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女孩与她的花（三）
某日早上，天气晴。
“所以为什么我也要跟着过来这里。”
楚天骄倚靠在黑色的轿车上，那台迈巴赫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修复所需要的时间和财力还不如重新买一台。
为了方便，他随便找了一台家用的轿车用于代步。
此时此刻，他站在一所教堂旁边抽着闷烟。
在昨天熬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的情况下，在大早上跑出来办事真的难顶。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倒也还好，但是陪着路明非过来教堂算是什么事情。
他没想到那家伙这么虔诚，明明今天不是安息日，结果还专门跑来教堂祷告。
她还特别嘱咐他必须要把楚子航带过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麻烦的女人。
不过楚子航倒是没啥意见，比起他那急躁的父亲，他显得很平静，这个时间去学校肯定是会迟到的。
明明昨天才经历了那种事情，今天就要继续上学了，作为一个学生来说实在出奇。
大部分普通学生在这种情况下大概会请上几天假，用于平复自己那焦躁不安的心情。
但楚子航不属于普通学生的范畴。
至于路明非，那家伙很平静，还换上了学校的制服，明显也要去上学的样子。
楚天骄感觉自己是不是和时代脱轨了，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尽心尽责的吗。
“啊，终于出来了。”楚天骄伸了一个懒腰，吐出一口浊气。
路明非走出了教堂的大门，比起昨天的落汤鸡造型，今天的她很有魅力，将作为青春学生的特质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哦，都在呢，那就好了。”她拉开了车门，自顾自地坐在了后座上。“边走边说。”
楚天骄和楚子航对视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车窗被升起，这辆车的隔音性能很棒，在关上车窗后，外界的噪音都被阻隔得差不多了，谈话的内容需要保密，这对楚天骄而言很重要。
“我就长话短说了。楚子航，有想过拜师吗？”
“？？？”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很适合拜师，而我也有找个徒弟的意向。怎么样？要跟着我学魔法吗？”
楚子航没想太多，张嘴就打算应下。
可楚天骄先声夺人，发问道：“魔法？不是言灵吗？”
路明非歪了歪头。
她说：“你们管那个叫言灵啊。啊，不过那本质上是同一样东西，怎么称呼都是一样的。”
“等会等会。”楚天骄从昨天就很想问了，在他所学的知识里，言灵只能是唯一的，一人只能持有一个。
而路明非昨天展现出了不止一种言灵，唯有这点他想问清楚。
“你是怎么做到释放多重言灵的。”
路明非思考了一下，酝酿了一会，问道：“你想知道？”
楚天骄猛地点了点头。
“魔法…算了，入乡随俗，我也就跟着你们叫言灵吧。
它的本质是元素的操纵。是以自身的血液为媒介，通过吟唱语言来施展的。
打个比方来说明的话，就像是计算机。
语言的段落对应你想施展的言灵，也就是软件，吟唱则是指令，作为触发的板机，而血液是硬件，也是一切的基底。
这么解释会不会好明白一点。多种言灵只是因为我知道所有段落，就像一台计算机安装了多种软件一样。”
而楚天骄已经燃尽了，并不是他听不懂，而是他听懂了，困扰了混血种世界无数年的问题就这样被解决了。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理论吗……但是仔细一想，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不懂龙文，所有混血种的言灵都是在觉醒时获取的。
没有人细究过为什么这样，就算是让另一个人来吟唱别人的龙文，他没办法发动别人的龙文。
实践是验证理论的最好办法，所以在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并不是不可行，而是他们不懂龙文吗？
就像是玄幻小说里的修仙者，他们用术法可以轻易点燃大火，但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那有点唯心，他们只知道，我想让它点火就点火，想让它冻结就冻结。
学院的人好像也是这样。他们只知道照着记忆跟着念，言灵就会被释放出来。
“说起来，昨天的那一段龙文。我拥有的言灵，和你昨天用来加速陨石的是同一种。但我们好像用的不是同一种语言。”
“哦，那个是拉丁文，你不用太过在意。不过龙文吗，很有意思的命名。”
路明非笑了笑，她继续说：“就像用工具一样，当然是哪种用得舒服用哪种咯。当你有意识的想去发动某一种言灵，大脑就会自然的找到那一段龙文。只不过大前提是你必须熟记所有言灵。
毕竟这东西和魔法不同，虽然我称它为魔法，但它不是为了没有才能的人被创造出来的，它存在的最大前提本身就意味着门槛。”
“龙血。”
“是的，无论有多么精妙的技术，发动言灵最大前提就是需要使用者拥有龙血。
如果没有龙血的话，即使再怎么聪明绝顶的人也无法使用言灵，纵使他理解了龙文也是一样的。
这一点我已经做过实验，绝对可靠。”
楚子航点了点头，他也听明白了，很简单的理论，但能不能学到真本事是还要看学习者的天赋。
“原来你能理解龙文吗？”楚天骄惊叹道。
路明非瞪了他一眼。
“这个问题很奇怪，我为什么不能理解龙文，在我看来它只是一门学科，只要不是差劲到夸张的家伙，我认为大多数人都能理解。”
“好，我跟着你学。”楚子航应下了。
昨天实在太过无力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到，这样的情形他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
“先说好。我不会教人，也没当过老师，但理解主要靠的是你个人，也希望我的第一个学生不是特别愚笨的人。”路明非淡淡道。
“龙文只是入门，往后还有更加复杂的，不过那是后来的事情了，你先把龙文学明白了再想后面的。”
“那个…”楚天骄举起了手，像课堂上举手向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
“说。”
“我能不能也跟着学啊。”他挠了挠头。
“可以的，旁听吧。昨晚交代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搞定了，手续齐全，装修好，地段是我那一会时间能找到最好的了。”
是的，昨晚他就在忙这件事，而且也不止这件事。
“那条高架桥。被你炸得稀巴烂的，估计不好搞定。”
路明非的攻击穿透了尼伯龙根，影响到了现实的高架桥。
不至于直接倒塌，但也是摇摇欲坠。
而且这里不是秘党大本营。这种规模的爆炸，交涉起来会特别麻烦。
“你全权处理，必要的时候可以把我说出去。”
“有老板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楚天骄竖起了个大拇指，看起来他对自己的新身份很适应。
车子被停稳，他们抵达了今天早上的最终目的地。
仕兰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