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车四十四
到达煤省后，李柯带上刚刚睡着的秦兰下了飞机。
乘坐一辆租来的四十四路公交车，里面放着一些拍摄设备，以及从本地招来的群演。
抵达酒店后，因为时间不早了，开房安置好演员后。
车停在外面，设备放在一间房间里，李柯回到酒店房间中。
这部短片讲述的是关于人性的讨论，两个男人用一把小刀劫走十多人的钱财，并侮辱了女司机。
只有一个有正义感的男人挺身而出，试图阻止他们，却不敌身强体壮的劫匪，遭到了一顿暴打。
回来后的女司机，看了眼无动于衷的乘客，心里有了决断。
拒绝那个挺身而出的男生上车，然后驱车离开。
男生感到无比失落，拦下一辆车离开，突然看到两辆警车超过他们，并在远处停下。
好奇心驱使他下车查看，警员告诉他公交车坠入崖底，无人生还。
镜头给到男人，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
秦兰扮演女主角，而被暴打的男生则由他亲自出演。
拍摄工作交给了请来的摄影师，群演都是当地的爱好者。
为什么要深秋呢！
要营造氛围，荒凉的秋天景色，加上专门调配过的色彩，一眼就能带入其中。
而京城下过雪，路上有碎冰，加上这两天天气情况不太好。
这部短片唯一要求演技的只有女主角，不需要太多演技，只需要讲好一个故事就行。
李柯在深思熟虑后，觉得剧本没有问题，洗漱完毕，准备睡觉。
第二天清晨，李柯早早醒来。
走出酒店，迎着多云的天气，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带着一丝暖意。
满意地笑了笑去享用早餐。天气不错适合拍摄。
早餐是一碗热腾腾的米线，上面铺着一小片帽子。
高汤中加入葱花、芫荽、食盐、咸酱油，再加点正宗老醋。
这一系列调料的加入，让这顿早饭看起来丰盛且香气四溢。
帽子就是肥肉，或者叫耙肉，肥而不腻软而不烂，就很完美。
点了一份包子，沾点特制的蘸料，每一口都是享受，满足口腹之欲，开启美好的一天。
吃完饭后，李柯打着满足的饱嗝回到房间。
找到群头的房间，敲响门后，简洁地说：“准备开工，叫他们吃点饭去收拾一下。”
说完，他离开这里，前往秦兰的房间敲了敲门。
半响，秦兰迷糊地开了门。
眼睛半开半合，睡意未消，不时地又闭上，嘴巴一直微张，身上穿着睡衣，依靠着门含糊地说：“导演，醒的这么早。”
李柯有些无奈，拿出手机打开后放到秦兰面前说：“你看看现在时间几点了，还不起来。”
“收拾一下，准备去拍摄，穿的红艳点。要不下去买一套，钱我报销。”
说完，李柯眼睛不自觉瞥了一眼秦兰，资本比曾梨雄厚许多。
秦兰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
门开着，李柯无奈地关上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上分镜镜头和剧本，前往摄像师的房间。
在剧组中，最重要的就是制片人，导演，分工明确的副导演，演员，摄影师。
如果拍摄中有武术，那还需要加个武术指导团队。
后期可能还会有团队来负责收尾工作，如剪辑，录音和监制等等。
后期的工作暂时都可以省略，回到学校后请求老师帮助，加上他一起完成后期工作。
而在这个短片剧组中，最重要的只有三人，李柯和秦兰，在加上摄影师。
摄影师需要根据他的想法，拍摄出想要的内容，这就需要他们多交流，尽可能表达自己的想法。
李柯敲响摄影师的房间，摄影师许鑫来自于上戏学院，毕业好些年，有固定的剧组工作。
这次出来拍摄，主要是因为钱给的不少，再加上孩子也快大了，需要攒点家底。
来自中年的危机，迫使他趁着剧组休息，接单拍摄。
刚开始听说要拍个短片，还是一个即将毕业学生的短片。
许鑫心中不以为然，想着糊弄两下拿钱也就走人。
但是没想到李柯竟然会和自己交流拍摄，许鑫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被一个即将毕业学生，用他从事数十年的职业侮辱自己。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许鑫可能会直接推门而出，不要这份工作。
