前来，我并不是以合作的名义来的，只是来看看而已，你应该知道其中的意思吧。”
因为圣芙蕾雅商会根本不存在，所以伊卡洛斯商会并不知道哈迪斯的行动。
但要是被他们知道，沃格斯领的人想要和除自己以外的商会合作，打击报复就会很快到来。
“当然明白，您只是来旅游的而已，合作什么的，不是一直都是伊卡洛斯商会的人在做吗。”埃文斯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哈迪斯看了看四周，港口的负责人员基本上都是伊卡洛斯商会的人，似乎是为了监视这群不安分的贵族想要和谁接触。
伊卡洛斯商会知道有人要和这群贵族合作，但并不知道是谁想要和他们合作，百般调查也找不到能够和自己同一体量的商会，所以暂时处于观望的阶段。
而哈迪斯三人的到来倒也没有引起怀疑，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两个晕船的小孩，一看就是来旅游的远房亲戚。
总不可能有商会会派小孩来商讨合作的事情吧。
“那，接下来请带我去逛逛吧，我还是第一次来到沃格斯领，不是很了解这里的情况啊。”
“好，您就放心好了，这片领土上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一定让您好好了解这里的情况。”
“对了。”哈迪斯指了指身后被扶着走下浮空艇的莉亚娜和汐璃，“我的助理和保镖有点晕船，能不能先带她们去休息呢？”
“当然！你们可是贵客，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没想到大商会的人也晕船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浮空艇质量太差了吧。
毕竟大商会的浮空艇锻造技术都相当优秀，即便是晕船的人坐在上面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众人离开港口以后，立马就有埃文斯子爵家的人走了出来，带着汐璃和莉亚娜离开，前往宅邸休息，而哈迪斯则是跟着埃文斯子爵前往了目前沃格斯领贵族剩余的农田。
“您看，我们沃格斯领的粮食可都是优质产品中的优质产品，一年五熟，产量极高，虽然现在被商会收走了不少土地，但在我们手里的还是不少的。”
闻言，哈迪斯仔细瞧了瞧农田中的麦穗，质量的确很好，产量也高。
“可我听说，每年的产量只有一亿五千万吨，大部分还被商会收走了，你们手里的现货还有那么多吗？”哈迪斯故作怀疑的询问道。
“这您就可以放心了，大家未来都是要合作的人，我也就不瞒您了，其实每年沃格斯领实际上的产量是这个数。”
埃文斯伸出两根手指，示意哈迪斯他沃格斯领的实际产量是汇报的两倍。
“你就这样把情报泄露给我真的合适吗？”
“信任才是交易的第一要素，如果我不给您一个真正的数字，您恐怕也没法放心和我合作吧。”
埃文斯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
“况且，如果没能顺利和您合作，我们也没有翻身之地了，大不了拼一个鱼死网破。”
“看样子你们和商会之间的矛盾很严重啊。”
“伊卡洛斯商会介入沃格斯领粮食产业的手段就非常恶劣，我们对商会没有好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打价格战的确是恶劣的手段，就是仗着这群贵族手里没有闲钱，都是赚多少用多少，才放心打这种持久的价格战。
如果这些贵族稍微有点脑子，不那么铺张浪费的话，再加上手里掌握的土地和粮食，这场价格战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根据调查资料来看，当时伊卡洛斯商会的资金其实也没剩多少了，最多再撑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是比谁能够沉得住气。
最后伊卡洛斯商会赌赢了，为了维持生活，贵族不得不开始大批量的售出土地，而且价格要比市场价低出许多。
“其实，你们当初再多撑一两个月，再联合散户把粮食收拢到手里拒不出售，还是有希望战胜伊卡洛斯商会的，可惜，可惜啊。”
一边说，哈迪斯一边将收纳袋中的调查报告交到埃文斯的手中。
信任是相互的，即便是短暂的合作，也是需要付出一部分的情报的。
就比如说，当初伊卡洛斯商会的财务报表。
这点东西用家里的人脉倒也不难找出来，只是没想到当初这个商会建立的时候出现这么大的流水是因为在和这群贵族打价格战。
看到这份报表，埃文斯的手不断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也有着些许扭曲，最终无数情绪化作一个叹息。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棋差一招罢了，当初我们也没有这么团结过，是我们的利益亏损，这才一起合作对抗伊卡洛斯商会。”
