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忘却
只是未等李柯离开，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我来了。”
王妃笑呵呵走进来，扫了一眼小芳和园园说道：“今天辛苦你们了，小芳你这个月工资翻倍，至于园园，答应你的事情这两天就会办到。”
“谢谢妃姐”两人对着王妃道谢。
“先出去吧！我和他谈谈。”王妃瞥了一眼李柯，笑着对两人说。
“嗯”小芳拉着园园走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眼见两人离开，李柯低沉道：“妃姐，现在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王妃没有说话，看着桌子上摆放一堆饭盒，地上还有一地瓜子皮。
垃圾桶装着水果皮，却没有合上，苍蝇在上面呜呜地飞着，屋子显得很是邋遢。
她点着头绕了一圈：“嗯，我现在给你一个解释，你的琳姐有男朋友了。”
？？？
李柯脑海里全是问号，怎么回事。
前两天还和她接吻呢！怎么现在就有了男朋友。
王妃后背靠着桌子，双手撑住桌子，上下打量李柯。
“嗯，让你留这，也是她男朋友拜托我的事，她男朋友就是前任，想要在这两天复合，希望我看住你，别给他捣乱。”
说着，她吧唧嘴巴，似乎没有想明白李柯有什么魅力，能让对方忌惮。
她撇着嘴，脑海里思索说着：“啧啧，也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消息，说这段时间陈惠琳和你走的很近。”
“他怕你影响两人和好，在他准备复合之前，特意找到我，想让我帮他一个忙。”
“可能是你给他带来威胁，能让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么一说，李柯有些明白了，但心中又有些失落。
突然想到什么，向王妃疑惑询问：“可是...他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吗？”
王妃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意，似乎想到什么，轻轻晃了晃脑袋。
略带嘲讽道：“有女朋友了，就不会出轨吗？他怕的就是这点，害怕你...”
“行了，我给你解惑了，你可以走了，现在时间不早了。”
王妃走到他旁边拍着肩膀，朝外面示意。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跟你说这么多，只希望你不要记恨我，我与她男朋友几年的友谊，这点忙肯定要帮，再者你也有女朋友。”
“我知道了，妃姐，我先走了。”
李柯与王妃告别后，有些沉默地离开屋子。
院子里的两人正嘀咕着，时而瞥向屋子，时而探讨最近热门的话题。
看到沉默的李柯向院子外面走，小芳本能地就要上前阻止。
“行了，任务完成了，让他走吧！”跟出来的王妃靠在门框上，阻止两人。
两人见王妃这么说，退到一边。
只见李柯面无表情，依旧沉默，走出了四合院。
见他有如此沉默，高园园心生怜悯，向王妃询问。
“妃姐，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他的状况。”
王妃摇摇头：“不用了，他只需要时间消化而已。”
说着，她走到两人面前，对两人交待。
“园园你可以回去了，小芳屋子里的卫生交给你，明天我来之前打扫干净。”
“好的，妃姐。”小芳点头回应。
高园园机械般点头，偏头望着空荡的大门，仿佛被哀伤传染一样，心中同样哀伤。
她不知道哀伤什么，可能是共情吧！
王妃叮嘱后，朝着外面走去。
......
