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别扭
三人不一会来到学校门口。
曾梨询问梅亭是否需要搭车时,被果断拒绝,挤眉弄眼小声说:“希望离开时有个美好的心情。”
然后梅亭趴在曾梨耳朵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总之曾梨的脸庞娇羞的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但这玫瑰时不时还会有刺扎入腰间。
将行李放入后备箱,梅亭告别后打车离开。
曾梨的脸依旧红润,仿佛都能挤出水来。
不禁让李柯有些好奇,凑上前轻轻抱住曾梨,温柔询问:“刚刚和你说了什么,脸色这么红润。”
曾梨眼中闪过一丝羞涩,恼怒般重重踩了李柯一脚,带着一丝怨气说“要你管,流氓。”
李柯疼得抱着脚,嘴巴张开,吃疼般连跳好几下,嘴里喊着嘶声。
好不容易缓解疼痛,却见曾梨直接上车,他长泄一口气,生出火气。
缓了两下后,郁闷地坐上车,一路上无话。
要知道她穿的是保暖皮靴,皮靴根底厚实。
一脚下去,直到脑门的疼,不说道歉吧!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直到快到车站时,曾梨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怎么一路上不说话呢!”
“你见过哪个被家暴的人,跟没给好脸色的人说话。”
李柯苦笑着,鼻子呼出几口气,有些郁闷,甚至有些不理解。
无缘无故给了一脚,还那么重,疼到无所谓,但是竟然不安慰自己。
这就让他想不明白,就算不想安慰,起码看自己,敷衍一下也可以。
搞得就有点不在乎他的架势,可李柯心里又很在乎她。
曾梨听后脸色一变,嘟着嘴,不知怎么的有些委屈。
都快掉出豆子大小的泪水来,没有说话,直勾勾地注视李柯。
她很在意身份这个问题,可是李柯迟迟没有给她答案。
没有身份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早已等不下去了。
……
到站车站后,李柯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还能说两句话。
余光中,他被看得有些发毛,偏过头凝视曾梨,心里莫名憋起一股气。
但最终,李柯还是心软了,长泄了一口气。
无奈地压下心底的气,平复情绪温和地说:“走吧!我送送你。”
曾梨这时候也泛起怒气,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但李柯连忙下车,快步到她身边。
轻轻托起曾梨的脸庞吻了一口,然后温柔地说:“时间不早了,赶紧进去吧!”
曾梨没有说话,小脸写满了生气。
被李柯抱住也不说话,只是生气地看着他,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李柯有些无奈,心里的火气愈发膨胀,也不安慰了。
松开抱住的手,从后备箱取出她的行李,拉着她朝机场而去。
到达检站口,送她进去,李柯背后默默挥手告别。
挥手是不是告别,他不知道。
曾梨一言不吭,面无表情默默地接受,检查完行李后。
直接朝休息室走去,没有一丝留恋。
直到拐角后,她忍不住掉下泪珠,走到休息室,抱住胳膊哭起来。
飞机登机的消息一出。
曾梨收拾好情绪,擦了擦泪水,毅然坐上飞机。
乘务员四处检查别人系好安全带,或是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时。
在走廊里发现一张信封,上面写着“给曾梨的一封信”
乘务员也不知道是谁,高声呼喊:“谁是曾梨,有您掉落的东西。”
曾梨刚刚收拾好情绪,看向飞机外的场景,内心掀起回忆时。
被乘务员一声呼喊打断,解开安全带,站起身来:“我是曾梨。”
乘务员走到身边,检查过身份证后,递给她:“女士,这是您掉落的东西。”
我掉落的东西,曾梨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东西掉落。
接过信封一看:“给曾梨的一封信——李柯”
曾梨好奇地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展开默读。
见字如吾,展信欢颜。
思虑甚久,无从下笔,斟酌良久,忆往昔明疑焉。
吾心有一惑,思而不得,年方九岁,心向学焉,博览群书,终不解惑。
然环顾四周,无可语者,形影相吊,茕茕孑立,难以言表,心无所依,情无所托。
有美一人,婉若清扬,方知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然有一日,两情相悦,忆古人曰: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若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男儿。
至家,思而不忘,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骇然惊之。
似甜斋曰: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中心藏之,夜不能寐。
然蹉跎二十载,无以为傲。吾之室闾,家资尚丰,尚有一书,潜修三载而得,此外,别无余者。
昔日,汝心吾知,恐不可安之若命,惟恐有失,辜负汝情,令其晓之。
若汝有意,吾无良人,得携手同行,共赏烟霞之景,品诗书之韵,游尘世烟火,享天伦之乐。
吾惟愿此爱长久,白首不分离。青衿之志,履践致远。
吾之誓言,上天可鉴。若吾失誓,青冥厚土相随,不得碧落翠岚,玉英柔甲远之。
吾当青松落色,世人皆弃,鸿断鱼沉,皇天厚土,实所共鉴。
临书仓促,不尽欲言,愿汝善自珍重。
曾梨读完信后,感动得流泪,这是她等待许久的仪式。
掏出手机想要解释,但飞机已经起飞,无法发短信回应。
只能祈求上天,让他暂难遇良人。
……
另一边,送完曾梨的李柯心情烦闷。
但是长久以来读书的修养告诉他,要心胸宽广,要学会宽容。
可是越想越气,干脆宽容个屁。
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亲哥李伟。
电话那头的亲哥哥李伟,暴怒地说:“你个混蛋还敢给我打电话,我...”
