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疯老人
“乖孙子……”
“你是来救我的吗？乖孙子……”
啊？
崔浩只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脚底直冲大脑，将他脑袋震惊得一片空白。
他？我？
孙子？
崔浩虽不知原身是否真的有个这样的爷爷，但他可以确定：至少在穿越之前，他的爷爷可不长这样……
“孙子，孙子……”
崔浩还在胡思乱想，那老头已站了起来，蹒跚着跑到崔浩面前，张开双臂将崔浩抱住，老脸上勾错的皱纹里满是泪水：
“乖孙子，爷爷错了。”
“带爷爷出去吧……爷爷少吃点饭，每天只吃一个馒头就行……爷爷吃的很少的，不费钱的，一点也不费钱的……别将爷爷卖给他们……带爷爷出去吧……”
这老人虽然看起来瘦削非常，但身上却有一股子根本不像是老人能有的力气，死死抱住崔浩，将崔浩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从老头怀中挣脱，崔浩才勉强理清思绪：
听这老头的话，他好像和自己一样，也是被卖到这个实验室当中的。
不过与自己不同：老头是被自己的亲孙子卖进实验室的。
也是个苦命人……
瞧这老头的模样，已被实验室折磨得有些魔怔，竟将自己当做了他的孙子……
可他又哪里知道：他那所谓的孙子，再也不会来了。
低头去看：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抱着崔浩的胳膊不住低声呢喃：
“带爷爷出去吧……爷爷也会赚钱的，爷爷可以去捡废品赚钱……”
低头去看：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抱着崔浩的胳膊不住低声呢喃：
“带爷爷出去吧……爷爷也会赚钱的，爷爷可以去捡废品赚钱……”
心中一阵怅然，崔浩迟疑了一下才开口：“爷爷。”
“哎——”
听了这话，老头当即笑了起来：“乖孙子——”
“你……是什么时候被送到这里的？”崔浩将老人扶起来，随便拉了个银白色仪器扶着老人坐在上面，开口询问。
他很好奇。
为何自己的梦里会有实验室，这实验室究竟是什么？
为何实验室内没有研究人员？实验室在进行的实验又是什么？
老人听了崔浩的问题，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了起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爷爷不知道……爷爷不记得了……”
“爷爷好像，被送进来很长时间了……他们将爷爷关在罩子里，往爷爷身上插管子，给爷爷体内注射各种各样的液体……”
是了。
看来这老人和自己一样，也是被关在冬眠舱中的实验体。
崔浩又接着询问：“那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三天前……”老人紧紧拉着崔浩的手，似乎是害怕他又将自己抛弃一般，眼神里带着些恍惚的神色：
“三天前，爷爷面前这个罩子自己就打开了……然后爷爷从玻璃罩子里跑了出来……”
“但是那个门……那个门很重，爷爷打不开……”
老人说着，指向房间的银白色大门。
崔浩点点头。
看来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这个梦境里的实验室应该就是前世那收购了自己遗体的实验室。
只是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实验室内的实验人员都不见了。
只留下实验室中的实验品们逐渐苏醒……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疑点，这个实验室内进行的究竟是些什么实验？
想到走廊上那些铁门上标注的奇怪称号：“黑太岁”“傩戏子”“丐老爷”……
还有眼前这个和丐老爷长得一模一样的老人……崔浩心中涌出一个可怕的猜想来，忙不迭朝老头问道：
“爷爷，您知道他们在拿您做什么实验吗？”
一言既出，老人皱纹横生的脸上忽的出现难以抑制的恐惧之色，惊慌回答：“不知道，不知道……”
“他们，他们朝我身体里注射各种各样的药剂……他们，他们要将我变成怪物……”
变成怪物？
崔浩心中一紧，死死看着面前的老头，继续追问：
“变成什么怪物？”
老头脸上的惊慌之色更重了几分，脑袋像拨浪鼓似地摇晃：“不知道，不知道。”
“乖孙子，带爷爷出去吧！爷爷不想变成怪物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崔浩注意到：
老头的身体貌似在缓慢发生变化。
身上的汗毛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生长，原本细小的汗毛变得又粗又长……活脱脱像极了丐老爷身上长着的黑色长毛……
不过这些长毛只是延展到了十厘米左右，便没有再继续生长。
老头本就有些魔怔，此刻更是疯疯癫癫地在地上那堆湿湿滑滑的液体里面不住翻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实验……实验……在哪呢？”
一两分钟后，老头兴奋地大喊一声：
“找到了！”
“乖孙子！找到了！”
他像是献宝一样将一张被湿滑液体浸泡的有些发皱的白色碎纸递给崔浩：
“乖孙子，带爷爷出去吧——”
“爷爷也会赚钱的，爷爷不是赔钱货——”
崔浩将纸张接过，皱眉朝上面看去：
【火种计划】
【099：丐老爷】
【实验类别：人类进化】
……
只有这么短短三行字。
但崔浩却是看的浑身发麻。
人类进化？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实验室所进行的实验，就是将人体改造成邪祟！
比如眼前这个被亲孙子卖进实验的老头，最终将被改造成他所见到的丐老爷……
那么，走廊里那些奇怪的标语：
“黑太岁”，“傩戏子”
……这些房间里，也是即将被改造成邪祟的人类？
心中一震。
那么，他所穿越到的世界里的邪祟，其实都是从这个实验室中走出的实验品？
比如眼前这个老人，就是那个世界里的丐老爷？
如果对方是未来的丐老爷的话……是否会知道破解消阳汤影响的办法？
这般想着，崔浩连忙抓住那老人的胳膊，忙不迭开口打算询问。
可是还没问出口，意识就开始昏沉了起来。
眼前那老人的脸慢慢变得模糊。
耳边，豁牙老头的声音响起：
“该起来了，娃子……”
“日头快要晒到屁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