出了院子的李柯，望了眼黑红的夜空。
月亮在远处高高挂起，成片的黑云向它笼罩。
月光时而出现，时而消散，可能连它也在想要不提前下班！
但是黑云没有给它机会，时而让它出现，时而蒙蔽它的光芒。
空荡的街道，寂静的小巷，他从兜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
“咔”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但脸上却只有一半处于光明。
点燃后，递到嘴边，靠在车子旁，李柯深吸一口。
漆黑的小巷中一片黑暗，唯一的光芒只有点燃的香烟。
远处，传来脚步声“哒哒”。
他抬起头一看，是王妃来了。
王妃看见抽烟的李柯一愣，随即笑着走到旁边，优雅地伸出手：“来一根烟。”
李柯淡淡瞥了她一眼，从怀中抽出烟盒和打火机递给了她。
她接过后，点燃香烟，性感的红唇抿在烟头处，她深吸一口吐出：“你在后悔什么？”
“我没有后悔，只是忍不住回想。”
她淡然一笑，再次抽了一口，吐出浓厚的烟雾：“嗯嗯，我知道了，你想留她在你身边一辈子。”
“知道吗？小孩子还会选择占有，而成熟的人，会选择体面。”
“如果我说我还是小孩呢！”
“她不会选择你。”
“你怎么会知道？”李柯反问。
王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反问一句：“那你喜欢她什么呢？”
李柯没有回应，将燃到烟蒂的香烟扔在地上，鞋在上面磨灭火焰。
她呼出一口气：“算了，问也是白问，如果你脑子成熟，我相信你会做出选择的。”
“体面，还是当个小孩，去追逐不确定的答案。”
随即，她将燃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踩灭，离开了这里。
李柯静静地沉思一会。
忽然间，自嘲般哈哈大笑。
恰好此时，高园园与小芳走出院子，准备回家。
忽然的笑声，吓到了两人，她俩手挽着手警惕地看向笑声处。
李柯摇着头朝驾驶位走去，刚走了两步，瞥见警惕的两人。
他愣了一下，随后热情地打招呼：“霍啊！哪来的小偷。”
“哎呀，是你啊！吓我们一大跳，还有你才是小偷呢！”高园园放下警惕的心，伸手平复紧张的心情。
小芳挽着她的胳膊，一直观察着李柯。
“心里没有亏心事，怎么会害怕呢！”李柯笑着说。
“呵呵，你见过大晚上漆黑巷子里，还哈哈大笑的神经病没。”
“咦，你说的神经病在哪呢！我怎么没见过。”李柯环视四周，装作寻找神经病。
高园园无奈翻了个白眼，她现在也看出来了，李柯就是贱。
“呵呵”
李柯走到驾驶位，打开车门，朝两人说道。
“刚刚抽了根烟，不小心烧死了一个蚂蚁，笑蚂蚁糊涂，不看路。”
“对了，你们去哪，要不我送你们。”
“好啊！不然打车需要等好长时间。”高园园高兴地回答。
“请”李柯点着头，邀请两人上车。
两人上车后，听着歌，高兴时摇头晃脑，一路嗨着抵达高园园家楼下。
李柯手握方向盘，偏头注视小芳：“小芳，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今天在园园家住一晚上。”小芳摇摇头，和高园园下车。
高园园趴在半开的副驾驶位的窗户上，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谢谢李导。”
李柯笑着挥手，告别后驱车离开：“不用谢，我走了。”
等到李柯驱车离开，高园园小跳着到小芳身边，挽住她的手，疑惑地询问：“你怎么不让他送你回家。”
小芳朝她瞥了一眼，脑海陷入思绪：“我有点害怕，我记得老家一位朋友，他的母亲去世后，成天笑呵呵地跟我们玩。”
“但他玩的越来越疯狂，越是危险刺激的越喜欢。”
“直到有一天嬉笑着去了土墙下，他用力踹了一脚，我们躲得远远的，他躲闪不及，被塌陷的土墙压在底下。”
“后来，我娘和我说，你别看他一天天笑呵呵的，心中的悲伤涌上了心头，最极致的悲伤就是强颜欢笑。”
“和我说，碰到这种人要远离，直到他发泄出来。”
高园园听后大为震惊，有些担忧得望向离去的车子，迟疑地说：“那他...”
小芳盯着高园园似笑非笑，眼神中透露着玩味：“怎么了，喜欢上了他。”
“别瞎说，我没有，只是觉得他...”高园园气愤地拍了她一下，望向离去他离去的方向：“很可怜。”
两人打闹一会，停下来后，小芳回忆印象，沉默一会儿，给出答复。
“我看他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但为了警惕，选择了下车。”
......
