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决斗

在无数民众的目光中，霍法穿着简易训练甲，手持普通长剑走入了决斗场，场外的阿罗娅紧紧握住双拳，半个身子几乎都探进了决斗场。

罐头持剑而立，眼神复杂，他看不透霍法，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富有侠义精神的骑士还是个煞笔，但他能够为他领民拔剑而战，这就足够赢得他的尊敬了。

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托尔金杀死霍法的，即便因此干预这场比赛，被收回骑士头衔，沦为一介庶民，也在所不惜。

霍法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呼吸，他握紧手上的训练剑，紧紧盯着托尔金的动向。

炙热的阳光下，托尔金果然最先沉不住气，踏步上前砍向霍法的胸膛，被霍法连退几步躲过。

常年的酒色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他不仅无法发挥祖传宝剑的全部威力，甚至拿它持续作战也成了个问题，他晃悠着拿剑砍了几下就气喘吁吁了，翻眼看着霍法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的郁闷到达了极点。

老子跟你决斗，你把老子当狗溜儿。

托尔金的祖传宝剑纵使锋利，却碰不到霍法的宝剑，只要对方多挥砍几下，耗尽体力之后，霍法就能轻易取得胜利。

侧身躲过托尔金的劈砍，霍法猛然伸手扼住托尔金的喉咙将他狠狠摔倒在地，这股强大的惯力导致托尔金的宝剑瞬间脱手，霍法第一时间踢开托尔金的宝剑，并且压在托尔金的身上，双手死死扼住托尔金的喉咙。

托尔金脸色泛红，双手紧紧扣着地面想要站起来，被压制住的身体无论如何扭动都无法摆脱霍法的控制。

在托尔金差点窒息而死的时候，霍法适时地松开双手，喘息着站了起来，向决斗场外沸腾的观众们挥手示意。

托尔金毕竟是伯爵独子，杀了他肯定会招致劳伦斯伯爵的报复，他还要对付北民入侵，自然没心思再招惹另一名封臣同僚。

把托尔金卖了换赎金也比杀了他要有价值的多，杀了他对霍法毫无利益，留了他换来的钱才是真的。

场外热情的民众拍手叫好，看到他们领主的胜利，似乎也是他们的胜利，纷纷骄傲地挺起胸膛，轻蔑地看着死狗般的托尔金。

“安排他关进监狱，不用特殊对待，明天就让他加入劳动改造的队伍。”接过阿罗娅递过来的手帕，霍法简单擦拭了下脸上的汗水，对罐头说道，他毫不犹豫地把已经昏死过去了的托尔金给拖走了。

周围的民众拥挤着伸出手，像是狂热粉丝般希望得到霍法的注视，霍法微笑着从民众中间走过，随意和其中几位村民握了握手。

被握手的幸运村民们兴奋地向周围人炫耀自己竟然跟领主握手了，他们大喊着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洗这个手了，随后又被后面涌上来的民众挤到后面去。

一名优秀的领主要善于对一切引发热议的社会事件发表自己独特风格的评论和立场，由此来吸引一批人的喜爱和追随。

霍法站在人群中央，对嘈杂的众人压了压手，高声说道：“托尔金固然是一名贵族，但仍不妨碍我用法律的武器去审判他。你们要知道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菲洛斯犯了法而不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我向你们做出的承诺。”

听到霍法的演讲后，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他们听到领主说道“法不阿贵，绳不挠曲”的时候立刻沸腾了起来，尽管不能深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他们知道危害一方的贵族姥爷也会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群众的同情与愤怒正是对受害者境遇的想象和代入得来的，如果是他们被托尔金纵车撞死，霍法能够为他们如此出头，他们必将甘愿为霍法效犬马之劳。

当贵族老爷们也会因为法律而受到惩罚，试问这个土地之上还能有什么比贵族老爷还大的东西么，他们的正义终于来临了！

霍法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担心我无法兑现减税的诺言，颁布法律而不去实施，短时间内我无法消除你们的疑虑，但我会通过一次次实践告诉你们，我绝不是出尔反尔的混蛋！”

想要发展男爵领，最重要的就是大量人口定居和产业持续发展，如果没有严明的法度和安定的生活，对外没有任何吸引力，对内也毫无留恋之处。

首先要确立得就是严明的法律，让霍法接下来的政策不仅能贯彻下去，还能得到民众的配合，做到如臂使指，万众一心，才能迅速推进接下来的建设。

而将这群民众团结在霍法身边正是缺少了一个契机，一个引起公愤的敌人，而托尔金就这么恰如齐分得出现了，并且被霍法毫不留情地关到了监狱里去。

“我相信领主大人！”民众中传来一道不知名但高亢的声音，坚定得仿佛能斩断钢铁，扩散到周围每一个民众耳朵里。

“我也相信领主大人！”周围的群众纷纷响应，几乎不需要经过太多的思考，简洁有力的语句脱口而出。

有不少群众都担心霍法会和别的领主一样对他们横征暴敛，但现在看来，这个领主大不一样，他不畏强权，保护弱小，就像教廷童话里的英雄那样，他是个真正的英雄。

没有人再质疑霍法是否会遵守他颁布的法令，不少本来犹豫不决的中间派也打算在周六日加入霍法的民兵队，他们见证了霍法的魄力，绝不会质疑这样的领主会带领他们走向灭亡。

在众人的拥戴下，霍法回到了城堡内部温暖的壁炉旁，在阿罗娅的帮助下，他脱掉厚重的训练甲，将训练剑随意丢在角落，舒服得躺在沙发上。

“对战胜利，赢得250点声望值。”

霍法撇了撇嘴，没想到托尔金太过废柴，就算有着祖传宝剑的加持也不过带来250点声望值，听上去就好像在骂他一样。

就算托尔金再废柴，对方也是手持利刃，抱着杀了他的心态和他对决的。当时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战斗，实际上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战胜对方，但他依然接下了这场战斗。

如果是以前的他只会早早苟命逃跑，绝不会如此冒险，霍法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清楚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变化，不仅是被这个世界同化，更是发生了某种性格上的变化。

他所贪慕得不再是得过且过的小富即安，而是一展拳脚的封侯拜相，让民众心悦诚服地跟随他，去创造一个更大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