但当李柯拿出分镜镜头和剧本时，察觉出不对劲。
分镜镜头许多导演都不会画，一是麻烦，二是画的丑。
但是有些导演画出来，是为了保存灵感，达到与灵感重合的镜头。
而往往选择这种方式的导演，一般是思索多年，亦或者是表达想法，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这类人很容易拿到一些奖项，极有一部分时运不济或者想法不好，拍摄的不完美，没能打动人心。
于是，许鑫接过剧本先看一遍，然后再由李柯讲解分镜镜头的想法，因为有些分镜镜头只能本人看懂。
许鑫看完剧本后，皱起的眉头迟迟不肯落下，剧本是个不错的剧本，但是如何表达才是关键。
许鑫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抬起头对着李柯说道“李导，你跟我说说镜头的想法。”
李柯坐在一旁的床上，拿出第一张分镜镜头说：“这是远距离拍摄公交车行驶在路上，画面荒凉，远处模糊不清。”
“第二个镜头，车轮滚动的镜头，代表行驶的公交车。”
......
许鑫原本皱着的眉头，随着一次次讲解舒展开，这么拍是一部不错的短片。
“嗯，我大概了解，待会拍摄我一定按照这样拍，就是如果有拍摄不对的，李导一定要及时咔住，然后调整重新拍摄。”
李柯思索一会，意思很明确就是让自己多看，看看拍摄是否与预期一致。
“好，现在就准备出发吧！”
李柯见摄影师了解自己的想法后，也不多逗留，就准备开始拍摄。
喊来群头带上群演，还有刚买完衣服回来的秦兰，上车开往拍摄地点。
公交车开往郊区停了下来。
这片是一个荒凉的地带，杨树树枝上光溜溜一片。
周围有些许枯黄的杂草，还有只剩枝头的大叶黄杨和木槿。
很少有车经过，车速也不快。
整部剧属于荒诞，压抑，同时人物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
首先是摄像师拿起设备，准备拍摄内景，然后拍摄外景。
拍群演的面部描写，拍女主秦兰的状态以及面部描写。
等到摄影师和李柯往前走了相当一段时间，打电话通知秦兰开车过来。
秦兰顺从地驾驶着车辆，缓缓驶向拍摄地点。
李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坐在行李包上。
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当他看到公交车缓缓驶来时，激动地站起身来，连忙挥手。
有人拦车，秦兰停了下来。
镜头紧随其后，捕捉到秦兰的正脸。
她一脸无奈叹了口气，双手轻放在方向盘上，不经意间修理着自己的手指甲。
镜头慢慢从右向左移动，随后捕捉到上车的镜头，一镜到底，一气呵成。
“咔”群头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李柯则专注观看摄影师的录像回放。
看完后，李柯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平静，没有展现应有的兴奋劲来。
此外，他注意到色彩有些许问题，过于压抑，应该调整为自然点的色调。
李柯和摄影师商量后，决定调整色彩，待一切就绪后，重新开始拍摄。
基本上，每个镜头都至少拍摄了三次以上，一旦出现失误，就会NG，之后重新再来一条。
因为要考虑天气因素，只能尽可能将户外镜头先拍摄完毕，剩下的镜头只能慢慢磨和。
为了符合剧本的景色要求，一天的拍摄时间大约只有六个小时左右。
太晚太暗都无法拍摄，而过于明亮的情况下，则可以通过色彩调整来修正。
因此，每天的拍摄时长不多。
景外的镜头基本拍摄完毕，警车是李柯给家里人打电话，沟通过后协助拍摄。
唯一剩下的就是公交车内的场景，但由于时间已晚，只能无奈地返回。
一群人坐上公交车，返回酒店休息，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