“除了要交给商会的，现在你们手里大概还有多少存货呢？”哈迪斯好奇的询问道。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沃格斯领的第二次收成，帝都那边收到的汇报是两千八百万吨粮食。
至于他们手里到底剩下多少，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季节的收入大概是五千万吨，除去上交给国家和商会的，我们贵族手里大概还有七八百万吨，剩下的都在散户手里，不过……”
“最好还是不要和散户合作吗？”哈迪斯接着埃文斯的话茬说道。
埃文斯点了点头，“那群散户都是墙头草，当初就是他们一直给商会输血，不然我们也不会输的如此惨烈。”
“放心吧，这笔生意我只和你们做，贵族与贵族之间才是值得合作的，至于散户，他们只重视眼前的利益，只想着现在能够赚多少钱，而不会在意彻底被商会控制之后，自己会亏损多少。”
事实上，对于沃格斯领的散户，伊卡洛斯商会暂时还不打算动手，但他们并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动手。
压低成本，赚取更高的利益，这才是一个商人会做的事情，像现在这样稳住沃格斯领的散户反倒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您说的实在是太对了，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埃文斯摩拳擦掌，已经看到了顺利合作的希望。
“先看看粮食的质量吧。”
哈迪斯缓了缓埃文斯那迫切的心情，除了产量之外，还需要了解的就是质量。
如果沃格斯领滥用高产低质的粮食作物，以此来获取更大的利益，那就真的没救了。
要知道沃格斯领的粮食可都是经过多年培育的，要是舍弃了，那损失的可就不止是这些年谎报的数字了。
片刻过后，两人来到了储存粮食的粮仓，其中的质量甚至比交到国家手里的还要高，这一点是哈迪斯所没有想到的。
本以为这些年，让贵族亲手管理的土地种出来的粮食会越来越差，没想到质量不降反升。
“你们这个质量相当不错啊，我还以为会越来越差呢。”
“没办法，价格上比不过，就只能比质量了，虽然亏了点，但有收入就行了，总比交给伊卡洛斯商会好。”
“所以……”
“这些都是我们经过精心培育出来的新品，和商会那边的种植的高产粮食作物不一样的。”埃文斯自豪的说道，可见他们对粮食的用心程度。
只有失去过后，才能够意识到这些粮食的可贵之处。
“你是说，商会那边放弃了高质量的粮食作物，采用了新型高产作物吗？”
埃文斯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是的，他们最近都在推行新作物，说产量高了，赚得钱也多了，慢慢的，大家就都开始换了。”
“难道说，这件事很严重吗！”
察觉到哈迪斯的脸色不对，埃文斯后知后觉，伊卡洛斯商会这是要毁了沃格斯领的名声。
“也不能说很严重吧，只是沃格斯领的作物传承多年，贸然更换的话，质量恐怕会大跌眼镜，还好我找的是你们，能够和你们合作是我的荣幸啊。”
沃格斯领还真是比想象中还要麻烦，原本按照帝国自然研究所的计划来说，沃格斯的作物是逐渐更新换代，在保证质量的同时，提升产量。
但现在……强行更换成为高产作物，相当于废弃了自然研究所的研究成果，也废弃了沃格斯领百年的积累。
“如果你们想的话，我们圣芙蕾雅商会可以配合你们夺回属于自己的土地。”哈迪斯微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
“伊卡洛斯商会这种自毁名声的手段只会让我们出口的生意变得更好，到时候需求更大，你们还指望着一亩三分地能够满足我们商会的需求吗！”
“可是，土地都已经卖出去了，想要收回不可能吧，伊卡洛斯商会一定会以高价出售，到时候亏损岂不是更大了。”埃文斯皱着眉头说道。
“不，他们不会以高价出售的，请您相信我。”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出现在哈迪斯的脸上，让人捉摸不透。
但埃文斯听到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满口答应，要是能够收回土地，还能够和大商会合作，那岂不是马上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吗！
只是，真的有这种好事吗？
以伊卡洛斯商会的性子，真的有可能会以平价出售土地吗？
埃文斯疑惑不已，他并不知道哈迪斯哪里来的底气，但仔细一想，他的背后可是尊贵的公爵家，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手段。
不管了！
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