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仙点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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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玄烨赌坊正恶不接

我们到了正堂前,看到了这一层一层的建造,中央用玄鸦色的绸缎和火红色的流苏摇摆在各个楼阁栏杆上,颇有迎神祀的意思,赌坊前厅似是一间一间的小型赌房,人数少且是单独分给的。

我和喻宴晚继续走向前面,前面守在赌坊大厅的看护们示意拿出令牌,我和喻宴晚顺应拿出后,那检查令牌的看护叫来小厮,对我们恭敬道:“原是仙灵黄阶尊者,小厮会带领您们去到二阶楼殿。”

我看向喻宴晚,看到他似乎并不奇怪这里的等级之多,懒散着跟着小厮走。我看他这不上心的样子,稍稍落后几步牵着他的衣袖一角,颇拉不下面子,装作冷酷说道:“你多加小心,你若出事,我保不定能否救你,何况这里也并非寻常烟花之处。”

他掩袖笑道:“我本就无动手之欲,不会擅作主张的,主上。”听他略带戏谑之音,可真真是让我不爽,白瞎思想斗争了这么久。便无言继续兀任脚步加快,他缓步跟上。

待我们到了二阶楼殿的一处布置精致的小房中,小厮开口道:“两位大人,是要做买卖还是要玩玩。”言罢,他就略抬头等候着。我知道这“做买卖”就是买卖消息,交换利益的说法。而这“玩玩”便是随意赌赌,比拼筹码的寻常玩意罢了。我正欲开口道:“做买卖”之时。

喻宴晚先我一步,说道:“听闻有句诗道:‘去往若为情,西江潮欲平。’卖一个乐函娘子的消息。”小厮似是一愕,再一看去,愕然的面色消弭于瞬间,不过一刻,他就回过神去,行礼掩门,随后退去。我想这喻宴晚未必是无故放矢之人,便也不询问这缘何故,只欲待后续如何。想开后便微撩开衣摆,端坐在椅上,闭眼休憩。

我也自然并未在微眯的双眼间窥到喻宴晚一手握拳撑着头,斜靠在桌案上,头偏向我这里,衣袖间的墨蓝压着我裙摆上的桃粉,像是两个迥然不同的颜色消融至不分彼此又应和着别样艳丽。虽都是小憩,未是逾越之举,却有别样赏心悦目的景色。

待我听到小厮与房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之时,悠悠转醒,再一动手就看见了一个墨蓝色的外袍在我身上盖着,我自然地将蓝袍递向喻宴晚,我们正无言片刻,小厮推门而入,之后迎来身后的人之时便推门而去。我按习惯打量了这人——衣着不凡,看来不是朱陵郡的人,看起来年轻,五官端正,鼻梁上有两颗小痣在山根上临近分布。说实话,可以说得上温和斯文的模样,任哪家慕青的小姐都会好感。

细细看罢后,我不禁挑眉,随后便偏了偏头,有意无意地正好对上了喻宴晚的眼,看到他面色微霁。我瞬间想到是何缘故,想到世上说上好看之人不过尔尔,而喻宴晚却可以说得上是好看者之中令人望尘莫及的存在,这小鬼真是能醋啊!想到这里,我就微弯了笑眼,喻宴晚错以为这笑是为那人,看罢就将头看向那人,看上去喻宴晚这下是真的不想再看我了。正想哄哄,那位公子开口道:“听闻这位大人知晓乐函娘子的消息,还请大人所言属实。”

那人看向我们说道,喻宴晚道:“元夕元年,乐函娘子与你决裂,你应当知道你并未来得及问她,她便消失在了陵苏城。后来,你听闻了西南淮凌城城主之女正是乐函,但待你赶去,淮凌早已因内乱,而城主府也早已洗劫一空,连城主也死在府中,但乐函,你并未找到她的尸首,但城中数人对你说:‘乐函早在内乱爆发前夕便逝’是也不是?”喻宴晚看向那人。

那人愕然抬头,直直看向喻宴晚,眼中有怀念的意味,回道:“的确,当初我并不相信乐函就此离去,我数年间便一直派人查询乐函的消息,但一直杳无音讯。这位仙人想要如何回报,只要能告知我乐函的近况,我定将我所有尽力奉上。”言毕,便拱手行礼。

喻宴晚看向我,说道:“苏苏,想问什么?”

我正了正心神,凝声问道:“裴楠当初在赌坊,买卖消息时的对家和消息。”我看向那人的眼中也多了点审视的意味,我相信这人定在玄烨赌坊中是个分量不小的人物,否则喻宴晚便不会暗作打算了。

那人先是身形一滞,再一开口间别扭说道:“这也并非我所能知晓的。”言语间,他抬了抬袖,在下一瞬间,他就想撒出一片白粉,但没成功。我早在他抬手疑迟的瞬间就出手,将这白瓷瓶向反方向打去,那白粉全都吹向了那人,再次看向他时,他早就倒下了,眼眶发红,牙关紧咬道:“你们,想做什么?我劝你们放了我,不然……。”

我说道:“不然怎么……?想玩阴的,好好跟人交谈的这个道理,你是听不懂吗?”我说罢,就将白瓷瓶浅敲在地上,瓷瓶便碎了一口,我将碎片抵在他脖颈要害上,逼迫着他服软。喻宴晚早在那人动手时便移了身,靠近了我,再看向那人道:“崔徵,玄烨赌坊的二把手之子。而你的父亲早就快要寿终正寝了,为了早日服众从而掌权,逃脱你父亲的掌控,假借乐函娘子的情谊,实则是为了将你的父亲心腹在淮凌城的分布早日北移,以便你日后集中掌权,而淮凌城的内乱也是你于那时伺机布下的吧!之后的苦苦查询不过是演给你父亲乃至整个赌坊主事的戏罢了。”

崔徵道:“是又如何,玄烨赌坊做大做强有何不好,我掌权又有何不可,而我那个糊涂老爹竟真信了选贤举能之言,就因什么我处事残酷,冷血冷肺,不识爱就想放弃我。”他似是便想便回忆,续道:“自我年少时他便苛责我,以最严格的课业教诲我,逼我低头,逼我成为最优秀的人。如今我修得一身才学,他又摘指我说我不懂爱。可是谁让他开始之时就本末倒置了,如今的我先习得的是冷,谁又会再稀罕这种后来的物件呢?”他说完就痴痴地癫笑道。

我只冷冷看他,问道:“那乐函呢?她是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