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妙手空空
林宴觉得老太监话里有话。
顺着对方话题，他说道，“谨听公公教诲！”
“投骰子，讲究一个摇，摇靠的又是听觉、手法、力道、速度。”面颊消瘦的田溪农手中多了一个黄皮册子，“这儿有一门手艺，好好练练！”
林宴有点懵，双手拿过册子，上面有工整的楷体小子。
“妙手空空术”
“盗术？”林宴猛地想起了高阳身上所开卦象中的“玄”字级机缘。
“这就是机缘，没想到竟来自田溪农！可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手册？”
老太监不再搭理林宴，径直走过。
“公公！”
“嗯！”
“小的身虚，想要练习锻体拳法！”
田溪弄脚步一顿，又如常前行，“强身健体，很好，到尚武监，就说我让来的。”
“多谢公公！”
“嗯……”
田溪农转着铁胆离去。
…………
【隐：冷宫多事端，盗赌不分家，福祸暗藏】
林宴走向尚武监的时候，脑子里面还想着这个卦象，难道隐卦和田溪农有关？
“冷宫深似海呀！”
尚武监就是太监练功的地方。负责传授功法的太监名为董宝山，三十多岁，虎背熊腰，身穿宝蓝色袍子，头戴浮帽。
林宴说明来意，董宝石道：“田公公让来的？”
“嗯！”
“尚武监传授的都是武神道功法，其他神道功法不授，想要学什么？”
“强身健体就可！”
董宝山看了一眼林宴纤细的手指，“过来！”
他靠前，太监摸骨，拿捏一番，开口说道：“资质尚可，可修行《蛇鹤八打》，此功法练出气血，八成都在滋润筋骨皮膜，即便是小成，也能做到身形矫健，强身健体，还有不俗的自保能力。我说口诀，你认真记忆，再跟着练习几遍，回去勤加修行，如若不得其法，过来找我！”
“多谢公公！”
“听好了！”董宝山开口说道，“沉肩如鹤，胸含似钩，躬背成蛇，屈伸自如，吞吐沉浮……”
三百多字的口诀，公公吟诵了一遍，问道：“记住多少了？”
“七成！”
“记性倒是不错！”
“言外之意就是武道天赋一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发‘事半功倍’的紫色命格”林宴心道。
太监又吟诵了一遍，这一次他一字不漏记住了。
“现在教你蛇鹤十六式。第一式，白鹤展翅，双臂横直，连擒带拿。第二式鹤舞九天，如鹤跃起，近身扑前……”
董宝山的身形越来越快，汹涌气息就像是大风，他双脚走弧，衣襟猎猎作响，拳掌变幻，抓、扣、拍、攥、抖。
林宴的视线内，对方人影逐渐模糊了起来，隐约之间，觉得宝蓝色身影如变成了一只白鹤，又似游走的蟒蛇。
“啪”一声，董宝山收招，庭院间气浪涟漪如水。
“记住多少了！”
“将近一半！”
“好，你先来一遍，记住了多少，都施展出来，我纠正！”
“多谢公公！”
林宴走大步，探身前望，双臂一横一直，连擒带拿，使出了第一招“白鹤展翅”
董宝山嘴角抽搐了下，“这有气无力的架势，麻雀振翅还差不多！”
林宴余光扫视了一眼对方脸上神情，心道，“他肯定认为我是废柴，没有武道天赋，什么时候要是能开出个‘武夫’命格就好了。”
蛇鹤八打，董宝石施展出来，有风雷咆哮之声却不失飘逸美感，可在林宴的手中，则是软绵无力，有形无神。
两遍之后，光芒乍现，宝鼎浮空，纹线组合成文字。
【命主：林宴】
【命格：优伶（青神道），黄。事半功倍（儒神道），紫，触发中】
【境界：不入流】
【功法：蛇鹤八打。进度：入门（1/100）】
【技能：无】
林宴意识感念，宝鼎化虚消散。
太监虽然瞧不上眼林宴的武道潜质，但也没有敷衍，纠正动作，等他规范记住所有招式，这才鼓励一番，说回去之后勤加苦练，假以时日，气血充盈，身强力壮，说完这些，董太监头也不回的离去。
林宴自然不会灰心丧气，冷宫有修为的娘娘不在少数，终归有一日能得到武神道命格，自己还有触发中的“事半功倍”儒神道命格，到时候练功一日，抵得上别人两日效果。
有宝鼎开卦趋吉避凶，时间、机遇有的是。
回到直房，距离送午膳还有将近一个时辰，他拿出田公公给的《妙手空空》手册，认真阅读了起来。
识文断字，林宴知其要义。
“妙手空空”神术，就是青神道下九流技能里面的盗术。
《水浒传》里面，就有将这一手技能修炼到出神入化的‘鼓上骚’时迁。《大唐游侠传》当中，更有将这技能演绎到臻于化境的天下第一神偷空空儿。
《妙手空空》之术，包含了“踏雪无痕”、“落鼓消声”的身法及其“插花手”、“穿线儿”等手法，还包括“柳具”在内的辅助手法，也就是器物的利用，镊子、小刀、银针、飞索等。
还要讲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心境，手急、手快、耳灵，更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技能圆满，行走市井间，来往行人谁身怀异宝，藏在什么地方，都能一眼看穿，信手拈来。
一种很奇异感觉出现在了林宴的身上，同样是识文断字，可他觉得理解《妙手空空》里面技能意思，颇有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效果，反之理解《蛇鹤八打》，就有点晦涩难懂。
他诧异想着：“‘妙手空空’是含在青神道里面的下九流技能，我之所以有这种感触，难道就是‘优伶’命格的原因？”
林宴按照“插花手”的练习方法，拿了一个水囊，将其挂在椅子上，用锥子戳了一个小孔。
默念口诀，眼不斜视而凝神，耳不旁听而保精，口不多言而养气，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从水囊滴落下来的水滴。
水滴以一息的频率掉落，林宴心无旁骛，慢慢地，四周安静了下来，水珠落在盆中声音也渐不可闻。
时间流逝，林宴的视线内，水滴垂落的速度似慢了下来，两滴水珠的间距，如若被无限放大。
他右手倏动，掌指穿了一个来回，皮肤干燥，水珠没有落在手上。
林宴放空意识，恢复到寻常的视觉状态中，水珠滴落的速度又开始变快。他再一次伸手，肌肤有冰凉触感传来。
“奇怪了！”
再次进入到“耳不旁听而保精，口不多言而养气”的状态，水珠滴落的速度开始变缓。
林宴轻微吐口气，彻底顿悟了。
“插花手”心法，练习的是精神专注力，能提升动态视觉。
宝鼎浮现，铭纹组合成文字。
【技能：妙手空空；进度，入门（5/100）】
“有‘优伶’的黄色命格，青神道任何技能学习起来，竟然有速成的效果。”
林宴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