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挫败与迷茫
殿外，身穿盔甲的士兵鱼贯而入，将秦夜团团包围。寒光凛冽的刀剑，森严的包围圈，无一不在昭示着此刻的紧张气氛。然而，秦夜却依然面色如常，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皇帝，仿佛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逆子！你这是要造反吗？！”皇帝勃然大怒，将手中的密信狠狠地摔在秦夜脚边，“你竟敢带兵包围朕，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秦夜没有理会皇帝的愤怒，而是缓缓单膝跪下，语气铿锵有力：“父皇明鉴，儿臣绝无二心！今日带兵前来，并非为了逼宫，而是为了保护父皇，保护大秦江山！”
“保护朕？你这是在保护朕吗？！”皇帝怒极反笑，指着秦夜的鼻子骂道，“你为了夺权，连自己的母后都敢污蔑，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就在这时，一道柔弱的女声从殿外传来，只见皇后在一群宫女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泪痕，眼中满是惊恐和委屈，看上去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皇帝连忙上前，一把扶住皇后，关问道，“您身体不好，不好随意走动啊。”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哽咽着说道：“臣妾听闻，王爷带兵包围了养心殿，还诬陷臣妾与敌国勾结，臣妾……臣妾实在难以置信，王爷为何要如此污蔑臣妾啊……”
“母后，儿臣没有污蔑您，这封信便是证据！”秦夜指着地上的密信，沉声说道，“儿臣已经查明，这封信是您亲笔所写，信上还有您的印章！”
“这……”皇后脸色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说道，“王爷，你……你怎么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这封信一定是有人故意伪造，想要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啊！”
“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这封信确实是母后……”
“住口！”皇帝怒喝一声，打断了秦夜的话，“皇后是你的母后，你怎么能如此污蔑她？！你眼里还有没有伦理纲常？！”
秦夜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皇后这是早有准备。她利用之前散布的谣言，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夺权不择手段的恶人，而皇帝，显然已经被她蒙蔽了双眼。
“皇上，您息怒啊，”皇后见状，连忙柔声劝慰道，“王爷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您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在秦夜和皇后之间来回扫视，最终，他闭上了眼睛，沉声说道：“来人，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父皇且慢！”一道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响起，打破了殿内凝重的气氛。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江晓身着一袭妃色宫装，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殿中央。她姿态优雅，神情自若，与周遭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父皇且慢！”江晓盈盈一拜，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儿臣斗胆，恳请父皇明察秋毫！”
皇帝眉头微皱，看着眼前这个一向活泼灵动的儿媳，沉声问道：“晓儿，你这是何意？”
“父皇，王爷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绝不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江晓语气诚恳，美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其中，定有蹊跷！”
皇后见状，柳眉倒竖，尖声斥责道：“大胆江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还不快将王妃带下去！”
“慢着！”皇帝抬手阻止了侍卫的动作，转头看向江晓，问道：“晓儿，你说这其中有蹊跷，可有什么证据？”
江晓微微一愣，她明白仅凭只言片语，难以动摇皇帝心中天平的倾斜。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父皇，儿臣不敢妄言，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父皇给儿臣和王爷一些时间，我们定会查明真相，还母后一个清白！”
“还皇后一个清白？”皇后冷笑一声，故作痛心疾首地说道，“江晓，你这是在怀疑本宫吗？本宫一片赤诚，为了大秦鞠躬尽瘁，到头来，竟被你们如此污蔑，真是让本宫寒心啊！”
说着，她掩面哭泣起来，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皇帝见状，心疼不已，看向秦夜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怀疑和不满。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怒喝一声，“此事尚未查明，任何人不得妄下定论！来人，将皇后送回寝宫休息，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
待皇后被宫女搀扶着离开后，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秦夜的眼神复杂难辨。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道：“秦夜，朕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但此事事关重大，朕也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这样，你先回去，等候朕的旨意。”
秦夜心中一凛，他知道，今日之事，已经让皇帝对他产生了怀疑的种子。纵使他心中坦荡，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拱手领旨：“儿臣遵旨。”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萧瑟落寞。江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此时的秦夜，一定十分难过和失望。
江晓快步走到秦夜身边，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低声说道：“王爷，别担心……”
秦夜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江晓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柔软，温暖，与他此刻冰冷的内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反手握住江晓，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捏碎。
“晓儿，你信我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晓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信。我相信王爷的为人，也相信王爷对父皇的忠心。”她的目光坚定，语气中充满了力量，像一束温暖的光，照进了秦夜冰冷的心底。
秦夜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将江晓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低声道：“谢谢你，晓儿。”
他知道，此刻的他，除了继续追查真相，还清自己和母后的清白之外，别无选择。皇后既然敢如此陷害，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父皇已经心生疑虑，若不能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恐怕……
想到此处，秦夜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王爷，我们先不要灰心，既然父皇给了我们时间，我们就还有机会。”江晓看出秦夜的消沉，柔声安慰道，“我们先回去整理一下现有的线索，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秦夜点了点头，他知道江晓说的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回到王府后，秦夜立刻召集心腹，仔细询问了调查的进展，然而结果却让他更加心寒。皇后做事滴水不漏，所有线索都指向她与邻国勾结，但偏偏缺少最关键的证据。
就在这时，秦羽急匆匆地赶来，脸色苍白，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皇兄，我刚刚去调查……”
他话还没说完，便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秦羽！”秦夜大惊失色，一把抱起秦羽，焦急地喊道，“来人，快传太医！”
看着昏迷不醒的秦羽，秦夜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怕自己受委屈，也不怕自己被误解，但他不能忍受身边的人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而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焦虑，团队的士气降到了冰点。
而此时，皇宫内，皇后寝宫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太医匆匆赶来，为秦羽诊治后，面色凝重地对秦夜说道：“王爷，二公子伤势严重，虽无性命之忧，但恐怕……”
“恐怕什么？”秦夜的心猛地一沉。
“恐怕右手筋脉受损，日后……难以再握剑了。”太医低着头，不敢直视秦夜的双眼。
秦羽自幼习武，меч-егожизнь.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江晓看着秦羽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担忧。
秦夜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和悲痛压抑下去，转头对江晓说道：“晓儿，你先照顾秦羽，我去去就来。”
江晓知道，秦夜是要进宫面见皇帝。
皇宫，御书房。
皇帝看着眼前跪着的秦夜，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夜儿，你母后已经向朕解释过了，她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你和你弟弟，都是被人利用了……”
“父皇！”秦夜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难道您也相信母后的鬼话吗？儿臣已经查明，母后……”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不许你再污蔑你母后！”
秦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帝打断，“你先回去吧，让朕好好想想。”
秦夜紧握双拳，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皇帝已经被皇后迷惑，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
回到王府，秦夜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江晓知道，他心中一定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而此时，皇后的寝宫里，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母后，这次多亏了您，否则……”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对着皇后恭敬地说道。
“无妨，夜儿那孩子，太固执，也太冲动了。本宫也是为了他好。”皇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母后英明。”年轻男子恭维道，“如今朝中局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相信要不了多久……”
“嘘！”皇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要掉以轻心，我们还需步步为营，才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夜色中。窗外，一道黑影闪过，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