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谈判
两天后，李柯完成了剪辑，并在翰斯与库姆利的保护下，来到了华纳公司。
在北美，电影制作完成后，还需要有一个步骤。
就是电影分级，由电影协会找一部分普通观众，充当评级委员，根据电影暴力，粗俗，色q等决定评级。
一般有五个级别，G，PG，PG-13，R，NC-17。
G：所有观众都可以观看。
PG：需要家长指导。
PG-13：13岁以下，家长陪同。
R：这个懂的都懂，限制级，非必要人士不得观看
NC-17：这个是最重的，十七岁以下不得观看。
《鬼影实录》是R级，主要就在于其恐怖感和惊吓氛围。
而著名的电影《泰坦尼克号》则是PG-13，其原因就在于激烈的场景。
而G级基本属于《白雪公主》《灰姑娘》《玩具总动员》或者是，只有励志的电影才能选入，比如《奇迹男孩》。
这个级别基本属于动画电影。
李柯走到华纳电影公司，被翰斯带到一处办公室门口前，对着门轻敲两下。
从里面传出杰里的声音：“进”
他走进去，里面空间有个五十平米左右，沙发，办公桌，书柜一应俱全。
此刻的杰里正跟一位普通的白人女孩交流，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对方哈哈大笑。
杰里瞥见李柯来了，对翰斯说：“翰斯，送菲琳娜女士去产品经理办公室。”
说着，他绅士的鞠躬，伸出手：“菲琳娜小姐，我来了公务，期待下一次与你见面。”
菲琳娜站起身来，握住手，随即分开，笑着说：“我也很期待，杰里。”
菲琳娜转过身，走到李柯身旁时浅笑，颔首点头。
不知为何，李柯总觉得她眼神中似乎有种不屑，可能是他看错了，他晃了晃脑袋，甩去内心的想法。
杰里走到办公桌里面，单手指向办公桌前的座位，笑着说：“坐”
随后他率先坐下，笑着说：“李先生，我听说电影拍完了，要不再打磨一段时间。”
这是害怕电影最后票房不高，浪费一次电影拍摄机会。
李柯心知肚明，却也没有用语言说服。
因为行动能证明的事情，为何要用语言来说服。
“杰里，如果你对我的电影没有信心，那不如你抽取发行费用，至于这些天的费用结算一下，我分期付款如何？”李柯双手一摊说。
杰里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渐渐停止：“李先生，不知为何，我对你非常信赖。”
李柯不语。
杰里望向翰斯，仰头示意：“翰斯，拿点水果倒杯咖啡，播放李先生的电影，我要好好欣赏一下。”
“好的，老板”身后的翰斯回答，将李柯拍的电影，通过U盘在电视机播放起来。
1998年U盘问世，1999年面向市场，2000年成为数据存储和传输的工具。
紧接着，他走出去，端进来一个托盘。
大概有个小臂长，十五厘米的宽度，边上有托盘护栏防止滑落。
上面放着两杯滚烫的咖啡，和一些葡萄，橘子，爆米花，鸡块。
他将托盘放在办公桌上，将两杯咖啡放在两人离办公桌近的地方。
随后，站到了一边，静静的不说话。
杰里也没理会，一直观看《鬼影实录》，渐入佳境，时不时抓起咖啡缓慢的喝着。
李柯没看电影，剧情都看得差不多了，何况他给的是腌制版本。
也就索然无味，静静地吃着食物，喝点咖啡。
等待杰里看完。
......
