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难民，征兆

暴雨依旧不止，洪水已将航城大厦周围的街道完全淹没。兹落零站在监控室，紧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几艘橘红色救援船正向大厦靠近。官方的救援行动愈加频繁，显然是将这座大楼作为一个未来的安置点。

几艘救援船在大厦外围停下，船上载着几十名难民和几名穿着制服的救援队员。兹落零知道，这些人不是来试探的，他们是准备强行进入这座大楼，成为这里的新主人。

他对官方的意图心知肚明：大厦坚固的结构和高处的地理位置，是这片水域中少数可以提供安全庇护的地方。而他目前的处境，决定了不能让官方轻易接管这里。

“这里已经成为控制区域了，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兹落零通过扩音器发出冰冷的警告。尽管声音冷漠而坚决，他心里清楚，单靠语言很难阻挡这些救援队员。

救援船上的负责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兹落零的态度，但这并没有动摇他们的计划。几分钟后，一名官方负责人举着扩音器对大厦发声：“我们是政府救援队，带着物资和人员，准备安置难民。我们无意侵犯你的领地，但也必须确保这些人能有一个避难的地方。”

兹落零冷冷地盯着屏幕，沉思片刻。大厦的低层已被洪水部分侵蚀，但高层依然完好无损。让这些救援人员进入可能并不完全是坏事——至少并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们可以安置在90层以下的楼层，而他可以继续控制90层以上的区域，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经过短暂的权衡，他决定接受一个暂时的妥协。他通过系统与官方建立了联系，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息：“90层以下的区域可以供你们使用，但不得擅自进入90层以上的楼层。”

扩音器那头的负责人很快回应：“我们同意，90层以下的区域将供难民使用，我们不会干涉你的领地。”

虽然话语平和，但兹落零并不完全信任这些救援队员。他清楚，难民们的行为并不好控制，尤其在这种资源匮乏的末世中。无论如何，他需要确保自己的防线绝对牢固，防止任何人擅自进入他精心设立的高层领地。

救援队开始组织难民进入大楼。满身狼狈的幸存者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踏入楼内。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惶恐和疲惫，显然经历了暴雨带来的极大困苦。一些人忍不住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似乎找到了片刻的安慰。

这些难民并不知道他们只能活动在90层以下，只有官方的负责人和少数救援人员清楚这个约定。因此，随着越来越多的难民涌入大楼，90层成了一个天然的界限。

为了确保协议得到执行，兹落零就将通往90层大门焊死，旁边还设有监控和警报系统，一旦有人试图强行通过，警报会立刻响起，兹落零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选择了继续通过监控设备观察整个大楼的动静。虽然暂时与官方达成了妥协，但他并不打算完全放下戒心，尤其是面对数量众多的难民和不可预知的局势。

随着时间推移，救援人员按照约定将难民安排在90层以下的楼层。他们简单清理了几个较低层的房间，用从船上带来的物资分发给难民。兹落零通过监控屏幕看到，一些难民开始在大楼内活动，寻找食物和水源，偶尔也有人试图探索更高的楼层。

一名年轻男子曾试图偷偷进入90层以上，但在楼梯间遇到了焊死的钢制防护门。他用力拉扯了几下，发现完全打不开，正当他准备用工具砸开时，警报声响彻整个楼层。男子吓得后退了几步，慌忙逃离。

兹落零冷眼看着这一切，确保系统的监控设备一直运作良好。他并不打算马上做出过激反应，而是继续观察，等待官方的态度。

第二天早晨，官方的负责人再次通过楼梯间的对讲设备与兹落零联系，表示会加强对难民的管理，确保不会有人再试图进入高层。兹落零冷静地点头，他知道官方在努力维持表面的秩序，但他仍然心存警惕。

几天后，暴雨终于稍稍减弱，外面的水位也有停止上涨的趋势。然而，难民们依然不敢贸然离开大厦。在他们眼中，航城大厦是一座安全的堡垒，外面的世界则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绝望。

兹落零的生活恢复了暂时的平静。他依然住在98层的监控室，手中掌握着整栋大楼的动态。每天，他都通过系统调取大楼内的监控数据，查看是否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某天夜里，兹落零突然从监控屏幕上注意到几名难民聚集在87层的一个房间内，似乎正在密谋着什么。他们的动作十分谨慎，不时四下张望，似乎担心被人发现。

兹落零皱起了眉头，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通过监控设备仔细观察这些人的举动，随后调动了一台带有音频捕捉功能的摄像头，捕捉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听说90层以上有不少物资，”其中一个男子低声说，“那些怂蛋救援队员根本不敢去那里，但我们可以冒险一试。”

“可那地方早就被焊死了，还有警报系统，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另一人显得有些犹豫。

“你怕什么？就算警报响了，那个控制这里的人也未必会马上下来。我们只要行动快，肯定能弄到好东西。”

兹落零听完这番对话，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他早已料到，难民中会有人怀有私心，想要冒险攀上高层获取物资。而这正是他绝不能允许的事情。而且这上面还有独属于他的秘密。

次日清晨，兹落零没有急着采取行动，而是通过官方的负责人传达了一个信息：“我已经发现有几名难民试图突破防线，擅自进入90层以上。你们可以管理好你们的难民，否则我将采取必要的防御措施。”

官方的负责人立刻做出回应，表示会加强巡逻，严厉处置那些不守规矩的难民。

救援队加强了对大楼内的巡逻，不断在各层走动，试图控制局势。但兹落零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紧张的平衡随时可能被打破。官方的控制力有限，而难民的数量不断增加，他们的焦虑情绪也在逐渐蔓延。资源的稀缺、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正在逐渐改变这些人的心态。

兹落零并不打算一直依赖官方的力量，他深知末世中的规则只有一个——强者生存。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并进一步巩固自己对这座大厦的掌控。

几天后，局势似乎再度趋于稳定。救援队员努力维护着低层的秩序，难民们也暂时没有再试图突破防线。兹落零依然在高层控制着一切，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他清楚，尽管与官方达成了短暂的妥协，但真正的挑战还未到来。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末世中，任何的和平与稳定都只是暂时的，随时可能被突如其来的危机打破。

兹落零凝视着窗外的暴雨，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上一世这个时候我差不多早就死了……也不知道这次雨减小了是灾难结束的预兆……”

亦或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