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虎尾帮出手
开了门，外面有一位粗布衣衫的老年人在等。
“许大夫，小儿突发急症，还望随我前去诊治！”
“老汉姓郑，就住禾丰巷，离此不远。”
“郑老伯请带路，沿途与我详说症状。”
两人疾步速行。
拐了几条街巷，郑老伯带他来到一处宅院。
大门打开，院子和屋内，亮了几盏烛火。
两人径直走入。
刚入院子，身后的大门便吱呀一声合上了。
接着便是连声冷笑。
这场景，倒是有几分熟悉。
许仙回头，已经有个黑衣汉子守在门口，堵住了退路。
那汉子持刀，身穿马甲，头裹黑巾，绣有虎尾。
许仙早已发现端倪，方才那郑老伯说症状时，前后混淆，一会儿说周身高热不退，已近昏厥，一会儿又说孩童口吐白沫，手脚发凉。
只不过，对方并非妖邪，他想看看，到底是惹了谁。
从容问道：
“怎么，郑老伯，你家小儿不用急诊了？”
“许大夫，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多有得罪。”
引路那老汉一挥手，又从内室之中出来一人。
手里提着一个麻布袋子，里面的东西鼓鼓囊囊，挣扎蠕动。
“几位当要如何？”
郑老伯：“有人花了价钱，让我们给你个惩戒，至于如何惩戒，稍后你便知晓。”
许仙倒不关心惩戒，只是关心雇主身份。
“可否告知，小生得罪了何方高人？”
郑老伯摇头：“我们虎尾帮横行三江，信誉素来有保障，那自然是不能说的。”
“那几位要如何惩戒于我？”
“来啊，老五，有何惩戒，快给许大夫亮出来！”
只见提着麻布袋子那人，伸手一掏，抓出两条翠青蛇出来。
呲牙笑道：“也不知道东家是何想法，揍便揍了，还要当面给你剁几条青蛇。”
“剁便剁了，还要让青蛇缠身，非得把你咬成残废不可。”
“许大夫，你可知道，这前前后后啊……当属找青蛇最为麻烦！”
“要不是东家那位姑娘价格出得高，我们可不想接这种活儿！”
啰嗦了几句，郑老伯斥他一句：
“老五，陋习难改，话莫多说！你怎知对方是姑娘还是公子？”
那老五连忙道歉：“郑叔教训得是，我习惯了接杀人的活儿，死之前总想跟他聊个明白。”
“差点忘了，这人我们今天不杀，只是咬成残废。”
许仙听得一怔，瞬间就猜出是谁的手笔了。
素来恩怨两清，如今有这事，定是那江龙府二公子唆使。
上次在白府，二公子被自己逼得失了台阶，恼羞成怒，所以安排手下侍女来寻我麻烦了。
他一定认为，厅中的许大夫，还不知道那两个蛇妖的身份，所以才用这种恶趣的办法，既把他咬至伤残，还耍着花样贬损了蛇妖，两头添堵。
可是，为什么他只抓青蛇呢？
难道是因为当时只有青蛇妖在场？
还是因为他喜欢白蛇妖，所以舍不得？
想到这，心里莫名有些恼火。
这二公子，过于狠毒了，寥寥几句，就要致人伤残么？
“许大夫放心，这是翠青，并无毒性，就算把你咬得皮开肉绽，也死不了。”
“只是以后要小心谨慎做人才好，你寻常大夫，士绅豪强，哪个也惹不得。”
郑老伯说话倒还有几分礼数。
他一挥手，那老五放下麻袋，将两条青蛇扔到旁边案板上，抽出佩刀。
不待青蛇爬走，他一刀斩下，两蛇化为四段，在案板上扭曲翻腾。
烛光下，看着有几分狰狞。
“啧，啧！”
“我山中猎户出身，最喜斩杀野物。”
“再来两条，凑了一锅好炖汤！”
“剩下的咬了大夫，就先养几天，去去血味再吃！”
说罢，又伸手去麻袋口里抓。
许仙静静地望着。
本来他因龙蛟而不喜蛇蚺，此刻却觉得，蛇蚺其实无辜。
四海龙族，虽然嚣张跋扈，恶行滔滔，但蛇蚺毕竟还没化成蛟龙。
她们只是受制于江龙府。
蛇毕竟跟蛟不同。
此时，老五正在准备第二刀。
许仙指间略微施法，麻袋中余下的数十条青蛇，悉数爬出。
在老五举刀之时，已经有两条青蛇，咬中了他的小腿。
“老五当心！”
郑老伯的提醒也已经晚了。
老五吃痛，身子一晃，半蹲下来，手中刀也收势不及，居然砍中了脚趾。
“啊！三叔！”
一阵惨嚎。
十余条青蛇满院爬行。
郑老伯连忙去查看。
许仙身后的守门壮汉，本要过去，被郑老伯挥手阻止。
“你先把他绑起来！”
倒是有几分戒心。
许仙不想被他们几人看出自己有修为在身，当下只好继续利用小青蛇。
只见壮汉正在走来，一条青蛇噌地一下飞起，咬中了他的膝盖。
“哎哟！”
扑通一声，他跌倒在地。
瞬间又有几条蛇冲了上去，咬得壮汉无处抵挡。
许仙趁势开门，溜了出去。
郑老伯这头还没顾完，那头又被蛇咬，急得心头火起。
“快！别让他跑了！我们虎尾帮的信誉何在！”
刚想起身去追许仙，自己也被蛇缠上。
而且这些蛇，与平时不同，好似习了武功一般。
几人一顿挥砍，居然再无一条蛇中招。
十余条蛇，将几人咬得嗷嗷喊叫，之后便顺着院门逃走了。
只剩下奄奄一息的三人，靠在墙上。
郑老伯喃喃自语：“这些青蛇怎么了？”
“为何独独咬我们，不咬那大夫？”
“三叔，一定是那大夫与蛇亲近，难怪东家让我们当面斩蛇！哎哟！”
“三叔，让他跑了，这次我们如何交差？”
“东家还好说，且先养伤，伤好之后，再补东家一轮吧！”
“麻烦的是帮主那头，只怕这次回去不好受！”
“……”
******
许仙回到家中，菜尚有余温。
“汉文，这么快看好了？那孩童可曾好转？”
“嗯，已经好转，顺带还帮他们家人都诊治了一番。”
“全家都生病了？难道是染了时疫？哎呀，汉文，那你可要小心！”
“姐姐放心，并非时疫，只是他们居所肮脏不堪，以致家人皆有轻症。”
“噢，那便好。”
“姐夫还未回来？”
“恐怕还在查案，他啊，还嫌你药铺太忙，自己不也是团团转？”
许仙想，这虎尾帮，两次遇到，都非善事。
若是后续再敢有动静，干脆想个办法斩草除根。
不过更让人生气的，还是始作俑者的江龙府二公子。
堂中不过几句言语，居然又要斩蛇又要伤人。
这次雇虎尾帮行凶未成，只怕后续还有安排。
寻得合适机会，也要给他一点回礼才行。
用晚餐，回到卧房。
看到功德簿，发觉最近事务缠身，治病救人的账目，添加得有些缓慢了。
明日晨起，早点去看了三姨太，便回药铺堂诊。
此刻，趁着还有洁云丹，不如去揽月峰看看。
说起来，应该有个鲟鱼精，在等着他看病才对？
随即，他真身化做妙因真人，飞出宅院。
留下分身，在房中翻读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