一个小时以后，突如其来的画面，让杰里手中的杯子差点摔落在地。
他放下咖啡，平复一下情绪，对李柯笑着说：“李先生，你的才华令许多导演羡慕，这部电影我非常好看。”
“希望尽快与你达成合作，大赚一笔。”
李柯微笑着说：“杰里先生，我们目的是一样的，我也想要赚一笔美元。”
他停顿了一下：“可是我们还没有达成合作不是吗？”
杰里一愣：“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出钱购买版权，难道你不满意吗？”
“杰里，你愿意花费多少钱购买版权。”李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给了对方。
杰里注视了一会李柯，沉思缓缓开口：“去年类似的电影《女巫》卖出一百一十万美元，制作成本大概在二十万美元左右。”
“与这部作品制作成本相差无几，算上成功案例，我出一百二十万美元，前期支付二十万美元定金，并且在点映成功后，支付剩余一百万美元。”
“这个价格，李先生如何。”
真鸡贼啊！杰里，李柯心里暗骂道。
在北美，电影一般有两种发行方式，广泛发行，有限放映以及艺术院线。
广泛发行适用于制作成本大，或者对预期高的电影。
有限放映只运用于小成本独立电影，或者预期不高的电影，口碑好，或者反馈度高，才会进入广泛发行阶段。
艺术院线就单纯是那些艺术类的电影。
之所以李柯怒骂对方鸡贼，是因为杰里支付剩余一百万美元，必须在点映成功后。
点映成功的电影，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击败同期电影，才能获得广泛发行。
不然只能等待发酵，或者同期电影竞争弱，才有可能获得广泛发行机会。
二十万美元是成本，如果两次拍电影机会都浪费了，他会连本带利威胁交钱。
李柯注视着杰里，直说：“杰里，这个价格我不能接受，我要分成。”
闻言，杰里皱起眉头，同时暗自思忖。
看样子李柯对这部电影非常看好啊！
由于他需要，他学习了不少礼仪，口才等东西，包括进入电影公司，也学习了不少专业知识。
但远远没有达到精通的境界，只能说是有常识，加一点见识，能感觉出电影票房大概能赚钱还是亏钱。
对于《鬼影实录》他拿不准，一方面是此类电影记录太少，二是没接触过多少恐怖片电影。
他冒险赌过几部恐怖片电影，可惜都亏了。
所以，对于恐怖片，他慎之又慎。
“这个吗？我答应不了，电影制作成本不高，但是发行费用是天价，去年的女巫，宣发费用接近两千五百万美元。”
杰里琢磨了一会，决定再试探一下。
“所以我可以在价格上与你商议，但不会给你分成。”
李柯摇摇头说：“不不不，杰里，我只接受分成，而且是票房分成。”
这一下，让杰里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忽然一笑，摇了摇头，对李柯不屑地说。
“李先生，别忘了，你还在我手里！我随时都可以抢夺你的电影。”
李柯来之前，就做了很多预设，这个问题自然也思考过，不慌不忙地说。
“嗯，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微妙，一你不敢杀了我，因为那个说客，二你需要我，需要电影赚钱，所以你舍不得，三，如果说，我给你的电影是腌制版本呢！”
腌制版本？
这句话一出，顿时震惊了杰里，他偏过头，注视翰斯，似乎想让对方给自己一个回答。
翰斯额头流下汗水，对于电影是腌制，他根本不知晓，默默地低下脑袋。
见翰斯没有回应，杰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鼻子深深呼出一口气，偏过头来注视李柯。
李柯呼出一口气，笑着说。
“你不用看他，我将完整的录像品，分成了好几个片段，放置了各种地方，”
杰里注视着李柯，随即，忽然一笑，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在这待几天呢！”
“如果我也愿意得罪说客呢！你又能怎么办。”
李柯呼出一口气，知道到了关键时刻，双手放在办公桌上，直视着杰里。
“如果你愿意得罪说客，我承受不住，会选择全盘托出，电影也会交给你，我极有可能陨落在这。”
“但是我想到，你可能没有了解过我，我家人，包括我朋友，以及我合作的公司—中影，在内地势力很大。”
“身为电影发行公司，内地市场虽然不大，但你们应该清楚，内地人口众多，迟早市场规模扩大。”
“内地不像印度，每年有多少部国外电影引进，又从中捞了多少利润。”
“如果他们在内地，设下阻碍。”
“我想，你会因此失去这份工作，这应该是你能赚钱却又合法的途径吧！”
