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思君黯然
“其实我的天赋，应该也不算特别差，毕竟是上辈子参加过高考的人……”
林平之闭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小龙女教导他的全真剑法，他一个时辰下来，虽然有些动作不是特别标准和规范，但应该记住了五六成左右。
相信跟着小龙女再学几天，就能全部记住了，然后剩下的就是不断的加强熟练度，以及肌肉记忆了。
当然对比起令狐冲的剑术天赋，算是渣渣，但人家是金老爷子给他强行开挂的，没法比。
“但是我也有挂啊……别人现实里每天练一两个时辰，我晚上在梦境世界，还能再练几个小时，只要拿出考试的那股狠劲……”
林平之看了看周围，有几个姐妹刚刚吃完，显然他无论在梦境世界里待多久，现实里也就那么一小会儿。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小龙女能把蜂蜜带进去，那也就是说，自己一伙人，能通过这个梦境世界来交易一些物品了。
……
“琴棋书画，每个人都要懂一项，如果都不懂，仅仅是识字，并不能增加你们的魅力……”
春娘，是立春院的上一任花魁，本来按照她当时的身份，是可以嫁个达官贵人为小妾，但无奈一片痴情所托非人，爱上了一个负心汉。
对方在中了进士之后，直接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结亲，把她这个承诺好娶过门的妻子忘了个一干二净。
后面遇到了第二个男人更糟，垂涎春娘的美色，答应娶她为小妾，谁知道睡了她之后就没有下文了，春娘托人去询问，对方回答是家有悍妻，不愿意他纳妾。
从此春娘就死了心了，虽然用积累多年的积蓄替自己赎了身，但已经年老色衰，又不想做皮肉生意，只能留下在立春院帮忙教导新人混口饭吃。
好在她毕竟是花魁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对，四书五经更是融化贯通，才华横溢，要不是女儿身，恐怕考个秀才举人根本都不是问题。
不过在林平之看来，所谓的年老色衰……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二十七八岁的少妇，保养得当，脸蛋珠圆玉润，又因为没有生过孩子，身材婀娜多姿，走到大街上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娶她。
摇摇头，林平之实在是搞不懂明朝的读书人，放着成熟的红苹果不要，就喜欢那些十五六岁的青苹果……
似乎感受到了林平之的目光，春娘脸色有些微红，但下一刻就若无其事的继续给其他人讲解。
“右手的指法，讲究抹，挑，勾，剔，打，摘，摘弦时要轻巧、灵活，发音细腻，打弦时要准确、有力，发音短促。”
春娘将右手按在了琴上，开始示范各种弹琴的指法，“拇指托住食指，食指指尖放在琴弦上，向外弹出。挑弦时要注意力度和角度，发音饱满。”
“食指自然伸直，将指尖放在琴弦上，向身体方向弹奏。动作要轻柔、敏捷，发音清晰。”
“左手指法讲究，按音，滑音，泛音，绰注。”
“左手手指轻轻触在琴弦的特定位置上，右手弹奏时产生清脆、空灵的泛音。泛音的位置和弹奏方法需要准确掌握，发音纯净。”
“你们按照我说的，先试试……”
放在林平之他们几个面前的，当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好琴，只是一般用于练习的琴。
但作为富家公子哥，琴的基本功林平之早就懂了，只是一直没有深入学习过而已，在春娘的教导下，很快就一五一十的弹的有模有样起来。
这一次的花魁培训班，一共有三男十女，这是老鸨凤姐精心挑选出来的，这些人都会让春娘进行教导，等他们长大之后，再砸钱宣传，捧为花魁。
“想不到小林子你琴竟然弹的这么好……”春娘有些惊讶，又识字，又懂音律，这是哪家公子哥，竟然落魄到卖身进青楼的地步。
再次看向林平之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一丝丝的怜悯。
“春娘姐姐过奖了，琴律不过小道耳。”林平之笑笑，思考了一下，询问春娘会不会二胡，他想学二胡。
“二胡嘛，这个我虽然不是特别精通，但也会，你要学这个干嘛？二胡达官贵人们可不喜爱。”春娘解释道，读书人或者是官老爷，都喜欢琴，还有一些就是古筝，特别的喜欢吹箫。
但从来没有贵人们喜欢二胡的，那玩意儿，就和唢呐一样，都是底层穷苦百姓的乐器。
林平之笑笑，“春娘姐姐，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乐器百行，唢呐为王。”
“如果说唢呐是乐器中的王者，那二胡就是伤情中的王者。”
“伤情中的王者？”春娘一脸懵逼，乐器还有这等说法？
“不错，伤情中的王者，人有七情六欲，其中一半是美好的情绪，可用很多乐器弹奏，而另一半是伤感的情绪，越是伤感到极致的情绪，只有用二胡才能将它完整的展现出来……”
“伤感到极致的感情，除了二胡能表达，没有其它……”
春娘想了想，“会琴的人花魁太多了，你要学二胡也行，那我教你二胡。”
“……”林平之能说自己根本没想过当什么花魁吗？
或者是兔儿爷花魁？
比起其她十岁，十一二岁的，林平之已经十七了，虽然保养得当，但显然老鸨凤姐并不会给他太多时间，不会和那些没长成的小丫头一样养上三年五载。
恐怕不出一个月，就要拉去接客了。
似乎看出了林平之的想法，春娘眼中带着一丝怜悯道，“你也不用担心，一些官老爷对男宠的疼爱胜过女子，只要你能被赎身买了去，下半辈子也是衣食无忧的。”
“……”
算了，林平之索性不去想了，白天专心吃饭和学习，晚上在梦境世界里用心学武。
因为原本就略懂音律，所以在三四天之后，林平之就学会了如何拉二胡……
当然，他学音律，除了因为想要在养好身体麻痹老鸨的同时，未尝没有其它的想法。
……
梦境空间里，林平之拉着一曲优美而悲伤的二胡作为小龙女教导他全真剑法的回报。
攻略宅女嘛，音乐也是可以的。
谁知道听完之后，小龙女万年不变的脸，竟然哗啦啦的哭了起来。
“啊，龙姑娘，你怎么哭了？”林平之有些错愕，丢下二胡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不，不知道，呜呜……就是觉得，这首二胡听着好伤心……”小龙女擦了擦流着眼泪的眼睛，“林公子，这首曲子叫什么？”
林平之道，“它叫思君黯然……”
“思君黯然？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