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笑晚了，死罪！
“现在是怎么个事？”
“你自己看吧。”
受害者的家是一间两室一厅的精装房，冰箱彩电等家具应有尽有，但却没有任何翻乱过的痕迹。
那张被剥下来的皮就放在了沙发上，像是件衣服般被叠得整整齐齐。
“你们谁这么恶趣味？”
程博涵奇怪地看向在场的警察。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看向了雷广智。
“不是，那个！”
雷广智单手叉腰，右手伸出了一只手指，说道：“我得解释一下，在我们来的时候，这东西就已经被叠好了。
后面你说要过来，我才还原了现场。”
程博涵：“……”
也行吧。
勉强算个理由。
他把那东西给翻开，确实能看得出有人的轮廓，连五官都保留得很好。
再看内部，摸起来的表面非常光滑，简直就像艺术品一样，令人感到不适。
这可不是一般变态能弄出来的手笔。
“有嫌疑人吗？”程博涵问。
“有吧……”
雷广智点了点头，说道：“他一个叫做吴煜的朋友在两天前来看过他，昨天就走了。
我们刚才想办法找到了他家的联系方式，她妻子说他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公司也找不到人，已经去报案了。
不过这段时间失踪的人很多，我们都忙不过来。”
“两天前？”
程博涵眯起眼睛。
一天的时间，足够把一个人给剥成这个样子吗？
就算能，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来扒皮，为什么不把它带走呢？
“尸体找到了吗？”程博涵又问。
“没有，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这里的楼道有监控，他在这里的一天没有出过门，处理尸体的方式应该很少才对，但我们却怎么搜都没搜到，警犬也没有闻到血腥味。”雷广智说道。
一天时间，足不出户。
就算让犯罪大师来都难以处理一个尸体，而吴煜的背景他们调查过，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上班族，怎么可能掌握专业的杀人技能？
有这么多疑点在这，他才怀疑是灵异事件，这才联系了程博涵。
“带我去看一下监控。”
程博涵暂时没有头绪，跟着雷广智去保安室查了监控。
而在看到吴煜的脸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瞬吃惊的神情。
吴煜的年龄大概二十六七这样，脸有些圆，体型微胖，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倒是斯斯文文。
主要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有些眼熟。
“我见过他！”
程博涵想了想，回忆道：“刚才在来的时候，他跟我一辆车，就坐在后排。”
“什么？！”
雷广智眼前一亮，有点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巧的事。
“我们去公交总部查一下，有些细节我得再看看怎么回事。”
程博涵打了个手势，招呼他出去。
由于大妈的干扰，当时车上不少人都看着他，也就没注意到那人的异样。
现在想想，好像那人盯着他的眼神确实有点不同于别人。
下楼后，他坐上了雷广智的车，和两名警察一起，直奔公车站。
在出示了警官证后，他们顺利地获得了车辆的监控查看权限。
回忆着上车的时间和公车号，程博涵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乘坐的那辆车，众人围坐在监控旁，紧张地查看录像。
“他在青荷站上的车。”
雷广智飞快地记下了站点名。
再看屏幕，吴煜在上车之后就一直看着窗外，没有任何的异常行动。
不久后，程博涵也上了车。
吴煜看了他一眼后，似乎产生了好奇，往他的方向看了好久，随后看着前方的座椅发呆。
再次有动静的时候，就是程博涵和大妈的争执。
旁边的人都在笑，就连雷广自己有些忍俊不禁。
再看吴煜的表情，他先是有些诧异，随后才跟着笑起来。
“确实不太像人。”
程博涵看明白了。
“怎么不像人？”
雷广智没明白。
程博涵道：“他笑晚了。”
“笑晚了都不行？”
雷广智惊呆了。
你是什么霸道总裁？
笑晚了就要定罪？
但程博涵却弯下了腰，回放了录像的内容：“你仔细观察他的行为。
在上车的时候他在发呆对吧，动作是跟他前面的人一样的。
在我上车之后他又看了我，之后又发呆，姿势跟我一样。
最后的笑也是，他不懂我们在笑什么，所以很疑惑，在看了旁边的乘客之后，才模仿了他的笑容。
但也因为他不懂我们在笑什么，笑得很僵硬，眼神里完全没有那种看别人出丑时的那种喜悦。
所以我认为他不是人，他在模仿人类的动作。”
“啊？这鬼想混入我们人类社会？”
这结论一出，众人也都注意到了其中的异常，不由得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雷广智早上才想象过这种情况，结果现在就遇到了。
“别慌，还没到慌的时候。”
程博涵说着，拿出在死者公寓拷贝的录像，又道：“你们再看死者和朋友见面时的样子，他的眼神同样这么呆滞，而朋友的行为却是更活泼的。”
“嘶……你的意思是……”
雷广智倒吸一口凉气，想到了一个可能。
“对，我怀疑死者在那时候就已经不是他了，是怪物伪装的。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将辛苦制作的皮衣给扔掉了。
因为他有了新的衣服。”程博涵说道。
“这不就是网络上传说的那种……伪人？”一名年轻的警员吃惊道。
“差不多吧，设定有所区别，但可以拿来参考。”程博涵点了点头。
“不愧是程顾问，思路打得真开……”警察老张感叹道。
“所以吴煜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才被杀了吧……
而这家伙在你下车之前脚步也有过挪动，估摸着是想返回现场看情况的。
要是这家伙能够随意更换外表，我们必须得早点逮住才行，不然等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肯定还得作案。”
雷广智深吸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下属吩咐道：“老张，那家伙是在安环站下车的，我们去查附近的监控。
你回去叫上所有能来的兄弟，换上便衣去搜查，要是发现目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过去。”
“好。”
张警官答应下来。
几人立刻动身，匆忙地朝着下一个地点赶去。
一股不安的气息，似乎正笼罩着落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