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怀抱青春(三)
“所以,老师你是问我怎么知道这个解法的?”路明非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靠着办公室的桌子挡板,看着轻松惬意。
“对,我从来没见过,但是从这个公式确实能够解答这个问题。”秃头老师推了推他那黑框的眼镜,眼中闪着莫名的光。
能在仕兰这种贵族中学教书,他年轻时候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能够稍微理解这种还不算特别跨越的知识。
“恩……让我想想啊。”路明非像是在卖关子一样,说一半就停了,她必然不可能说是自己想出来的,她不能也不会这么做。
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属于自己的就是不属于自己的,她不会拿着别人的东西给自己加冕,所以只能临时编一个原因出来。
“好像是在一个网站上看到的,我感觉是可以这么写,就学过来了,至于是哪个网站,我不记得了,是在网吧里看的,估计历史记录已经被清除了吧。”
“不记得了?算了,那个不重要!我这里还有一套卷子,你能不能现在给它写掉。”秃头老师从柜子里熟练的掏出一份卷子,看着像是蓄谋已久一样。
“啊……好麻烦。”路明非心想。
即使忘记了那个网站也不重要,她的心算速度太过于残暴了,像一台不会犯错的计算机,光是这一点就足够秃头老师在她身上下功夫了。
她忘记这里不是学园都市了,她这个速度在学园都市不算快的,是不上不下的水平,还远远不够让人瞩目。
毕竟术业有专攻,她并不完全靠算力使用能力,不需要将全部精力放在算力的提升上,她更擅长的还是魔法,以及自己的言灵术,只不过她从超能力的使用上得到了灵感,抱着两者结合起来会不会更好用的试想,从而演变为了如今的形态,算是锦上添花。
而且,她的算力也是言灵术能力的一部分,属于是左脚踩右脚上天了,在合理的分配下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当然可以。”现在是上不去下不来的状况,她看着好像非常爽快的接过了试卷,实际上心中已经飞过了无数只草泥马。
下笔依旧无比迅速,这张卷子和刚才那张在难度上完全不在一个次元,她在一些比较难的题目顿了顿,然后再下笔写上过程和答案,她已经能看到未来了,会有无数的竞赛等着她。
她很清楚秃头老师是怎么想的,态度无所谓,要是真的确认了她是一个天生的超级天才,那就是一块宝啊,真押对了,以后他就能吹嘘。
路明非知道不?当年她是我的学生。
这样一来他的老年生活就稳了。运气好一点还能混个低配版的伯乐相马,毕竟是到他这里路明非才开始不一样。
要是没押对?那就当无事发生呗,到了他这个年纪,可遇而不可求的道理还是懂的,全当自己没那个运气咯。
依旧逆天的计算速度,路明非将试卷写完,然后塞在了秃头老师的怀里,她一脸不愉快的说道:“老师,现在是放学时间,我要回家了。”
“好好好,没事,你先回去。”秃头老师也不在意路明非将试卷直接塞在了他怀里这样的举动,爽快的放她走了,反正又不会跑掉,明天一样会回来上学。
直到路明非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才想起来。
心说坏了,路明非明天不一定会来上课,她这人上学就像在上兴趣班一样,交了学费,但不一定来,跟看心情一样。
而路明非已经走到楼下了。
白金色的女孩正站在一旁,一头淡到快失去颜色的金发自然垂落,她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她并不像日本电视剧一样,做出垫着脚靠在墙壁上,像是等候自己那迟到的恋人那样少女的姿势。
零有着非常严重的洁癖,不允许任何污秽之物接触她的身体,在坐上椅子前,她需要先用湿纸巾先擦拭一遍,然后再用干纸巾擦干,然后才能优雅的入座。
班级里的人都调侃她是从无菌室出来的。有几位勇士看上了零的美貌,想认识认识她,看能不能抱上富婆的大腿,兴冲冲的就跑上去要跟零握手。
结果别说握手了,都还没怎么靠近,就被她的眼神逼退了。有点吓人,不像是一位初中学生的眼神,很可怕,让人望而生畏。
但人一般都有双重标准,零也是一样,她就不在乎路明非。有时候路明非嘻嘻哈哈的从背后将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她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在等人?”路明非问。
“嗯。”她点了点头。
“是我吗?”路明非像是打趣一样开了口。
“嗯。”还是一样的回答,但蕴含的意义完全不同了。
“没交到朋友吗?”路明非问。
路明非知道自己在问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这三无妞就是为了她而来,自然不会和其他人结交。
“没有。”她笃定的回答,冰冷的声音中是不可置疑。
路明非不经常来学校,一切自然由她随意编造,她看着像是不会说谎的人,朴素干净得像一张可以染上别人颜色的白纸,但并不是这样。
白色是显露在外面的代表色,她的底色是一抹灰色,和外表完全相反,她是个很爱说谎话的人,甚至还有小腹黑,但在对很多事情不感兴趣这一点上,又符合她那冰山一样的外表。
和某个一脸冰山,看着像是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实际上是个八卦八婆的少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样的反差萌。
“那一起走?”
“好。”
零的房子位于路明非的不远处,连装都不带装的,她偶尔也会像青梅竹马一样去叫醒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路明非,然后得到今天不去学校的回应,心情好的时候替她收拾那丢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将那无数莫名其妙的古玩整齐摆好。
她也跟着路明非去过市内那老破小的教堂,然后站在远处看着路明非向上帝祷告,她并不理解,可能在她看来,路明非这么强大的人居然会去相信那缥缈虚无的上帝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她曾经是一位东正教徒,大部分俄罗斯人都信东正教,因为它几乎已经和俄罗斯融为一体,东正教是俄罗斯历史的见证者。
她也曾向上帝祈祷过,但没有回应,回应了她的人,只有被关押在牢房的最深处,被注射了无数镇静剂而整日不清醒的病人,她有着与路明非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