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民兵队

“大人，人数已经到齐了，一共是三百四十二个人。”罗伯斯庇尔站在一众衣衫简陋的民众面前，上前向霍法汇报此次民兵队集结人数，他看着后面面黄肌瘦，衣衫不重的村民，不自觉得皱了皱眉头。

这些乌合之众都是看在减免税收的政策上来的，等到打起仗来的时候毫无战斗力，甚至一哄而散会对防线造成更大的影响，真不知道霍法招来这些农民过来干什么。

用剥削他们的钱足以雇来拥有不错战斗力的雇佣军来为他们作战，至少比依靠这些农民更有几率赢得北民入侵。

这三百四十二个人里面有农民，有小市民，甚至还有修士修女以及罪犯，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罐头的想象，不过在霍法看来，众生平等，在部队里面，你们就是普通士兵。

“罐头。”霍法叫来了自己的首席骑士，作为一名从小受到严格教育成长起来的战争骑士，霍法相信自己的训练法对方只需要简单看过几遍就能烂熟于心，并且比他更毫不留情地训练军队。

“在。”罐头上前一步，待在了霍法身边，厚重且泛着金属光泽的盔甲引得一众民众的羡慕，这才是真正的战士，真正的骑士老爷啊。“领主，我可以教他们用剑，拉弓，相互搏斗，但是这些在短时间内都不会取得太大成效。”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太需要他们快速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去和诺斯人拼杀，这不现实。”霍法摆了摆手，他知道罗伯斯庇尔和罐头在想什么，现在的战争观念还是培养精英士兵上阵杀敌，强调个人的勇猛和将领战术的正确性。

这些放在后世都无可厚非，但对于这群没握过武器，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农民来讲，无论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还是勇猛地和诺斯人拼杀都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所以，霍法最看重的是他们的服从性，纪律的严明性，他们可以不强，几个人干不过一个诺斯人，但霍法要求他们能在面临诺斯人的时候毫不胆怯，甚至敢于直接面临诺斯人的刀锋和冲击，去填上最危险的缺口。

做到如臂使指，达到战略目标，这才是霍法对他们的要求。

“我只示范一遍，接下来的训练工作就交给你了。”霍法的军事水平也是个半吊子，在训练服从性和体能的同时，对于战争的经验技巧丝毫不懂，所以他还是要放手给罐头去训练的。

除了特殊的修女被单独划分成了一队，其它人都被完全打乱，修士，罪犯，农民，市民都被安排在了一个大方阵里，其中又被霍法细分成了每三人一队的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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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息，立正！”

这已经是莱恩做得第二十次重复动作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就如机械般重复这一动作，炙热的阳光烤得他脑袋发晕，但是为了家里能够减免税收，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作为家里的长子，在同龄人还在捏泥巴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跟着他爸爸下地干活了，长大以后仍是如此，他刚达到年龄就来参加民兵队，而同龄人还在酒馆吹牛，在街上瞎晃悠。

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位年轻的修士大人，莱恩去教堂祷告的时候似乎见过这名修士大人一眼，对方穿着粗麻布的修士服，不过相比起他们要幸福太多了，至少不用风吹日晒，更不需要向领主缴税。

就算是最普通的修士也是中产阶级，对他们来讲也是上等人的存在，可是现在对方却和自己一样站在这里被军训。

这是为什么呢？修士可不需要减免税收，他们拥有自己的佃农和产业，足够他们吃得满嘴流油了。

“向右看！”霍法看着这群乱糟糟的民兵们在他反复口令之下，已经能够整齐划一的立正和稍息了，很快准备进一步训练他们。

莱恩和很多同伴都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判断出左右，还有不少人分不清方向，跟着别人转错地方了的，瞬间又变得乱糟糟一片。

在霍法的三令五申下，队伍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来参加民兵队的，自然是有赏有罚，表现好的不仅晚上能多喝一碗肉汤，而且还能荣幸得被领主记住姓名。

而那些屡次犯错，或是挑刺不悔改的就会被霍法罚做一种名为俯卧撑的运动，严重的甚至会被剔除队伍。

训练时候的霍法可比他平时严厉得多，不仅满嘴脏话，眼神凶狠，也没什么耐心，对于那些嬉戏玩闹的更是直接上手就揍，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在他的大棒教育下，不少刺头都安分下来，并且训练速度也加快了许多，他们已经能初步整齐划一地完成一些简单的动作了。

在将这群乱糟糟的乌合之众训练得能够初步有配合意识之后，霍法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们还不如后世的大学生军训来得整齐划一，但对于自由散漫的中世纪人来讲已经算是难得的成果了。

就算是被土地束缚住的农民也是因为生存不得不去每日耕种，但想要驱使他们做一些违背他们本能，或者是强制性的一些动作，往往很难取得成效。

被迫服从和主动服从这是两码事，霍法不能用生命作为威胁去掌控一只军队，否则他迟早得被挂在路灯上，如果中世纪有路灯的话。

在霍法的指挥下，三百多人开始逐渐调转排头，并且沿着一条小路向前奔跑，霍法也陪伴着他们，并且嘴里还喊着简介易懂的口号，让他们配合着运动。

“一二一，一二一！”

队伍最后面的是战斗修女，这真是见了鬼了，没有想到整日在修道院里服侍上帝的老处女们也愿意屈尊出来参加训练，并且她们就算体力不支，也在咬牙坚持，仿佛有着更大的信念驱动她们前进。

奔跑过乡间小道，莱恩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在收割着麦田，起身看到自己的刹那，向他招了招手。

莱恩险些没有按住内心的激动，跑过去和父亲拥抱，但心里的声音阻止了他，他还在军队里，他是一名士兵，他正在训练。

在部队的口号下，他无法停止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化为了部队中的一员，跟随着霍法的口号前进。

城镇路上的商人，市民们对他们露出和蔼的目光，因为部队里有霍法这样的领主，他们也知道这是一只为了保护他们，和诺斯人战斗而组建的军队，所以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微笑，这让莱恩心暖不已。

如果不是霍法，不是在民兵队里，绝不会有人会如此对他们露出和蔼的笑脸，大家是会匆匆忙忙做着自己的事情，一日又一日的度过这一天。

但今天的感受远远超过以前的生活，他第一次享受被人尊敬的感受，莱恩仿佛看到了另一种生活在向他招手。

穿过乡间，城镇，他们重新回到了城堡，汗水浸透了每个人的衣服，但是他们都坚持下来，没有掉队，所有人鼓励似得相互一笑，在霍法的组织下重新回到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