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坠入地狱的天使
“等你以后完成卧底任务会有代号的。”
琴酒终于还是把“卧底任务”明说了出来。
他记得艾达刚加入组织的时候还是小心谨慎内敛早熟的形象，他当时还怀疑过艾达另有其人，这个小孩只是艾达派出来试探组织的诱饵……
认识一年逐渐信任后，艾达才时而表露出“童言无忌”的那一面。
虽然艾达时不时会说出一些冒犯到他的话，不过他对能力又强又忠于组织的艾达还是很宽容的，也正是因此才会提前向他透露关于未来卧底任务的信息……
泽田秀树总觉得琴酒在画饼，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此时琴酒已经将车停到了家门口。
泽田秀树脱下风衣，下车走到门口敲门。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他已经离开了四个多小时。
门里的人似乎是一直在门口等待着，他刚放下敲门的手，门就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开门的并不是满脸担忧的泽田绘里，而是神情凝重的宫野志保。
“泽田，出事了。”
未等泽田秀树发问，宫野志保就迅速走出门，开口解释。
“两小时前你妈妈突发心脏病，现在在麻省总医院抢救。
“你弟弟现在也在医院，一开始他本想打电话通知你，但我阻止了他——我担心给你打电话会影响到你执行任务。
“所以我留在这里通知你这件事然后带你一起过去。”
听到泽田绘里出事的那一句，泽田秀树无意识地停下了呼吸，大脑中一片混乱，却又好像过分地冷静。
……原来原著中未曾提到过的泽田绘里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吗？
不对！……时间不对。
现在是1988年，剧情开始的六年前，泽田弘树才6岁，离母亲病逝至少还有两年时间。
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严重到突然发作需要抢救的地步……
是提前来美国留学同时照顾三个孩子让她劳累得身体变差导致了意外？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是有人在暗中蓄意谋杀却未遂？
可是又有谁会有谋害泽田绘里的动机？组织？辛多拉？又或是和母亲有某些纠葛的陌生人？……
回忆、推测、阴谋论在脑海中如撕碎的书页纷飞，他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可是无论何种答案，究其根本，还是他这只蝴蝶扇下的翅膀造成了这场飓风……
“冷静点！”
宫野志保见泽田秀树脸色苍白呆滞在原地没有反应，忽然提高了音量，双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试图强行让他“清醒”。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她。”
开关车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你们在吵什么？”琴酒冷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他刚想开车离开就注意到两人在门口僵持——宫野志保情绪激动地对泽田秀树说着什么，像是在吵架。
这下呆住的人变成了宫野志保。
泽田秀树抬手将肩上宫野志保的双手轻轻移开，回头看向琴酒，琴酒不知何时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我母亲出事了，我们要去麻省总医院。”
“……”琴酒吐出一口烟圈，“我送你们去。”
“谢谢。”泽田秀树轻声说着，拉着宫野志保上了车。
他将电脑包和黑风衣堆到座位一侧边上，为宫野志保留出了空位。
如果不是琴酒还在，他们两个小孩确实没什么能够快速赶往医院的办法，哪怕找出租车也需要一段时间。
“谢谢你，宫野，等了我这么久。”琴酒开动车子后，他才想起向宫野志保道谢。
“没什么，”宫野志保小声回答，“你妈妈对我很好……”
她回忆起自己逝去的母亲，尽管母亲在她一岁时就已经去世，她只能从母亲留下的录音带、身边人的回忆中以及姐姐身上窥探关于她母亲的一切。
——她们同样是那么温柔，如同坠入地狱中的天使一般。
…………
琴酒将两人送到医院门口后就离开了——他还得回组织基地维护装备。
泽田弘树和泽田绘里都没有手机——先前给他们留下的邮件是发到弘树的电脑上的，叫救护车也是用的固定电话，而唯一同样拥有组织发的手机的宫野志保留在家里等泽田秀树。
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泽田绘里所在的病房在哪。
两人只能去找医院前台——好在泽田一家白天前往辛多拉公司参观的事被电视台报导了，前台认出了泽田秀树的脸，便告诉了他们位置。
问到了病房位置后，两人就一路跑向病房。
“弘树！”宫野志保先一步推开了病房的门，走到守在病床边的泽田弘树面前，轻声问道，“阿姨怎么样了？”
泽田秀树顺手关上病房门，紧随其后走到病床前，神色复杂地看向病床上仍处于昏迷中的泽田绘里憔悴的睡容。
宫野志保看起来比他还要关心泽田绘里的安危。
“医生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泽田弘树抬手抹去泪水，“但是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什么？”宫野志保继续追问。
“我听不懂，”弘树摇摇头，从床头柜上拿起病历本，递给宫野志保，“也看不懂他们写的字……”
宫野志保接过病历本翻看起来，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她的目光停留在某一页上，久久不语。
“怎么了，宫野？”泽田秀树担忧问道。
“泽田阿姨她……得了晚期心力衰竭。”
宫野志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这与见到琴酒时恐惧的颤抖不同，话音中是难以掩抑的悲伤。
“晚期心力衰竭在五年内的生存率只有20%到30%……”
话音落下，病房里陷入沉默，只剩下四道或平稳或急促的呼吸声。
泽田弘树茫然地望着宫野志保，突然的噩耗给这个六岁孩子的打击太大，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双眼中不自觉流下泪水。
泽田秀树沉默着走出病房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不忍去看身后悲伤的场面。
“你还好吗？”宫野志保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泽田秀树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宫野志保会更关心弘树和母亲，毕竟他和宫野志保相处的时间远没有弘树和母亲那么多。
——这点从称呼也能看得出来，宫野志保称呼他是“泽田”，称呼弟弟就是“弘树”。
“因为你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哪怕是遇到母亲重病这么大的事，”仿佛是猜到了泽田秀树在想什么，宫野志保解释了一句，“我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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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母亲的疾病是查资料编的，如果有问题也请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