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从来不做什么人的心魔
深夜，浮空艇依旧在高速行驶着，朝着沃格斯领和明斯沃克浮空领的中转站—圣佛洛狄克港口前进。
那是一座超自然城市，有着水城的构造，但当河流流向浮空领之外时，却又会化作魔力消散。
这奇特的现象吸引了不少游客到来，且不论带动了经济发展，不少鱼龙混杂的人也在其中。
哈迪斯翻来覆去，却没有丝毫困意，出于无聊的心情，他来到了甲板上，想要看看夜晚的风景。
风景倒是没有看到，看到了正在不断挥剑的布兰奇。
“你怎么还在这里？”哈迪斯好奇的询问道。
依稀记得时间线上，明天空盗就会前来打劫，要是没有良好的休息，可保护不了两位王女。
但有那两位逆天的女仆在，估计也轮不到布兰奇出手吧。
看见哈迪斯的到来，布兰奇没有一丝惊讶，就像是早就料到如此，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围绕在颈部的毛巾擦了把汗，来到了哈迪斯的面前。
“只是练一练而已，我实在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一剑。”
那一剑就像是心魔一般挥之不去，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却始终无法突破那一招。
宛如枷锁般的身影牢牢束缚住了布兰奇内心的自己，他的骄傲，他的展望，他的想法都在那一刻停下，失去了意义。
斩断魔力的性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会的，也不是一个剑士的必需品。
但强者，一个真正有天赋的人是一定能够学会这一招的。
布兰奇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真正有天赋的人，未来或许能够成为帝级水准的人。
可现在……现实仿佛告诉他，你的一生到此为止了。
一个拥有极强自尊心，自视甚高，骄傲的人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的。
哈迪斯倒是很想回答他，但布兰奇已经在潜意识中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那么它就无法以魔法的形式呈现。
“你一定要学会这一招吗？它对你很重要吗？”哈迪斯反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以我的天赋来说，不应该，也不可能学不会才对。”
“可你就是学不会，斩断魔力的性质对于一个剑士来说并不是必需品，哪怕是剑王，亦或是在榜上赫赫有名的剑帝都做不到。”
哈迪斯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或许你觉得我这是在打击你，但你和我说过，魔法源自想象，只有想象的到的事情才能够以魔法的形式转化为现实，你已经认为自己做不到了，不是吗？”
“我没有……”布兰奇不甘心的回答道。
哈迪斯用食指戳了戳布兰奇的胸膛，“你问问你的内心，你真的觉得这是有可能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吗？”
“你只是被我打击到了而已，你只是觉得一个新人都能做得到，自己也应该能做得到而已，你觉得我会马上超过你，把你踩在脚下而已。”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我只是，只是……”
“你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一切，这是不争的事实。”
哈迪斯叹了口气，和布兰奇拉开了距离，从收纳袋中取出了魔力剑。
“如果你惧怕了，那就和我来一场师徒之间的对决，只有看清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才知道自己真正要追求的是什么。”
“我可是圣级剑士！”布兰奇皱着眉头说道。
“你也知道自己是圣级剑士，那你在怕什么？怕自己打不过我吗？”
“这里可是甲板，我们之间的战斗会出事的。”布兰奇还在找借口逃避，他本能的认为自己的一切会被学去，最终落败，自己坚持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
他甚至……诞生了教学哈迪斯时，想要留几招故意不教的想法。
闻言，哈迪斯微微一笑，用力踩了一脚甲板。
“这可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哪怕是王级剑士都无法对甲板造成损伤。”
“……万一伤害到你怎么办？你的身份和我……”
“那就做给我看啊！”哈迪斯开启斗气全强化，左脚一踏，飞身向前，长剑划破空气，留下一抹艳丽的红色流光。
布兰奇心神不宁，他明明看出了其中的破绽，却在举剑时有了一瞬的犹豫。
得此破绽，哈迪斯左手夺剑，正手劈砍，没有丝毫留手。
布兰奇知道哈迪斯和自己动真格，并不是小打小闹，在强硬的甩开了哈迪斯的左手过后，一脚踹出，再一次和他拉开了距离。
可转眼间，哈迪斯的身影再次消失，只留下了地面上的剑尖划过的痕迹。
布兰奇深吸了一口气，虹色的斗气缠绕身体，他闭上双眼感受着少年的位置，粗劣的隐身魔法是无法逃过他的感知的。
“胧月一式—月华！”
砰！
哈迪斯没有出现在预想中的位置，而是在自己的前方俯冲，自下而上，反劈长剑，将布兰奇手中铁剑击飞。
错了？
为什么会判断错位置，明明气息的停留是……
“你犹豫了！”哈迪斯借势向下挥砍，却被布兰奇向后一跃躲过，顺势找回了被击飞至空中的铁剑。
他稳步落地，眼中闪过一瞬的错愕。
是自己退步了吗？
连一个中级剑士，一个刚刚开始学习剑法的人都比不过了。
我顾虑的太多了吗？
“是你犹豫了，而不是你退步了！”哈迪斯像是猜到了布兰奇的想法，开口说道。
“犹豫了吗……”
“你挥刀的位置正确，但你质疑了自己的判断，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顶尖的决斗中，只需要那一瞬间的犹豫就足够改变身位。”
如果他没有犹豫，被压制的就是自己。
只可惜……
他到底在怕什么？
哈迪斯再次凝聚斗气，是与当初斩断魔力性质是一样的路数，魔力剑的锋刃上压缩着极强的斗气，像是能够斩断一切。
“你所惧怕的，不过是我随手使出来的攻击罢了。”
月光之下，布兰奇看不清哈迪斯的身影，只能够看到剑尖所留下的，如舞步般的流光。
布兰奇一咬牙，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惧怕的，不过是自己迈不过这一道坎而已，怎么还能让小辈教训了！
“胧月八式——月下之舞！”
借月华之势，布兰奇手中的铁剑就像是在发光一般熠熠生辉，这本是一套步法与剑法配合的招式，在月下使用时，能够起到遮掩气息，快速斩击的效果。
但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哈迪斯的斩击，索性将一切准备工作融为一体，凝聚在这一剑上。
布兰奇迈开步伐，用力挥动铁剑，最终与哈迪斯手中的铁剑产生了剧烈的碰撞。
砰！
巨大的碰撞声响彻云霄，布兰奇已经以最佳的状态对上哈迪斯，但铁剑的质量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哈迪斯从系统中兑换而来的魔力剑。
锵！
铁剑被拦腰斩断，可下一秒金色的虚影凝聚，从布兰奇的表情来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他的反应力很快，在魔力剑落下的三秒时间里，翻转铁剑发出的摩擦声滋啦作响，布兰奇用力向上一挥，将落下的魔力剑击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