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相
艾清雅看见自己的弟弟，下车后立马冲了过去，抓着他的手上下检查，没有看见什么明显伤口才舒了一口气。
艾清致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姐，你们怎么来了？”
艾清雅愣了一下，惊喜笑道，“口吃好了？没受伤吧？”
艾清致点了点头，环视了跟来的众人一圈，疑惑问道，“修明叔呢？没跟着来吗？”
艾清雅神色一黯，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来不了了。”
艾清致见姐姐脸色不对，脸上的笑容隐去，“长生树...被毁了，我们身上时间又开始流动了吗...”
艾清雅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抹勉强的笑容，“好处就是你可以正常的活下去了，不再需要长生草来续命了。”
从路修远的死亡里，艾清雅已经知道了长生者们跌落长生命途后，应该是按着自然寿命继续走下去。
也是就说困扰着姐弟两人的寿命问题迎刃而解。
但对于安长命来说就不算是好事情了。
他正颤颤巍巍的打量着荒村的一切，失去了长生力量的支撑，他的生命如同残烛，几乎随时可能熄灭。在此地见到艾清致，他便明白长生命途的异状和他脱不了关系。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他看向眉头紧蹙的李夜生，后者在四周环境上审视了一圈，突然脸色大变，大步走到寺庙前捡起一片白色碎布。
正是李子的白裙碎片，她果然来过这里！
“你见过李子？！”仅是回头，一瞬间无数的生根已经攀上了姐弟两人的躯体，硬化的木质尖端对准了他们的喉咙，“她怎么样了？现在在哪？！”
李夜生的双手微微颤抖，他不愿意去思考那个最坏的可能。
好不容易倾尽一切完成了万能药，他自己很辛苦，但是他明白最辛苦的其实是李子。
为了配合他的研发，李子忍受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痛苦，那无穷无尽的抽血，实验，发病时的孤独。
换成李夜生自己来都不一定能承受住。
如今万能药已经到手，病人却消失在了医院了。
这如何能不让李夜生近乎发狂？
若是艾清致的口中敢说出一个不字，下一秒生根便会刺穿他的头颅。
“说！！！”
“李夜生！！住手！”一声怒吼从背后传来，路远跳下车，手里提着一把手枪，飞速接近对峙的两组人。
他举着枪一步步靠近李夜生，示意李夜生放开姐弟两人。
李夜生眼中闪过不屑，脚底下再次蔓延出大量生根，朝着路远蔓延而去。
不过是一群普通人而已。
“够了！”艾清致的声音压抑着怒火，“我知道李子在哪！她没有事情！”
李夜生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一些，将困住两人的生根收了回来，“说吧，我只想找到李子。”
艾清致脑海里浮现白宁交代过的话。
“他在永生医院等你，带着李子一起。”
李夜生顿了一下，目光转向远方医院的方向，脑海里闪过白宁淡然的脸。
曾经被所有人视为猎物，玩具的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了牵着他们所有人跑的猎人？
李夜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是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踏入不知是否存在的陷阱之中。
他带着死缠烂打的安长命离去，剩下场内的四人面面相觑。
路远有十万个问题，话到嘴边却又叹了口气。
“没事就好。”
环顾四周，遥远的记忆突然浮现了出来。
那时姐弟和王守义还小，路远已经是大哥哥了，安长命是村里的老师，总是叫着路远不要太着急。
路修明总在那个炎炎夏日的下午，看着路远带着三个小孩一起玩。
荒村曾名长守村，在欲望还未肆意滋生的年代还是一个世外桃源，随着长生者越来越多，人口拥挤，矛盾日益尖锐。
三百年的战争摧毁了一切，也包括他们的家园。
路远深吸一口气，对着围过来的众人说道，“我有一个建议。”
“不如我们重建长守村，长生药业我打算卖出去，安安静静的过完这剩下的时间，你们觉得如何？”
剩余三人目光闪动，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其中看到了相同的意味。
————
永生医院的门口，白宁带着李子一步步踏上了阶梯。
曾经只差一步踏入的办公楼，此刻如入无人之境。本来随处可见的生根，此刻尽数不见踪影。
静静的走廊里回荡着白宁和李子的脚步声，在此期间白宁已经收到了艾清致发来的一大串消息。
失去了长生者的身份，他已经不再适合搅入他和李夜生的恩怨中，因此便留在了那边。
李子在经过一路上的休息后终于缓了过来，抓着白宁的手一步一步的跟在他后面，好奇问道。
“白宁哥哥，回来医院做什么呢？”
白宁回头笑了笑，“你爷爷看样子已经研发出万能药了，我来看看他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李子努力去够白宁的肩膀，眼中的跃跃欲试呼之欲出。
白宁见状叹了口气，蹲下了身子，让她爬到自己的背上来。
“谢谢白宁哥哥。”李子满足的将脸贴在了白宁的背上，笑着说道，“不要担心爷爷那边，有我在保你没问题。”
虽然样子看着还小，现在却十足一份小大人的样子。
白宁摸了摸她的头，回过头去低沉着嗓音说道。
“李子应该还有想做的事情吧？”
背后的李子身体一僵，将身体撑了起来看向白宁沉入阴影中的脸，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勉强笑道，“怎么会呢？白宁哥哥说什么呢？”
白宁的下一句话便响了起来。
“那个关于永生的寓言我已经听说过了，本来我以为我是李夜生的目标。”
“末日古树倒了之后，我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你做事如此疯狂，丝毫不顾及生命安危，哪怕万能药的出世已经近在眼前，你完全不抱一丝治愈的希望。是因为...遗忘症根本没办法被治愈。万能药，自始至终就是个幌子。”
“你引导李夜生研发万能药，是为了锁定李夜生自身的身体状态，达到伪长生者的效果。”
白宁转过头，脸色明晦不定。
“而你，将献上自己的跨越时间之心，为他铸就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