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衡阳
“不对,这里手臂要再抬高半寸,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对,这里手腕要这般转动,要以腰带臂,以臂带肘,以肘带腕……”
“不对,这里要……”
任盈盈每展示一招,邱平安都要挑出好几处毛病。
然后摇头叹气,让任盈盈重新再从头演练一遍。
然后再挑毛病,摇头叹气,再演练。
一次两次还好,可是一连演示了几遍,邱平安总能挑出毛病来,这让任盈盈心头火起。
可是就在任盈盈想要发火,质问邱平安是不是故意找茬的时候,邱平安都会在此之前,耐心的给任盈盈讲解问题所在,告诉她这招必须这样做的缘由。
这让任盈盈的火根本发不出来。
再配上邱平安不断的摇头叹气。
尽管邱平安没有说半个笨字,可是任盈盈火大的同时,都不由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笨,没有学剑的天赋?
邱平安将任盈盈的反应看在眼里,那种怒气冲冲,却又发不出来,同时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开始怀疑人生的表情,让邱平安心里乐不可支。
还好他是专业的,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没事还是要多加练习,勤能补拙,天道酬勤。”
说完,也不管任盈盈的反应,邱平安转身就走。
只剩下任盈盈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一旁一直驻足观看的绿竹翁看着任盈盈的样子,眼角微垂,在心里叹了口气。
圣姑,丸辣!
于是,如此数日。
邱平安上午跟任盈盈学琴,下午任盈盈跟邱平安学剑,两人互相挤兑,互相伤害,有来有回。
不过如此一来,为了不让对方挑毛病,两人倒是教的认真,也学的用心,反而让两人学习的进度大大提升。
半个月后的傍晚。
对着即将下山的夕阳。
邱平安微笑的看向任盈盈。
“好了,这套剑法你算是彻底的掌握了,恭喜你,你出师了!”
邱平安的话,让任盈盈微微一怔。
这就学会了?
这些时日,任盈盈一直憋着一口气,跟邱平安较着劲,现在突然结束了,让她感觉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
“对了,我打算明天动身前往衡山,明天就不来了,今天就算跟你道别吧。”
“你……”
任盈盈张了张嘴。
“你的琴还没学完……”
“也差不多了,我又不求成为什么琴道大师,够用了。”
邱平安如今的琴艺大涨,比任盈盈这种琴道大家自然还差的远,但是基础已经打牢,自己弹个曲子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也掌握了不少曲子,剩下的就是日积月累的练习。
“那你答应我的……”
“你们要是准备好了,随时通知我,相信以你圣女的身份,想要找到我,不是什么难事。”
“好。”
“走了。”
邱平安转身离开,挥了挥手。
“保重。”
任盈盈看着邱平安的背影,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邱平安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朝着南下往衡山而去。
这些时日,他白天虽然忙着学琴教剑,但回到客栈也没忘了其他功夫的练习,摧心掌、九阴神爪、白蟒鞭法、金钟罩都已经入了门。
也算是多了几门傍身的技艺。
邱平安一路向南,过了武汉、长沙,进入衡阳地界,江湖人士明显的多了起来。
一路上,倒是有不开眼的小贼找他麻烦,最终在邱平安的好心之下,让他们化为了惩恶值,给他已经亏空的惩恶值又增加了3点。
衡阳,回雁楼。
“听说了吗?有人在全城搜捕田伯光和令狐冲两个淫贼呢。”
“放屁!令狐少侠怎么可能是淫贼?我昨天还看见令狐少侠在这里坐斗万里独行田伯光来着。”
“切,你们不知道,他们两之所以斗到一块,就是因为共同看上了同一个小尼姑。”
“什么?这么刺激的吗?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我跟你说……”
“行了,令狐冲早都死了,我昨天亲眼看见令狐少侠被青城派的人当胸刺了一剑,死的不能再死。”
邱平安听着旁边桌传来的议论声,摇了摇头。
来晚了。
没有赶上回雁楼的大战呀。
邱平安想了想,问小二打听了一下刘府的位置,付了饭钱,朝刘府而去。
来到刘府,就看到刘府颇为热闹,门口有刘家的弟子在门口接待,不断有人进入刘府,邱平安混在人群中,跟着一群人进了刘府。
踏进刘府大厅,里面人声喧哗,数百人一桌桌的分坐各处,相互谈笑。
邱平安寻了个角落坐下,这才打量起场中的情况。
前面有一桌全是一群尼姑,这不用说也知道,定是北岳恒山派的。
那旁边一群身着道袍的,想来便是泰山派。
而另一桌有一个妙龄少女身处其中的的,应该就是华山派了,而那少女想来就是岳灵珊了。
只是从邱平安的方向,只看得到岳灵珊的背影,看不到其相貌,也不知道能把令狐冲迷的念念不完的到底是何模样,和任盈盈比,孰优孰劣。
最前方上首,五张太师椅并排而列,而在其下首两排侧摆着两排相对的椅子。
此时五张上首太师椅上只坐了个红脸道士。
而下首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他的旁边左右两侧坐着一个尼姑,一个矮胖道人,和一个形容猥琐的老者,看起来更像是个小贩。
邱平安暗自揣摩,那红脸道人应该是泰山掌门天门道人。
那土财主应该就是刘府主任刘正风无疑。
至于那尼姑,定是恒山三定之一,至于是哪一个,邱平安分不太清。
而那个矮胖道人想来就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了。
至于猥琐老头,邱平安实在记不得对方名字了,但想来能跟余沧海他们平起平坐,也应该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他们面前的地上,放着两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两人,身上盖着白布,布上满是鲜血。
就听余沧海朗声说道:
“劳贤侄,我青城派到底在甚么事上得罪了贵派,以致令师兄一再无端生事,向我青城派弟子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