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乃伊做特
城堡的庭院内传来击剑的声音,在几声清脆的碰撞声后,只剩下霍法剧烈的喘息声。
阿罗娅站在庭院边缘,观摩着这场贵族老爷之间的战斗,或者说是霍法单方面得被全面暴打。
手持一米长木剑的霍法大口喘着粗气,绷紧身体,弯腰正对着眼前的罐头,他贴身穿着棉质武装服,外面又套了层锁子甲,整整二十多斤的衣服挂在他的身上,让他连移动都很艰难。
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霍法手持木剑,向前跨上一步,手中的木剑向罐头劈坎而去,直冲罐头的面门。
藏在全覆式头盔下的罐头微微低头,似乎同情又是嘲弄,手上的木剑轻轻一击就打掉了霍法的木剑,将他甩飞数十米远。
“单手剑熟练度+1。”
系统内适时地传来这么一条消息,本来要躺在地上的霍法重新充满干劲地跑回去捡起木剑,重新对准眼前的罐头。
他没有成为魔法师或是圣骑士之类超凡职业的潜力,但通过系统他可以不断地刷熟练度,让自己面对普通的敌人,至少也有一战之力,不至于被对面一枪挑了。
厚重的盔甲穿戴在身上,霍法呼出炙热的空气,棉甲源源不断地吸收着他留下来的汗液,粘稠地粘在后背上。
盔甲内部不断蒸腾出来的热气让他脸色涨红,几乎岩浆般的高温不断融化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他不断在罐头周围的区域踱步试探,没有进入到罐头的攻击范围之内,尽管对面不动如山,但从任何方向进行攻击都会被对面挡下来。
就在霍法探出一脚,一剑刺向罐头腹部的刹那,罐头从上方直接劈断了霍法的木剑,传来剧烈的晃动感迫使霍法立刻脱手,他趁着罐头行动不便,一拳打在罐头的全覆式头盔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单手剑熟练度+10。”
罐头先是愣了几秒,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堂堂超凡竟然会被一个没有接受过正经剑术教育的普通人给打了一拳,僵硬着转动盔甲看着因为自己能够打到他而兴奋的霍法,不由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诶呀,阿罗娅,帮我把盔甲脱一下,这东西真得是要热死我了。”
霍法很自然地指挥着阿罗娅帮自己脱下盔甲,阿罗娅听到后小步跑了过来,开始努力把霍法穿着的锁子甲向上拽,露出里面白色的棉甲。
“呀!”阿罗娅用尽全身力气才把锁子甲彻底从霍法身上脱下来,霍法一屁股坐在地上,穿着粗气,他已经被榨干了所有的力气了,一点都挤不出来了。
在罐头的搀扶下,他才勉强坐在了一处阴凉的长椅下,霍法转头问这个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罐头。
“罐头,你真不觉得每天穿着这么厚的盔甲非常热么?”
以前没钱穿古代的铠甲不知道,现在一穿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重,更别说像罐头那样全身板甲的重量,估计得有三十到四十公斤,这哪里是给人穿的铠甲,谁的肌肉量能支持穿戴这种铠甲还每天行动自如的。
楚霸王在世是吧。
“穿戴铠甲是为了防止有敌人入侵,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领主。”罐头就像毫无人性的npc一样回答道,这是非常模板话的回答,但关键问题是这都是在城堡内部,根本没有什么敌人入侵,霍法也不需要别人保护,这是罐头不想脱下盔甲的借口罢了。
不过霍法也没多问,谁还没有个什么秘密对吧,说不定就是因为罐头的面甲下面太过丑陋导致他极度自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要是被他强行扒下来就太伤了和气。
在大脑的炙热感完全散去以后,霍法看着苍蓝色的天空,想起前几天的蓝罗院长,这家伙儿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菲洛斯男爵领了。
“蓝罗院长已经离开了男爵领么?”霍法扭头问道,他之前把推荐信交给蓝罗可不是真心想让这只虫豸进入神学院,只不过是让他把吃到肚子里的土地给吐出来而已。
“大概已经出发一两天的时间了,这里离王国首都普旺达尔大概要半个月左右的路程。”罐头持剑站在霍法的身旁侍奉着说道,阿罗娅乖乖站在霍法的另一边。
“嗯,如果骑马的话你需要多久能够追上他。”霍法悠悠地问道,他的目光直视着庭院光滑的地面上,一只小鸟飞落下来,啄食着地面上的虫子。
“用轻盈术大概半天就能赶到。”罐头似乎早就知道霍法会这么问,他毫不意外地回答道,只有阿罗娅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
修道院院长蓝罗,怎么突然就要离开男爵领了,为什么霍法又要追上他,这其中似乎藏着一个巨大的故事。
“别让我久等。”霍法点了点头,说了句不清不楚的话就离开了,他带着阿罗娅离开庭院,前往自己的房间,要让阿罗娅给他好好洗个热水澡。
只留下罐头站在庭院里,他目送着霍法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他在庭院中呆了很久,直到庭院中走出了一只喵喵叫的流浪猫,打乱了他的思绪。
中世纪城堡内有许多缝隙和角落会出现一些野生的动物,它们依靠着城堡里面吃剩下来的残羹剩饭得以存活,晚上就生活在城堡的围墙和建筑缝隙之下。
这只三花颜色的小猫咪不断蹭着罐头冰冷的小腿的板甲,似乎在向他乞食,罐头看了看周围,从绑在板甲的腰部的袋子里掏出一些熏肉喂给了这只眼前的三花猫。
看着三花猫舔舐着自己有食物的手掌,罐头温柔地用另一只手缓缓抚摸着这只三花猫,直到它吃完了熏肉,但他没有离开,仍然缠绕在罐头周围。
罐头伸手抓住三花猫,往自己冰冷的罐头甲上面去蹭,却被三花猫撑着爪子拒绝。
见到这一幕的罐头有些伤心,他伸手想要脱下自己的全覆式头盔,但刚刚露出他粟色的头发时立刻松手了,并警惕地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匆匆离开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