李柯驱车来到小区停车场，揉了揉脸蛋，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会，确定自己没有异样，才下了车。
开门回到家中，温馨的灯光中。
厨房门口，曾梨戴着挂脖围裙，手里拿着铁铲，站在原地，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她没有笑，只是站在那，明明没有笑，可是李柯觉得她笑了，笑得很温柔，很动听。
“男朋友，你回来了，我给你做了饭，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踱步走来，卸下了李柯的外套，弯腰抽出他的拖鞋，放在边上。
跟随她的动作，李柯换上了拖鞋，走到餐桌上品味着美食。
他嘴角露出笑容，随意吃了两口，冲天的齁咸从舌头中传来。
他强行咽下一口，满脸皱起，拉着曾梨，使她坐到怀中，夹起一筷子向她喂去。
“不错，很好吃，梨子。”
“我吃过了，不好吃。”曾梨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李柯放下夹起的食物，双手在她身上捉弄着：“好啊！你都知道不好吃，喂给我吃。”
曾梨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撒娇地说。
“这不是切好菜，等你回来做饭吗？没等到你，只好自己做了。”
听她这么一说，李柯心中的烦恼消散许多，他附在耳轻声边询问。
“那你吃了饭没。”
曾梨脸贴住他的侧颚，双腿担在他腿上，怅然道：“吃了一点，我做的太难吃了，不好吃。”
“我去给你做饭，你去找找有没有零食垫一垫，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做饭去。”
“嗯”她轻声应承。
李柯心中有些愧疚，低下头，在她的脸颊处亲了一口，抽身去往厨房。
愧疚自己回来的这么晚。
最便捷，最快的怕是西红柿鸡蛋挂面，下入一些挂面煮熟后，炒个西红柿鸡蛋淋在上面。
一道可口的面食做完，加点葱花，放点切好的细条黄瓜，色香味俱全。
端出后，放到餐桌上，李柯吃过了饭，所以不饿。
但架不住曾梨坐在他的腿上，一口一口吃着。
时不时还像小孩一样，炫耀的放在他嘴边，呼出热气，香味传到他的鼻腔里，有些抓挠。
见她如此调皮，李柯也不惯着她，在肉厚的地方重重一拍，递了一个眼神。
“快点吃，吃完后，我要睡你。”
她心领神会，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居然没有妥协，一直明里暗里挑逗着他。
李柯一直憋着怒火，眼神炽热望向她，抚摸着她的身躯。
她晃晃悠悠地吃完，还未等李柯有所动作，优雅的抽出一张纸，擦拭嘴角。
站起身，坐到他怀里，雪白的皮肤微微发红，眉毛不自然抖动着，闭上眼睛，仰着头涩然道：“男朋友，爱我。”
这一下，彻底点燃李柯内心的火焰，抱着她站起身来，朝卧室走去…
深夜的寒意渐渐散去，温暖的春光将普照屋子。
窗外，蝉鸣哇叫，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
微风吹拂着嫩绿的树叶，凝结出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屋子内，李柯温柔地将她白皙手臂放入被子中，将没有盖住的地方掖好。
走到客厅处，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从茶几抽屉处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
云朵将月光笼罩，漆黑的夜晚看不到烟雾。
……
心有烦事的他睡不着觉，只能抽烟以了寂寥。
一根又一根的点燃，一根又一根掐灭在烟灰缸中。
不知不觉中水已温凉，他喝了几口。
他的心里想起陈惠琳，那是他的第一个喜欢的女生。
如今陡然听到消息，一时难以接受。
靠在松软的沙发上，低声自语：“唯有释怀，才能抚平寂寥吗？”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窗外，一道光划破漆黑的夜晚，清冷的光芒恢复了湛蓝的天空。
浮云飘渺，数不清的青色氤氲腾起，炽热的红光若隐若现。
好像...到了清晨。
李柯站起身走到阳台处，迷茫地眼神看向挣扎的烈日。
他还没有准备好迎接黎明，就已经到了第二天了吗？
望向楼下的路灯，漆黑的道路。
小径上的路灯灯光微弱，唯有还悬挂在天空另一边的月亮，竭尽全力地照亮幽深的小径。
此时，成熟人的体面，小孩的占有，哈哈！
他苦笑一声，掏出手机，编辑一条短信：琳姐，祝你幸福。
他呆呆地望着短信，神情愣了一会
好久…
他神情坚定起来，将短信发送。
发送出去后…
他呆呆地望着想要蜕出的太阳。
青春就这么没了...
站在窗户边上，愣神好一阵，长呼一口气，回过头去看向屋子。
顿时吓了一跳，屋子内烟雾缭绕，仿佛火灾现场一般，满屋的白色烟雾。
他打开所有房间的窗户，又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走进厨房，从冰箱中取出食材，做好早饭一部分放在铁盖中保存。
还有一部分他慢慢地吃完，站起身走出门。
何以解忧，唯有沉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