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成年了（求追读！）
就算是在幻境中，沉不到底的坠落感也不是那么好受，并且随着坠落的时间越来越长，心底的弦也会越绷越紧。
在弦似乎快要断掉的一刹，路明非醒了。
空荡荡的考场里就剩他一位考生，除了在搬黑板拆桌子的校工。
“交卷咯。”诺诺指了指被他压住的A4纸。
路明非挪开手臂，下面压着一幅画。
短暂的一瞬间，路明非看清自己唯一一张答卷，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根本没有答题——
不过那幅画确实是他画的无疑，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见过凯尔莫罕的城堡，如果梦里的小魔鬼也算人的话。
“等等，考试这就结束了？”路明非伸手拦住诺诺。
“不然呢？不得不说，这幅画真的很不错。”诺诺轻巧地绕开路明非的手，把答卷递给曼施坦因教授，最后锁在密码箱里拨乱密码的滚轮。
金丝边眼镜的秃顶小老头扶了扶眼镜，阳光打在镜面上，路明非看不清他的表情：“送诺玛答卷吧，我们的S级，这次出奇地镇静呢！”
“莫名其妙。”路明非耸肩摊手，他搞不懂小老头为啥对他这么大的敌意。
只是本来因为好天气还算不错的心情，因为那个奇怪的梦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
“师弟，你这如丧考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食堂里，芬格尔伸出五指在路明非的眼前晃了晃。
“你才如丧考妣，你们全家都如丧考妣！”路明非反击，“师兄，你成语学的不好就不要乱用啊喂！”
“这不是关心你嘛……”芬格尔举手投降，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认真学习中国成语，“考试出了意外？”
“你可是S级，对言灵·皇帝的反应前所未有的强烈，这种考试，用你们中文来说，不是‘洒洒水啦’？”
芬格尔趁路明非不注意，一边假言“宽慰”，一边把手里的叉子悄咪咪地插向路明非盘子里的猪肘子。
路明非漫不经心地用餐刀刀背敲了一下芬格尔的咸猪手，咸猪手的主人发出比烤肘子的主人生前还要惨烈的叫声：
“就是发生了些小小的意外……”
“什么意外，被同一个考场里的漂亮学妹强吻？畜生啊，我跟你拼了！”芬格尔吹着手背上的红印一脸悲愤。
“没有啦。”路明非切下一块肘子送到嘴里，“就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个活了几千年的弟弟而已。”
“‘灵视’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有人还看到自己是亚瑟王嘞，那能当真吗？”芬格尔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看了一眼盘子里的土豆泥，又可怜兮兮地转向路明非，“师弟，肘子分我一半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路明非脸色大变，侧身挤住芬格尔凑过来的身子，“说起来，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肘子，而你只有土豆泥？”
卡塞尔的餐厅很豪华，装饰地像圆桌骑士的圣堂，弧形穹顶中央挂着巨大的树形吊灯，每一片叶子都发出淡黄色的暖光，照地整个餐厅庄严肃穆。
花岗岩的墙壁上刻着欢迎新生入学的花体拉丁文，长桌两侧坐满穿着墨绿色校服的俊男靓女，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猪肘子。
除了芬格尔，他只有土豆泥。
“他的血统已经降到‘F’，能让他和新生坐在一起吃饭，已经是学院格外开恩了。”女孩端着餐盘坐到路明非另一边。
是诺诺。
“学姐，有什么事吗？”路明非怜悯地看了芬格尔一眼，把肘子连皮带肉切了一半给他。
被揶揄的芬格尔反倒没有一点反应，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专心对付起盘里的肘子。
“邀请你参加学生会的舞会而已。”诺诺说。
“先说好，我已经决定加入狮心会了，参加学生会的舞会是不是不太好？”路明非问。
“无所谓，是我男朋友想邀请你而已，至于来不来……看你自己，”诺诺满不在乎地叉了一块连皮的肘子肉，路明非暗暗感慨美女就是美女，吃这种让人满嘴流油的食物也优雅到不行。
“顺便一提，舞会上有自助餐，管饱。”
“好吧，那也不是不可以……师兄可以和我一起去吗？”路明非看到芬格尔双手合十乞求的眼神。
“噗嗤，”诺诺笑了，“他本来就是学生会的成员，算起来应该是元老。”
“想不到废柴师兄居然还是个干部啊！”路明非肃然起敬。
“什么干部，只是留级四年，整个学生会都没有比我资历更老的学生而已。”芬格尔一脸沧桑。
“那就这么定了。”诺诺吃完肘子，端着餐盘站起，“说起来，这舞会还是因为你。”
“啊？为什么？就算是欢迎我也不用这么大的架势吧，还是庆祝学生会在自由一日中四年来的第一次失败？”路明非惊讶。
“是乔迁舞会啦，诺顿馆的使用权现在归你了，新的地址在安珀馆。”诺诺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离开了。
一提到这件事，她的小腹还是有点隐隐作痛，真不知道这个满面春风的帅气学弟一身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夫为什么炉火纯青。
“这妞很正欸，要不要用你自由一日优胜者的另一项特权？”芬格尔看着诺诺的背影，顶了路明非一下。
“师兄，你可是学生会的人诶，这么鼓动师弟我撬你们老大的墙角，多大仇？”路明非一脸“认识你这么久没想到师兄你居然是这种小人”的表情。
“最骚包的狮子就该配最靓的妞！师兄我这是替你着想，你不觉得她真的很漂亮吗？”
“不是我的菜。”路明非轻轻叹了口气，“更何况我没有夺人所爱的爱好。”
“不喜欢御姐啊，咦惹，原来你是萝莉控！”芬格尔语气嫌弃，却满脸喜气，“师弟啊，我们居然是同道众人！”
他连忙掏出手机打开守夜人论坛，点击置顶贴中为数不多的和路明非不相干的头条，指向屏幕里的那个女孩：“那这个，这个你肯定喜欢！”
是那个素地像冰雕的女孩。
“我就说你为什么面对御姐不假辞色，居然已经和新生里最漂亮的那个发展到这一步了！苍天呐！”芬格尔泪流满面，抬手指着穹顶控诉老天爷的不公。
“喂，这一看就是未成年吧？学校怎么回事，连这么小的女孩子也收的吗？”路明非看到论坛里更新的最新照片，是零帮他系上领带，“师兄，你看我是能和这种小姑娘谈恋爱的人吗？”
男孩扶着膝盖低头，女孩蹲在地上把手放在男孩领口。
照片里的男孩微微抬眸，两个人的目光微微碰撞，美得像是油画。
“我成年了，并且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冰冷的声音自身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