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柳妃）
落染没心思听他们两个上演父子情深，先行告退了
落澈之人，脑子虽是愚笨，但爱占小便宜，甩小聪明
今日之事，他虽感觉有疑虑，但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表现机会
无妨，先让他蹦哒一下，毕竟太轻易得到才不会懂得珍惜
父子俩倒也没有寒暄多久，正欲出宫门，落澈叫住了她
“落染，你会如此好心，莫不是还打着什么算盘？”
“好不好心，你不也是配合我了，以后在父皇面前也不必装模作样叫我阿姐了，怪恶心的。”
落染出口便是带刺，可偏偏拿了好处的落澈还真没法说什么
“你……哼！”
落澈被气的说不出话，拂袖而去
“你还要遮遮掩掩到几时？”
落染瞥向暗处
“想不到公主殿下有如此才干和谋略啊，圣上献策之名褒奖二皇子，却不知这策本就不是他所为。”
沐川这时才慢悠悠地走出来，不知听到了多少
“所以呢？你要去皇帝面前告发我吗？”
落染好笑地看着他，神色没有一丝忧虑或是害怕
“长公主误会了，微臣不敢。”
“说是不敢，实则是不能吧。毕竟这件事对你并无好处
如今匈奴还算消停，你暂时没有用武之地，我那英明伟岸的父皇自然不会把你看得多重。
偶尔糊涂了也不是不可能，你可不敢赌这个可能，到皇帝面前告发我只是多生事端。
将军这番说辞，无非就是给本宫一颗根本不会爆炸的火药。”
沐川还是有些意外，虽说能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之辈定是非常人，但她多少有些聪明过头了，或者说，对所有人都过分了解，以便达到揣摩人心的地步
“时候不早了，将军请回吧。”
在沐川沉默的功夫，落染已经踏上了回府的马车
不知是不是沐川的错觉，方才视线交接的那一瞬，他好像看到了她眼底的悲伤
她在悲伤什么呢？
马车缓缓前行
是了，我在难过些什么呢？
若是曾经的沐川，我不许说的东西的他定然不会说出去，又怎需我把话说的如此明白？
落染放下帘子，马车加快了速度
……
“本宫听闻柳妃娘娘失宠，特来看看，毕竟柳妃娘娘可是从小便对我诸多照拂呢。
落澈也算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他兴许是在忙吧，听闻已经许久没来看望娘娘了。”
落染带着一些宫人推开这项宫门，皇帝自从从江南回来后，就对柳妃和落澈疑心颇重，已经连续好几日不曾到来了。
宫中人人都传闻柳妃已经失宠，内务府也对他落井下石，就连她失宠的消息也封锁不告诉落澈
“劳烦长公主关心只是近日我身体抱恙，陛下体恤我。
况且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雨露均沾，嫔妾可不能小肚鸡肠，免得被人说了闲话。”
柳妃神色惊慌，匆忙接话，显然不是很欢迎落染
“儿臣见柳妃娘娘行事如此慌张。可是在做什么坏事？不知我可有没有打扰到你。”
落染更是没功夫与她过多寒暄
“我刚才只不过在思考一些事情，想得过于投入了，不过长公主深夜擅闯我的房门，实在是不合宫规，不知长公主可否与嫔妾一个满意的解释。”
柳妃断定落染没什么证据，便也直接质问了
落染假装不经意瞥向窗外，倘若她现在再走过去，便能看见大开的窗户，带着新土和泥泞的脚印。
柳妃顿时慌了神
“公主殿下是在看些什么？我这里寒碜，恐怕不值得公主观赏吧。公主府上的金银珠玉也不在少数，何必抓着我不放？”
落染转而又笑了
“娘娘这是做什么？本宫才来不过半盏茶，你便要急着赶人了，本宫方才只不过是注意到窗户是开着的。
柳妃娘娘不是素来体虚吗？夜半了还敢开着窗户，定是宫里的奴才不够细心，往后可以好好调教才是。
我这里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选，要不帮你物色物色？”
这是要往她身边安插眼线了
柳妃刚要拒绝，就只见落染挥挥手屏退众人
“殿下这是？”
“本宫早就说过，柳妃娘娘是与众不同的。别的宫妃都使劲的想要争宠，而柳妃娘娘。却巴不得不受宠。外人那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柳妃娘娘还真是失宠了，才紧闭宫门呢，知道的，嗯？”
落染并无多说，点到为止，却足矣把柳妃劈得外焦里嫩
柳妃霎时便慌了神，扶了扶摇摇欲坠的头钗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她终于没有了信誓旦旦的盛气凌人，落染才缓缓开口
………
数年前
景和帝还是太子的的时候便迷上了长生不老，但他当时只能说有些兴趣，大央国炼丹术并不精通，学习炼丹的人也非常稀少
宣德帝年事已高，许多事情已力不从心，再者他认为多多发展炼金术也并无坏处，便没有过多干扰
景和帝登基之后才有人为了抓住风口兴学炼金术。而那时候只能从邻国引进一些丹药，试毒的也都是些太监。
景和帝并不知道这些半成品丹药，不仅可以让他延缓寿命。还可以让他丧失生育能力
他更不知道，身边的人全都是皇后安插的眼线，太医所说的身强体健，实际上已经注定一生无子
当时的柳妃还是个少女，入宫不久，三月有余就怀有了身孕，皇后惊疑不定，在宴会上大肆夸奖了柳妃，还鼓励众嫔妃多多努力
实则回去后就派人彻查此事
“那药的成分查出来了吗？”
“本宫就奇了怪了，一个不孕不育的男人是怎么生下一个儿子的？这柳妃也真是胆大包天，这宫中恐怕是留不了他了，竟敢在宫中与人私通苟且了？”
宫中除了皇后，并无子嗣，剩下一个落澈，皇帝也不知道被人戴了绿帽子，皇后本来想按着这张底牌，到合适的时候亮出来，可惜，还没等到那个时候就撒手人寰了。
这些事情，本该随着皇后的故去而永远埋藏在土里，幸而有伺候皇后多年的老嬷嬷在临终前告诉。
景和帝与皇后青梅竹马，可惜感情渐渐变成了利益，当年玷污了花一样年纪的柳氏，结果抢来的姑娘生下的儿子也不是亲生的，带了一辈子的绿帽子，属实是罪有应得。
落染平淡的讲述着这些事，哪怕面前的当事人已被吓到不停发抖
落染平静地与她对视，毕竟筹码，还是要别人开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