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序幕：密码与面试
“小秀树，小弘树……你们要自由地活下去。”
泽田绘里温柔决绝的声音在耳旁回荡。
…………
泽田秀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看向床头的闹钟，发现才刚刚六点。
现在是1989年8月15日。
或许是由于辛多拉害过母亲在一年前病发过一次的缘故，母亲的寿命比原著中减少了一年多，泽田绘里终究还是在半个月前发病离世了。
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是因为他的计划，是因为他带来的蝴蝶效应，才导致了母亲提前死亡。
而在7月30日，母亲病逝的第二天，他的邮箱中多出了两封来自母亲的邮件。
第一封是母亲的遗书，絮絮叨叨写了些对他与弘树未来的期望，以及她早已写好遗书、每天修改定时发布时间的这件事。
而第二封邮件，内容是一串32位的十六进制字符。
是一段就算其他人可能看不明白，但他也能知道其含义的字符。
——泽田秀树一眼认出了这是一个经过MD5加密后的哈希值。
可是泽田绘里为什么会给他发一个哈希值呢？
明明以这个时代个人计算机的算力暴力破解寻找MD5碰撞，可能需要数百万年的时间。
虽然如果使用差分密码分析将时间复杂度从2^64降到2^39之后，理想状态下只需要两个多月就能够找到碰撞，但也恢复不出明文。
为什么母亲会给他发一个无人能解的哈希值呢？
难道她认为他能够解开？又或者说，这是母亲邮箱账户的密码？她在自己的邮箱草稿中另藏了信息？……
…………
这一年里，泽田秀树过得很忙碌，
他在3月邮寄了公务员考试的报名资料，
5月提前申请了毕业答辩，
赶回日本参加6月上旬的国家公务员一类考试，
又在7月份回到美国为母亲举行葬礼，
8月份，在辛多拉办好收养他与弘树的手续后，又再次回到日本……
回到日本的这几天里，他在忙着以“艾达”的身份筛选日本权贵财阀，启动他们电脑里两年前被埋下的特洛伊木马程序，向组织要了一些境外账户后，制造了多起网络勒索事件。
泡沫经济时代就快要结束了，他准备趁机从权贵手里敲诈一笔钱出来投入进“茧”的研发。
同时也能再次引起公安对网络安全的重视，让他能顺利进入警视厅公安部卧底。
忙碌的白天，再加上不久前母亲离世，让他半个月里睡眠质量下降了不少。
——他甚至还总是会梦到母亲在说一些、他以前从没听她说过的话。
泽田秀树提前关掉了闹钟，起床洗漱。
今天是他前往警视厅面试的日子——就在几天前，他收到了告知他通过了国家公务员考试笔试部分的信息，约他今天前往警视厅参与面试。
将毕业证书、公务员考试成绩单等资料连同电脑一起装进双肩包后，他就出了门。
…………
警视厅。
“怎么了小朋友，是迷路了吗？怎么工作日不去上学？”
泽田秀树独自背着包正要进门，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路人警察凑上前询问。
“我是来参加警校面试的，我通过了今年的国家公务员一类考试。”泽田秀树将双肩包绕到身前，从中取出了证件资料拿在手中。
“怎么可能？公务员考试要大学毕业才能——”
路人警察只当他在说笑，直到他看到了泽田秀树手上拿着的毕业证书，忍不住惊呼一声。
“——什么？MIT博士？！”
“警察先生，可以告诉我面试地点在哪里吗？”
将那封通知他考试通过的信件展示给路人警察后，泽田秀树向他眨了眨眼，问道。
…………
在路人警察指路后，泽田秀树很快找到了面试地点门口。
门外还坐着几个等待面试的人——这些人也同样是通过了公务员考试的，未来的职业组警察。
泽田秀树便也在边上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放下包拿起手机看起消息。
【我马上就要接手我父母的研究了，前两个月刚把他们的研究论文看过一遍。——Sherry】
【恭喜。——Ida】
【可是他们研究的是杀人的药物。】
【一种让人看起来像是以心脏病死亡、检查不出痕迹的药物。——Sherry】
【……——Ida】
宫野志保在六月份毕业后就直接回了日本，得到了“雪莉”的代号。
【……】
【哥哥，我开始接触“茧”的研发工作了，诺亚方舟也开始开发了，有空的时候可以一起聊聊吗？——Hiroki（弘树）】
【好啊，之后打电话聊。——Hideki（秀树）】
【……】
【通过公务员考试了吗？——Gin】
【笔试通过了，面试很快开始。——Ida】
…………
“泽田秀树。”
上一个面试完的人出门的同时喊了一声，泽田秀树随即从周围人惊讶而奇怪的目光注视中走进了房间。
对面是三个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多岁的年长警察。
“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坐在中间的面试官A问道，“你今年几岁了？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嘛。”
“我是泽田秀树，今年十二岁，”
泽田秀树说话间将毕业证以及笔试成绩单放到桌上给面试官看。
“博士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主要研究网络安全方向，发过一些密码学领域的论文……
“我希望能加入警视厅公安部的网络犯罪对策课。”
面试官A左侧的面试官B闻言忽然神情激动地站起身：“我听说过你们！IT界帝王辛多拉的养子，计算机领域的天才兄弟。
“没想到你会选择回日本考公……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想当警察吗？”
泽田秀树故意低头沉默了一会，才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我和弟弟是因为小时候在日本上学时沉迷计算机技术被孤立才选择前往MIT留学的……
“我想让人们意识到网络安全的重要性，不再埋没从小对计算机感兴趣的孩子的天赋；同时我也希望日本能够变得更好。”
他的回答让几个面试官都很满意。
“其实以你的才能，只要提前联系我们的话，是可以直接通过特聘进入公安的，”
面试官C诚恳地看着泽田秀树，
“网络犯罪对策课是新建的部门，最近那个网络罪犯‘艾达’又开始在网上猖獗，现在公安正缺人，会给你很合理的待遇的，不会比在美国高校当教授、或是辛多拉公司差。”
“那我可以申请免去体能测试吗？”泽田秀树闻言问道，“我现在肯定是过不了为成年警察准备的体能测试的。”
“当然，网络犯罪对策课本来也不需要通过体能测试，”面试官A回答，“毕竟日常工作都是在电脑上完成。”
“那么警校培训呢？”泽田秀树进一步试探，“六个月的体能训练我可能坚持不下来。”
“唔……”面试官A皱了皱眉，“你可以不用完整参加警校培训，但最好还是去锻炼一下体能，学点自保的技术。
“毕竟作为公安警察，哪怕不会体术，也得学一下用枪……
“况且警察大学校培训职业组精英警察的学校，培训内容更偏向于高层管理还有法律知识这些，对体能方面的要求会稍低一些。
“这样吧，我安排你插班进警察大学校今年4月入学的一届，到10月份就能毕业入职了——最近‘艾达’勒索各大财阀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我们也希望你能早一些加入公安——
“我会让教官关照你的，要是训练时跟不上直接跟教官说就行。”
“好的。”泽田秀树点头接受了面试官的安排。
一个多月的警校训练……就当是再经历一次大学军训了。
“那就这样吧，你的面试通过了，明天就可以去警察大学校报道，到时候我再安排一个优秀警校生带你适应一下。”
“谢谢。”泽田秀树向面试官道了谢，但没有鞠躬，将桌上的资料收回背包里之后，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