“咚咚,李总,这份合同需要签字,还有行程安排。”
“李总晚上八点会有一个会议,晚上八点半与南泉公司魏老板共赴晚宴,九点飞机去往重镇,十二点重镇分公司迎接,十二点半需要...”
“停停停,先出去,我先批完这些文件再说,稍后做个行程安排报备公司,剩下的由你来提醒,出去吧!”
“好的,李总。”
电话那头的李伟不知道是遗忘了还是沉寂。
过一会才说:“对了,你要干什么,赶紧说,我还有一大推东西要批呢!”
李柯听了一会儿,有些懵,他哥哥行程这么满的吗?
随后想起来自己的事,将无缘无故挨了一脚。
然后莫名奇妙间两人关系就走向冰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分手了还是继续下去。
哥哥李伟嗤之以鼻,不屑地说:“爱,就是一坨屎,谁沾谁恶心。”
李柯瞪大眼睛,正想追问,结果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将他五花大绑,暴揍一顿。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的遭遇大概率因为自己,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当了结此仇,从此,两不相欠。
李柯拿着手机回到车里,想了想,一时间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打个老家朋友吧!有点不太想被嘲笑或者讽刺。基本不安慰,从来拿糗事调侃。
如果跟他说了这么一件事,殊不知要被调侃多少年。
但是除了他,还真没人了。简而言之,对谁都客气,但和谁关系都不是最好。
打电话给陈惠琳吧!能安慰什么,让你牵个小手,给个拥抱,这些都腻了。
估计也不会听他倾诉这些琐事。
默默思索着,有点想喝酒,李柯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一个人,拨通电话。
“喂,于慊嘛,喝酒不,去那个饭店,好的,一会到。”
打完电话后,心情好了许多,驱车前往前阵子喝酒的饭店。
鼎香润饭店…
到达饭店之后,时间已经很晚,饭店里人很多。
老板也没有时间招呼他们,一个伙计小跑过来,弯腰加上指着方向的手势。
李柯看了一眼,是个中间的位置,既不靠窗,也不独立,就是大厅的普通位置。
蹙着眉头说:“有没有包厢或者是靠窗位置。”
伙计带有歉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今天人满为患,就那座还是刚刚腾出来的,包厢什么的基本都被预定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柯想了想,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为什么拒绝客厅的位置呢?
一是周围喧嚣,想寻一处静谧之地。
二是喝酒解闷,如果醉醺醺说出什么,也想保密。
伙计大概率也知道没戏了,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现在饭店人手紧缺,我要去帮忙了,如果要吃饭,只有这个位置可以选,我先忙去了,有事招呼。”
说完,伙计直奔后厨,从里面端出菜肴,递到客户桌子上。
见没有座位,李柯无奈地转身离开店。
刚巧,碰上赶来的于慊调侃一句:“您来的挺晚啊!我这从机场赶来都比你来得早。”
于慊急匆匆而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有稍作整理。
不少地方还有皱子。面对调侃回应:“爷们,女朋友走了,和我喝酒。”
李柯一阵苦笑,无奈地点点头。
这下轮到于慊纳闷,随口一说竟说到心事。
拍了拍李柯的肩膀,揽着他的肩膀朝店里面走去。
“这家店没位置,要不换一家,我知道...”