“最关键的是，你会失去最赚钱的导演。”
李柯将准备好的话语托出，这些话酝酿了很久。
这叫狐假虎威，如果杰里调查内地，可能发现他影响不了电影界，甚至只是个无名小卒。
但李柯不相信对方的触角能伸到内地，如果能，他也做了点防备。
他在赌，赌对方能量不大，赌对方在意利益，赌对方有更大的追求。
杰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分析利弊。
随后缓缓开口。
“你想要多少票房分成，说出来，让我思考一下。”
“我想要作为制作方，应得的利益。”
自从上次欧洲行后，李柯就了解过有关知识，知晓北美小成本电影，与大型发行公司合作，制作方大概能获得百分之十到十五之间。
如果跳过发行公司，与电影院直接合作，资金在两个月之内陆续到账，虽然分成高一点，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但北美也有不少盗版网站，或者盗版CD等等。
如果点映成功，再去与电影院谈合作，恐怕人们早已看过盗版了。
与大型发行公司合作，就是这个道理，抢时间差。
虽然票房分成低了，但是由于票房高了，利润自然水涨船高。
之所以找杰里，就是看重了对方背靠华纳，发行资源广阔，而且他当时留下的印象很好。
但是没想到杰里如此凶残，也没想到北美如此离谱，这是令他失算的一步。
如果在医院选择回国，那么他偷偷来好莱坞，偷偷拍电影。
虽然可能会与杰里结仇，但能赚到大钱。
可惜，上次在医院被杰里的话蛊惑，导致他草率答应下来，现在想想后悔不已。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走下去。
“华纳公司不会同意与你的合作，也不会给你那么高比例的票房分成，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个亚洲人，不配获得高比例票房分成。”
“但我愿意与你合作，我给你百分之三的票房分成，加上二十万制作成本。”
“况且我参与了电影筹备，别墅，车子，录像机都是我准备的，拍摄许可也是我弄来的，你的安全也是我负责的。”
“这部电影有我做出的贡献，我也应该是投资方，如果我是投资方，那么我应该获得一半的利益。”
杰里面对着李柯，侃侃而谈。
然而，李柯却是接连摇头，百分之三的票房分成，糊弄傻子还差不多。
但凡制作方获得百分之二十以下的票房分成，那都是傻子。
辛辛苦苦拍一部电影，即投资又导演，还担任男主角，浪费体力陪伴女主角。
这可都是他的付出，怎么能抹干净呢！
“杰里，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这些天的费用，我过段时间会给你，如果你要我现在支付也可以。”
李柯站起身来，微笑着伸出手。
杰里沉默一下，站起身握住手：“李先生，我将会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没有之一。”
“至于这些天的费用，我想等我们达成合作之后，算入庆功宴中。”
李柯没有说话，偏头撇嘴耸着肩膀，表示并不一定。
他们两人都知道，伴随李柯不断加码，所谓的两次拍摄电影机会，也不过是玩笑一场。
但具体有没有加码成功，这一切还得看杰里在内地的势力如何。
杰里所谓的拍电影机会，也只能威胁一下没有背景，没有成绩的导演。
李柯走出了办公室，翰斯抬起头对杰里示意，面无表情，一只手在脖子处滑过。
很明显，翰斯有了杀意。
杰里轻摇着头，在他没探情底细之前，在思虑一下。
随即，他拿起了电话。
......
李柯走出华纳电影公司，天是蓝的，阳光明媚，白云悠悠。
大雁恢复了自由，而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自从被威胁之后，他就一直苦思对策，直到给田勾打电话，对方才一语道破真相。
“我认为他应该出身出身政治家庭，一个地痞流氓知道那么多内幕，有如此优质人脉，普通家庭不会有的。”
“如果出身政治，最重要的就是刚柔并济，利益决定态度，不会随意树敌，除非利益大过后果，一名有追求的政客，不会随意杀人，给自己留下致命的漏洞。”
“除非对方沦陷在了黑刀中。”
“想让对方有所忌惮，就得不断给自己加码。”
“考虑到你现在在国外，我有几种加码方式跟你说。”
......
“备用选项，联系你的那个朋友，请说客帮助你回国，至于另外一个后手，我来做，五天后联系不到你，我就会启动。”
“如果你不愿意赌，电影给他，启用备用选项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