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劳动改造
罗伯斯庇尔等人此时已经震惊地合不拢嘴了，霍法不是贵族么，怎么说起农民这么头头是道的，不要忘记你的阶级立场和身份啊。
当村民们对霍法露出发自内心狂热崇拜的目光后，罗伯斯庇尔摘下眼睛，感叹了一声。
“不愧是领主大人，竟然只需要略施小计就将本来要暴乱的村民安抚下来并且集中在他身边，而且通过争夺这名女巫的生命权来确定他的领导核心地位，以及将大家紧紧绑在一起去对抗北民入侵，这招足够我学十几年了啊。”
罐头狐疑地看了眼霍法，又警惕地看了眼阿罗娅，他怀疑同为十八岁的霍法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心眼子，大概率是罗伯斯庇尔意淫而来的。
“我们的敌人就在数百公里之外，内斗毫无意义，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了，你们各回各家吧，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霍法说完便转过身去，打消了这群农民最后的疑虑，他们连声谢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生怕霍法突然反悔。
等到村民们闹哄哄地走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霍法吩咐贝涅尼打开了女巫的镣铐，让其他人不得不寻找武器，准备战斗。
阿罗娅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双手纠在一起，不知道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领主到底想把她怎么样，竟然不杀她，还要给她一份工作。
这位领主大人似乎和传闻中的其它领主不太一样呢。
“你说你是女巫，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样的能力。”霍法坐在贝涅尼拿来的马扎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巫施展她的能力，毕竟根据后世的某些小说显示，女巫可以极大解放生产力的发展，如果能是什么控火的就更好了。
当然，这个世界上也有术士，魔法师学徒之类的职业，但是他们人数稀少，价格高昂，霍法现在还聘用不起他们。
阿罗娅双手伸直，在众人好奇和警惕的目光中，凭空造出了一个大水泡，然后低着头看向霍法，等待着他的一步指示。
霍法起身来到大水泡面前，只是用手戳了戳，大水泡如同被针扎了的气球立刻爆炸开来，扑面而来的冷水将霍法全身上下都洗了个大澡。
“小心。”罐头还想上前提醒霍法，但已经为时已晚，不过结果超出他的意料，这个女巫的魔法不是一般的弱啊。
“你还会什么？”霍法挠了挠头，转头问道旁边的阿罗娅，这个能力和他想的不能说大相庭径，也只能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我还能控制大水泡的温度。”阿罗娅小心翼翼地说道，她低着头看向地面，女巫的身份给她带来了厄运，但女巫的能力让她觉得自己就算是在女巫当中也属于特别没用的那种类型吧。
“别动。”
霍法伸手仔细摩挲着阿罗娅柔软的脸庞，替她摘掉头上的脏东西，掏出手帕擦了擦阿罗娅黑黑的小脸，她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侍女了，我会安排你的工作，在此之前，你先用你的能力给你自己洗个澡吧。”
“她可是邪恶的女巫。”罐头少有如此主动说话的时候，此刻她正将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斩杀这个邪恶的女巫。
“邪恶的女巫？我难道怕她用一个大水泡把我冻感冒么？”霍法拍了拍罐头，觉得他们对于女巫反应不是一般的大，让他好看看阿罗娅这副呆呆的样子，跟邪恶沾得上半点关系么。
“带她去洗个澡，准备一身女仆装扮，贝涅尼，你去将所有罪犯叫过来，根据他们所犯的罪行大小划分队伍，我的粮食和财富不是用来供养这些人的。”
罗伯斯庇尔微微欠身，带着阿罗娅先行离开了，贝涅尼拿出一大把钥匙，抖动出布灵布灵的声音，他带着几个警卫进入监狱后很快就拿着警棍把这群罪犯给带了出来。
大约五十来号人左右的样子，大部分都是因为无力偿还债务而被叛入狱的囚犯，还有小部分是偷盗他人财务或者故意伤人被逮捕，至于真的罪恶滔天的死刑犯倒是一个没有。
他们简陋且破败的衣裳，由于长期监禁且照不到阳光造成的苍白和营养不良让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丧尸般恐怖。
但霍法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他舍不得掏一分钱去养活这些罪犯，但是这些都是尚未投入到市场当中的劳动力。
冷兵器时代，劳动力人口才是这个国家是否强大的基础。
“在这里的各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是我愿意给你么一个机会，让他们重新返回社会，让神父洗涤你们的罪孽，就看你们愿意不愿意了。”
霍法身材高打，就算是落魄贵族也要吃得比大多数村民好得多，说话中气十足，更有种超人的自信，给无形之中给他的话语增加了许多可信度。
“愿意。”沉默的罪犯们在挨了贝涅尼一警棍后连忙说道，他们这些人不是放弃了生活的希望，而是根本就没有希望。没有生产资料，进入社会还得自力更生，大概率还会饿死，或者到时候再从头进来多麻烦。
“贝涅尼，收起你的警棍，他们已经不需要这个了。”霍法和贝涅尼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少罪犯抬头重新审视着这位年轻的新贵族，把他们逮捕入狱的总管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片土地的新主人。
“我是你们的新领主霍法，相信你们即便是在监狱里也知道北民正在我们的王国进行肆虐，他们即将来到这片土地。你们知道他们的，攻破城市之后，他们将摧毁一切活物，一个不留。”
说服的技巧就是把你的需求变成对方的需求，霍法扫过众人略显惊恐的眼神，有谁能真正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呢，他们还有求生的本能，这就够了。
“我是男爵，是领主，我可以在他们入侵前骑马跑到后方的大城堡里进行避难，而你们呢？直到他们进入城堡的最后一刻，你们都只能烂在监狱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实，但被领主亲口讲出来的时候，就如同扯下了他们最后一片衣裳，让他们内心产生愤怒和悲伤。
他们可以私下里调侃，甚至是咒骂领主说一套做一套，但什么也改变不了，并且需要直面这个事实的时候，又是如此的揪心。
“说实话，这样子死去，你们服么？说实话，我也不服，我是菲洛斯男爵领的领主，我宣誓保护这里的人民和土地，难道要拱手让出自己的土地给那群北方来的蛮子糟蹋么。”
霍法战略性停顿了一下，如同在最激烈的时候鼓声戛然而止，狂热过后的寂静让他们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心脏砰砰发出的节奏，好像也在大喊着不服，不服。
“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死去才是最悲哀的事情，而我将赐予你们这个机会，愿意来的就站在我后面，不愿意的就站在原地。”
虽说停在原地很容易，动起来才最困难，但霍法要的是真心积极劳动和改变的劳动力，如若事不愿意的罪犯，会破坏了他苦心创造出来的氛围，反而会得不偿失。
在霍法激昂的演讲下，连罐头都为之侧目，似乎在思索着自己的人生，囚犯们先是愣在原地，直到第一名罪犯迈出步伐，后面的民众接连跟上，如同摆尾般甩到了霍法后面。
结果显而易见，没人愿意当一辈子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