未等话说完,于慊打断道:“没事,我订好包厢了,上去喝酒就行。”
李柯无言,两人再次走入饭店,这次还是那个伙计,过来看见李柯开口说道:“先生,确实没有位置了。”
“不,我们订了包厢。”于慊道。
伙计一听,立马弯腰,眉开眼笑地说:“请问先生姓氏。”
“我姓于。”
“哎呦,于先生您来了,这边请。”伙计做出方向手势,不知道为何。
李柯对这一幕感到有些别扭,蹙着眉头,却没有言语。
走入包厢内,发现还是靠窗的包厢。
内置空调,一张圆形桌子,周边摆放着数十个凳子,灯光是明亮的白色。
坐下后,两人点了四菜一汤加上两箱啤酒,从晚上喝到深夜。
醉醺醺的李柯和同样是有些晕眩的于慊。
李柯迷迷糊糊中给谁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断片了。
……
等李柯再次醒来,仰起头一看,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但这明显不是自己的房间。
有点温馨,窗帘都是粉色的,屋内挺简洁的,除了必要的家具,就没有什么多余的。
迷糊的李柯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挣扎着起身走出卧室。
客厅内,陈惠琳听见动静。
端起吃完饭的盘子置于洗手池,将温热的早饭带出来。
初见穿睡衣的陈惠琳时,脑袋嗡嗡响,他重重拍了拍脑袋,再次注视陈惠琳。
李柯有些尴尬,又有些迷茫。
这是因为记不清昨天晚上发生什么导致的,没有安全感,甚至害怕自己说出什么。
尤其是说出最大的秘密。
于是坐在凳子上询问,直勾勾望向陈惠琳:“我昨天干了些什么。”
“加上称呼,琳姐或者小姐姐,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陈惠琳洗着碗,笑着说。
“琳姐,小姐姐,告诉我昨天干了什么。”
“唉!还是小姐姐好听,琳姐听起来太老了。”陈惠琳端出早餐,放在李柯身边,笑着说:“不记得昨天晚上说了些什么吗?”
“我可是听见你说,要娶了我,还要给我写歌,我可都记在心里了,娶我嘛是不可能的,但是写歌水平不要低于《如愿》哦,不然我可不要。”
“说起来你那首《如愿》倒是很牛,不仅让我有机会上春晚,一个多月了,还能在各大榜单位居前三,要是发专辑肯定超过二十万张。”
陈惠琳突然想起《如愿》不禁有些感叹。
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柯的绝唱,毕竟一首歌吃一辈子的人,大有人在。
在当年专辑销售不低于五万张就算出道成功。
还有一个公司,第一张专辑销售低于五万张辞退,后来随着唱片市场不景气,取消了。
销售五万到十万张就有火的潜质,就比如陈惠琳发售的第一张专辑《醉迷情人》,就在这个区间内。
后面十万以上的,属于出道即爆火,里面大多有至今都耳熟能详的歌曲。
第一张专辑二十万,如果她有这样的成绩,可以说在港岛爆火了。
内地市场大,专辑市场广阔,二十万并不算太多,但在港岛那么小的地方,就很多了。
所以,陈惠琳才会忍不住有点羡慕。
广传度这么高的作品,她也想要一个。
李柯没打算往歌手方面发展。
觉得没有什么,脑袋还是有些昏。
吃着早餐醒神,快速吸溜吃完,靠在椅子上,打个饱嗝,顿时觉得头脑清晰很多。
“拉倒吧!要娶也是娶曾梨,你...啧啧”说到这,李柯靠在椅子上,双眼紧盯陈惠琳,露出嫌弃的表情,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怎么我配不上你吗?”陈惠琳被嫌弃的眼神刺激的上头。
倒吸一口凉气,忍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
于是,陈惠琳站起身来,双手掐住李柯的脖子,一边晃着他脑袋,一边佯装用劲。
“我掐死你...你个混蛋。”
“呃,别晃了,酒劲上来了,吐你手上了,松开。”李柯感觉刚消下去的酒意,瞬间涌了上来。
看到对方又咳嗽又犯恶心,陈惠琳放开李柯,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眼神幽怨地注视李柯。
“混蛋,下次别给我打电话,我让你在冰冷的大街上睡一宿。”
李柯缓解涌上来的酒劲,昨晚实在喝的太多了。
两个人三箱啤酒,一瓶白酒,从六点喝到临近一点。
也幸亏他喝的少,而且逃了点,不然早就倒了。
但是陈惠琳一直直勾勾看着他,想要一个解释。
“咳咳,别这么看我,你说的我都听见了,娶你是不可能的,但是歌吗?不就是一首吗?来,我现在就写给你。”
李柯活动两下脖子,咳嗽两声,这眼神不能装作没看见。
“是吗?”陈惠琳眼神一亮。
“当然了,我现在就写给你。”李柯看了一遍《如愿》感觉挺简单的,自己也能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