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吾本纨绔,恁要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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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涂金归北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涂金本就是林修当年在扬州时救下的一个小伢子。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昔日那个瘦弱无助的小伢子,如今已茁壮成长为一名武功高强、头脑清晰的青年。

这些年来,他一直陪伴在林修身侧,两人从繁华热闹的扬州一路辗转来到了临安。

这一路走来,他涂金也收获颇丰,不断成长和蜕变。

如今新帝刚立,但边境形势却不容轻视,日日挑动着涂金的心弦。

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涂金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些曾经令他心惊胆战的噩梦中。

一心想离开的涂金,惦记着当年和林修约定的十年之期,如今也不过八载,一时间黑眼圈就越来越深。

而自从林修从扬州返回临安后,也没有闲着,还依旧关心着赵昀盯着贾、史、王、薛四家族的动向。

如今这四家族明面上虽安分了下来,但暗地里还和赵竑有联系,但没有明确的反判的证据,一时间也只能放在那里。

就在林修专心折腾自己的海上贸易时,黛玉那里也传来了消息。

大概意思就是黛玉有一次无意中听到,王夫人说起最近湖州有什么消息。

具体是什么,只能靠林修自己探听了。

林修得了消息后,和贾涉分析一番发现,赵竑所在的封地就在湖州。

他立刻叫来涂金派了人前去湖州,探听消息。

涂金安排完人手,返回来向林修汇报。

平日里涂金报完就会出去等候,可今日却站在书房里没有出去意思。

林修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今日的涂金较之平日里有些不同。

“小金,你?”

“爷,我……”

林修心中暗戳戳的想,这个小涂金,说话怎么扭扭捏捏呢。

无奈之下,他又问:“我命令你如实告诉我,真正想要跟我说什么?”

涂金听到林修这么说,才红着脸认真的说:“爷,我想回北边!”

林修听到涂金这么说,想了想说:“你是得了什么消息,怎么突然提到回北边?”

“爷,我怕再不回去,怕是这仇就报不了了!”

“?你的仇我从未问过,你这突然提出,一定有你的原因。”

想了想又说:“现在金庭什么情况,最近的战况看上去不错。”

“爷,如今成吉思汗,带人西征,而蒙和金也在开战,所以如今的金庭怕是撑不了多久。”

“啊,你懂的真不少,那你知道如今牵头和金开战的蒙古领是谁么?”

“爷我专门了解了,木华黎为王,他率领从各军中抽调出来的士兵组成的混合部队,还有投降的汪古部、契丹人、汉人等继续南征金国。”

“有点意思啊,你是的算好了?”

“爷,我想回去报仇。”

“你以后用什么名字啊?”

“爷我本姓李,此单字想用一个全字。”

“可以,只不过也许须要你顺带手帮我办件事!”

涂金赶忙应道:“爷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林修不放心又开口说:“如今这天下局势变幻莫测,北边虽有战事,但各方势力交错纵横。

你此去北边,以李全之名行事,我希望你能暗中留意各方势力的动向。

尤其是蒙古与金庭交战过程中,若有风吹草动,及时派人传信与我。

再者,我总觉得赵竑他们在谋划着什么大动作,湖州那边的消息至关重要,你派去的人若有收获,也需即刻回报。”

涂金点头称是:“爷放心,我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只是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爷的身边侍奉。”言语间竟有几分不舍与惆怅。

林修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儿志在四方,你此去有大事要做。待你报仇雪恨,功成名就之时,便是我们再聚之日。我在临安也会继续经营,海上贸易如今刚刚起步,却也不容小觑。”

涂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爷,那我这就准备出发了。”

……

之后的日子里,贾似道身边叫涂金的小厮就消失不见了。

当然关系相近的人还留意几分,其他人并没有察出有什么异常。

大概月余,临安城高层都知道如今金朝地界,山东维州出现了一支起义军,首领是个叫李全的年轻人,常年以鬼面示人,很少有人见过其真容。

李全武艺超群,一条镔铁枪,出神入化,据说这镔铁枪是当年金朝猛将抹撚史圪搭所用。

林修收到这个消息后,也终于知道了涂金为什么着急回北边。

按照上一世的历史记忆,他记得金朝的气数将要结束,如果涂金再不回去,可能都没有机会报仇了。

关于金朝猛将抹撚史圪搭,林修知道的甚少,涂金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他的仇人到底是何人。

林修也只能在消息上多关注了。

而此时的涂金身在山东潍州北海(今山潍州)李家庄,此时他正在一处农庄院里和一个叫李福的青年拿两背篓东西出门。

“二哥,大哥和婶母死的太惨了,如今咱们有实力,你放心我定会报了这仇!”

“阿全,我知道你心时苦,既然如今在这里,先报了你的仇,我们再去报我的仇!”

两兄弟四目相对,那眼神交汇之处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涌动着,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深深的鼓励与支持之意。

时间匆匆而过,只一盏茶的工夫,他们便已抵达了庄子后面的山坡之上。

刚一踏上这片土地,此起彼伏的恸哭声便如潮水一般向他们涌来。

放眼望去,但见漫山遍野皆是身着素缟之人,他们或伏地痛哭,或仰天悲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哀伤与绝望之色。

李全和他的兄弟默默地穿行于人群之间,最终停在了一座新坟之前。

这座新坟土堆尚未完全被青草覆盖,墓碑上的字迹也清晰可见。

两人缓缓蹲下身子,各自从怀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香烛,然后小心翼翼地点燃起来。

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盘旋缭绕,宛如逝者不散的魂魄。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临安城中,林修正与贾涉一同坐在自家的小院子里谈论着当前金朝所面临的战事。

“父亲,对于此次蒙古大军入侵金国一事,您究竟作何看法呢?”林修一脸凝重地看着贾涉,开口问道。

贾涉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唉!能有什么看法呢?自古以来,但凡打起仗来,最为凄惨的永远都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啊。”说罢,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深的忧虑之情。

贾涉脸上的神情很是自然,并不以为意。

林修对贾涉的说辞表示不满:“父亲,百姓为那些个当权者的野心和利益买单,是不是太残忍了?”

“除非你是当权者,否则也就只能发发牢骚了!”

贾涉看着林修年轻的脸庞,突发感慨的说:“年轻时,我也曾像你一样想过,可是……不说也罢!”

说着摇摇头,仿佛是想把脑中这样的想法和感慨甩出去一样。

林修看着贾涉,没有回话。

贾涉想着缓解一下尴尬,开口说:“听消息说,近日金国山东新出了一去义军,因着蒙古军杀了很多那里的老百姓,打的旗号是‘反金抗蒙’?”

林修这才抬起头,看着贾涉:“是的父亲,我听说了。”

“修儿,对那支义军了解多少?”

林修总觉得涂金就是李全的消息还是不要告诉贾涉的好,就避重就轻的说:“好像听说是贩马的三兄弟中的老大被蒙军杀了,所以老二和老三组织了红袄义军。”

“你倒是清楚的很,我以为你不了解!只是修儿你不觉得他们奇怪么?”

林修心下一动问道:“父亲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也就是一支义军罢了,官逼民反的事儿!”

“修儿还是太过于单纯,他们打的旗号可以‘反金抗蒙’,大有和我们宋国交好的意思,你要不要派人盯一下这个事?”

林修没有多说,只点头应下了。

他心说:这老狐狸,怕是早就派人去查了,只是接触不到,又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