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紧锣密鼓的行动

院队，这小子不是在复习高考么，难道是准备替考？这特么可是犯罪，要不要找王大爷举报一波？

不管了，等打完了再说，除了比赛，别人的事现在跟自己无关。

“别玩单挑，你不吹牛说技战术水平高么？咱组个队儿打拍儿，要是赢了最厉害的队伍，就算你赢。”

这盖得丰也是扛不住激将，立马就开始做热身准备。丁海岩一看老黄，这家伙真穿着平底胶鞋来的，连双回力都没换。

“大哥，你就打算穿这个打球，不嫌硌脚啊！”

“我又不跳，不耽误！”

三个人热身完毕，找场面上最激烈的一个半场，申请加了一拍儿。

灯光球场始建于1965年，最早是为了丰富矿上职工休闲活动而兴建的。当时只是平整了一块宿舍区中间的荒地，连篮球架都是木头杆加一块车厢板子对付的。

后来随着矿上越来越兴盛，终于工会掏钱，给场地打上了水泥，换上了专业的篮球架。

一共四块场地，围着一圈，是六层的水泥看台。

最外围，还有一圈铁丝网，弄得有点像录像里的赤柱监狱。

在球场的最上方，斜拉着四条钢索，每条钢索上挂着四盏高瓦数的大灯。到了晚上，灯光亮起，照的恍如白昼，即便是站在矿区最远的堆渣山山顶，都能看到住宅区的这一片光明。

休息日，如果没有比赛，一般不会有人占全场。

小学、初中、高中、成人，各聚一堆儿，互不打扰。

靠近北边的几个半场如今都有人，有两个半场围观的人最多。比赛在即，又是周末，不少高中生和矿里的青年，都想释放一下荷尔蒙，在球场上一展风采。

热身完毕，他们排队的次序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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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勇一早打扮整齐出了门，刚走了没几步，看见街上人流稀少，他才恍然记起今儿是周日。

安全部虽然周日也有值勤，可还轮不到他这个副部长亲自上。

如果去了，八成要被下属说成是假积极。想了一会，正好儿子说尾矿坝有隐患，不如自己去来个突袭检查。

于是，一大清早，矿区的主干道上，一位穿戴整齐，拎着公文包的男人，踩着锃亮的大皮鞋往南山坡走去。

尾矿坝，是红石岭镍矿最早期的矿坑。

由于当时施工技术有限，采取了露天开采的方案。直接炸山开石，把一座山头铲平，然后像老鼠偷白菜一样，一层层的挖下去。

一号矿储量不大，挖了不到十年，干净了。

当时矿上也没有冶炼技术，只是纯粹的采矿。把矿石用小火车和天车运到厂里，进行粉碎和筛选，最后把矿精拉到三千里之外，当时的成都冶金中心进行成品制造。

大概是78年左右，中日经济友好，矿里用援助贷款，上了一套二流的冶炼设备。

可惜当年是真的穷，加上时任领导对国际先进工艺也不懂，新设备只买了半套。铜镍钴的伴生矿，只把镍和铜给提炼出来了。

剩下的矿渣里还有贵重的钴和镉，扔了心疼，拿去铺路又污染土地。

后来专家们一想，那不如就先囤起来吧，等有一天钱充裕了，再上新工艺进行二次冶炼。

找来找去，他们就看中了当时已经废弃了的一号矿废坑。

这矿坑就在居住区的南边山上，紧邻着镍矿职工医院。最深处，离地表730米，据说坑底暖和，冬天都不会上冻。

专家们想的挺好，这大坑的超级容量，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镍矿可以高枕无忧了。

打脸很快就来，当年自然山体经过炸药的十年洗礼，早就产生了无数细碎裂缝。实际上，矿坑已经跟外部的水循环打通。

矿渣倒进去没多久，附近的地下水监测就显示，水体遭到了严重的金属污染。

可事已至此，短期内也没有新的解决办法，只能走程序搞了一遍水泥砂浆灌注。对外宣称，污染已经解决，只要不在附近取水即可。

然而，从那天开始，附近农田的粮食，每年都会被矿里买走，然后扔进锅炉。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经过二十年的倾倒，矿坑居然要满了。

一百二十万千瓦的机组，再加上丰满水电的支援，冶炼高炉是日日不歇。随着富家矿和大岭矿开采效率的提升，红石岭的产能也与日俱增，源源不断生产硫酸镍和电解镍的同时，也制造出来数百万方的高危矿渣。

以至于，矿里不得不掏一笔费用，对矿坑周围进行围坝加高。

于是，也就有了今天人人皆知的尾矿坝。

坝上有两座小房，一个是管倾倒和填埋的，另一个管附近的环境监测。

老丁从坡下爬上来，脚丫子被皮鞋磨得又痒又痛，一件白衬衫也被过往车辆扬起的灰尘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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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娴女士今天不用值班，她只是例行到自己的急诊科瞅一眼，毕竟还有好几个没出院的病人。

找到主任，汇报了她要做公益，直白的说了就是要给老丁做名声。

主任跟老丁也算旧相识，大家一家人，本就该互相支持。立即以院方的名义，借出来相关的各项检查设备，还有一些宣传材料。

不光她自己，还挑了两个新来的实习大夫，组成了一个公益行动小组。

拿了东西，她自己贴钱，买了不少的非处方用药。

蒋女士的计划是，从最穷最差的四区开始，以干部和精英居住的一区收尾。这样下来，等接触到领导的时候，大势已成。

三个人穿着白大褂，背着出诊箱，一路在群众的关注中，来到了第四居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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镍矿农贸市场，管理处办公室。

王大明给领导送了不少好东西，又包了一个大红包，终于帮弟弟王亮安排了一个清运垃圾的临时工职位。

“小三儿，咱爸走得早，家里日子过得也穷。但我这些年为你们没少操心，当大哥的，我自觉还可以。这回给你安排了个工作，好好干，一个摊位一个月收30的垃圾费，这钱儿可不少。”

“可是，大哥！咱就这么让人欺负了，那以后，在矿里谁还拿咱们当人？”

王大明啪的就是一个耳光，打的王亮眼泪都飙出来了。

“我们是民，老丁家是官，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跟人家斗，你算老几？信不信，只要丁大勇一张嘴，别人就能把我这个协管员给拿下了，到时候你他妈是能下井，还是能去捡垃圾！”

哥哥一阵怒吼，王亮老实了。现在二哥被人一脚踢进医院，二叔还不让讹人，找大哥，大哥也不给出头，看来只能认了。

“好好干，现在矿里和镇里搞合并，咱们以后都归镇工商所，到时候就转正有编制了。到那时候，我们就不是民了，懂不懂？”

从农贸市场出来，王大明又拎着一份水果，走进了二区3栋的一处楼房。

上了楼，敲门，进屋。

“领导，诶，您忙着呢！给您送点新鲜水果，这不是春天容易上火么，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小王是吧，来来来，坐！我听别人说了，你是要找我，帮着你家跟丁厂长家说和是吧？”

“是是是，领导！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家里小崽子不懂事儿，也不认识丁厂长家的公子，闹了点小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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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我要是不帮你说和，却想帮你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