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姐，李雾霜
距离皇朝放榜传到遥远的水乐县，还有些时日。
老李家的那些亲戚，听闻二郎高中，皆前来道贺。
不过都被李老爷子留下吃个便饭，便打发走了。
至于宴请，李寸长的意思，也是不办，按照他的说法，顺风顺水的时候，更应低调，避免遭人眼红。
李寸长让李雾水给大姐写了一封书信，驿邮到义安府。
义安府到这里的路途并不算遥远。次日，赌坊外，便停靠一辆华贵马车，从马车下来一位妇人，妇人温婉如玉的面容，流露出一抹恬静和淡雅，一身长裙如流水般自然垂落，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而出。
这年轻的妇人，正是李雾水的大姐，李雾霜。
李雾霜未出嫁时，就乃是水乐县的第一美人，不然也不会被司远伯家二郎，不顾门当户对，毅然将她娶回司远伯府。
赌坊门外，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李寸长步子提快，远远唤道：“霜儿。”
“大姐。”
“爹！”
李雾霜应上一句。
“小三儿。”李雾霜见到老三，踩着小碎步一把抱住了李雾水。
从小到大，李雾霜最疼爱的就是自己这个三弟，别看现在的李雾霜端庄大气如大家闺秀，小时候却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
每次闯祸，都是自己这个人小鬼大的三弟帮自己出谋解围。
李雾水被挤得有点喘不过气，不满道：“大姐，别叫我小三儿。”
李雾霜哼了一声：“从小叫到大，还不让叫了。”
“那不一样...”
“你呀，只记得你那弟弟，就不记得我这个爹喽。”李老爷子如同陈年的老醋打翻了。
李雾霜一把挽住有些年迈的父亲臂膀：“嘻嘻，怎么会呢。”
“你呀你，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李老爷子苦笑摇头。
“咦，霜儿，你手腕上怎么会有疤痕？”李寸长发现女儿手臂上的痕迹，顿时老眸睁大，吹胡子瞪眼接着道：“是不是在娘家有人欺负你！告诉爹，爹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去趟司远伯府为你做主！”
李雾霜急忙抽回手腕，连忙解释道：“没，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李寸长皱着眉头：“真的？”
上下打量着女儿好一会，李寸长又继续道：“都瘦了好多，司远伯府里，没人欺负你吧？”
“没有。”李雾霜一口否定。
然后，又展示了下身上的金银首饰，接着道：“你看看，我现在过得很好。”
李寸长这才放下疑虑，郑重道：“霜儿，若是府里呆着不好，回来，我们老李家不差你一口吃的。”
闻言，李雾霜将头微侧一旁，眼眸有些微红。
“害，怎么还哭了，走，饿了吧，也不知你这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嘴，老家的饭菜还能合你口味不。”
踏步进入赌坊，李雾水时不时扫向大姐手腕处，那疤痕越看越像是什么东西抽的，李雾水眉头紧皱。
或许大姐远嫁司远伯府，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风光。现在自己的实力不够，等实力足够时，李雾水一定要踏入那司远伯府，看个究竟。若是真有弔人欺负自己大姐，那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赌坊内，伙计们见到李雾霜，亲切地呼喊道：“大小姐。”
“来，大山，小武……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
李雾霜拿出从司远伯府里，带来的糕点。
“谢大小姐。”
“咦，小六子呢？”
“小六子他……”李雾水解释了一遍那天之事，李雾霜眼眶一红，差点又要哭出来。
“好了大姐，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李雾水安慰一句。
赌坊内备好了酒菜，这饭吃到了下午，不过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姐要打道回府了，李寸长有些不舍：“不住一晚？”
“爹，我还要回府侍候建清，等老二回来，我们一家再聚。”李雾霜美眸也闪过一丝不舍。
远嫁的女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迷失了方向，只能在思念的长河中漂泊，对家的眷念深藏心底。
大女儿回府了，尽管李老爷子万分不舍。李雾霜临走时将身上的金银首饰都给取了下来，不顾李寸长的推辞强行塞给了他。
那辆华贵的马车渐渐行远，李雾霜偷偷地看着赌坊外站着的家人，回头忍不住拂面抽泣……
“爹，等二哥进入翰林院后，我们就把赌坊开到义安府去吧，不仅离大姐近，还能扩张生意。”
“好！”
……
县北赌坊，夜晚十分，李雾水带着几分醉意下楼放水，武者敏锐的感知，让他听见门外有一道细微的响动。
李雾水心念一动，瞬间驱散醉意，清晰地感知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李雾水向着赌坊大门走去。
“咯吱～”
赌坊大门打开了，就在此刻，忽然一道寒芒斩了过来！李雾水身子一撇闪开了这道寒芒。
一个闪身，李雾水跃出赌坊数丈外，看清楚了方才袭击自己之人。
是一名手持阔刀的彪形大汉，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穿夜行服的瘦高男子。
“竟然是你们两个！”
此二人，正是那日所见，彪形大汉是当日被自己一掌打得狼狈的张捕头，另一人是那镇妖司的紫袍，姜封！
“哼，上次大意让你小子伤到，今日你以死谢罪吧！”张捕头横眉怒目道。
李雾水冷笑道：“上次给你个教训，这次若是你还想找教训，那么，便只有死了！”
“老子劈了你！”手持阔刀的张捕头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就要准备一刀劈了这让人厌恶的小子。
却被身旁的姜封拦住，他冲着李雾水笑道：“告诉我你身上的秘密，我可以放你回去睡回笼觉。”
“你不是想交我这个朋友吗？”李雾水扫向姜封手中横刀讥讽道：“就是这样刀剑相向。”
‘哼’
“我不和你嚼口舌，若告诉我你身上秘密，是秘法，亦或是何种宝物。”
姜封嘴角勾起弧度继续道：
“只要小兄弟你肯告诉我，令我满意，本司不但可以放过你，甚至还可以将你引荐给司里，小兄弟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