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蚁群效应
“emmm……我明白了，长官。”
夏知秋无奈的点了点头，能活到现在的士兵可不会是一个傻子，他暴露身份是一个迟早的事情。
战场上最重要的素质是观察，无论敌我，无论在哪，观察总是需要放在首要的。
他身上的疑点太多了，更有许多东西无法去解释，甚至连掩盖都做不到。
不过好在他遇到了798，一个“善良”的长官？可能吧，至少对他来讲是这样的。
同时夏知秋也松了口气，至少明白了798的态度后他也能轻松不少，如此，他静静开始倾听。
798的声音在他经过冷静后再度响起，他在耳边低语着讲述起属于他的故事：
“克隆人在大多数文明的价值观中都是有违伦理的，哪怕是残忍如阿奴斯帝国也并没有采用它来进行战争。
这究其原因在于克隆人并不可控，在不加引导与植入思想钢印的情况下，我们就像是原始的野兽一般暴躁可怖，且总会出现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们长得都一样？而你们，又为何与我们不同？”
说道这里时，就连798本身的话语中都掺杂着迷茫，他同样不清楚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但他知晓他无需明白。
“你知道当所有克隆人都开始思考这两个问题时，他们最终会走向什么地步吗？”
798没有继续讲述故事，而是向夏知秋发起一个简单的提问，话语里只想要得到他的回答，而不是正确的答案。
夏知秋没有立刻作答，而是选择稍稍沉思一会儿。
“反抗？”
“不，是死亡！是精神与情绪的崩溃，从而导致奋起一切的进行自杀，这就好像是基因在认识到自我虚假后的本能销毁一般，再无任何其他可能。
且克隆人越多越会如此，他们的确会进行短暂的抗争，但最后都会走向自我销毁的道路。”
“可是……”
夏知秋不太理解，这跟他前世所认知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克隆人在思考这两个问题后一定会死呢？
不应该奋起反抗之类的吗？或者被逼造反啥的，不少科幻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而且798这个克隆人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吗？他不还活的好好的，哪有一点儿自杀倾向？
“别可是，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只是给你陈述克隆人技术必须要面临的弊端而已。”
798如实说道，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那样的克隆人会疯掉，他只知道自己这类克隆人不会疯掉的原因，只听他继续道：
“想要解决这种弊端的最好办法是打上思想钢印，但这并不现实，你也听过一部分星际战争论了，应该明白星际战争就是一场拆解的艺术。
思想钢印这种显层模板技术是最容易被拆解，不需要懂得它的原理或者其他什么，只要针对性的解开钢印内容就可以了。”
夏知秋点了点脑袋，克隆人最重要的点就在“克隆”二字上，像这种流水线兵器自然不会被单独印上一份思想钢印等思想类武器。
可若是如此，按照798给出的克隆人崩溃理论………原本廉价的50块好兄弟们怕都得被零元购扫荡一空，不费吹灰之力就落得个自我团灭的下场。
夏知秋毫不怀疑两大T7帝国的科技拆解技术。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北极星帝国提出了一种非常新颖的理论———蚁群效应。
而我，则是一队蚁群中的一员！”
“蚁群效应？”
夏知秋疑问着，那是什么？不是虫群之类的才对吗？
他当然听说过大名鼎鼎的虫群，毕竟这也算得上星际题材的常客了，还基本都是“天灾”一般的存在。
只是……蚁群效应？那是什么东东？
“是的，就是蚁群，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蚂蚁吧？一种生命力顽强的虫子，环境造就了千奇百怪的蚁群，而他们都有着一种共同的特性。”
798说到此处时语气里充满了尊敬，不单单是对“蚂蚁”这种物种顽强生命力的敬重，更有一种独特的情绪包含其中。
夏知秋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但看起来，所谓“蚂蚁”对798来说非同寻常的重要。
798的声音突然庄重了起来，他近乎以一种神圣的说话方式再度讲着这个故事，低沉而肃穆：
“我们的诞生就像是一颗颗蚁卵，出自同一位父亲，同一个人，还记得我刚刚睁眼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浸泡在容器里的他。
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的基因，我们的行为方式，我们的思考模式，我们的一切都取自他，就像是蚁群的蚁后。”
“他一动不动的待在狭小的罐子里，无法说话，却可以通过特殊的电波与我们交流。
他教会了我们如何吃饭，如何思考，如何行动，又教会了我们为什么而存在，为什么而锻炼，为什么而奉献。
就像是真正的蚂蚁一般，从出生起就开始被进行教导，区别只在于我们是这个蚁群的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的蚂蚁。”
“一个克隆人蚁巢只会生产一百名克隆人，我是我们那个蚁巢的第98位，因此得名K—798。
我们在蚁巢内会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大概七八年左右，这也是我们父亲仅剩下的寿命，当他死去的那一天，我们便可以离开蚁巢，开始为帝国效力。”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十分的短暂，且真正的内容仅仅只有一小部分罢了，也就是最后这一段。
但夏知秋听出来了，798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幽闭的金属房间内，夏知秋活动了下肢体，装甲内的脸部嘴唇张合两下，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真是恐怖呢……蚁群效应，独属于人类的虫族……
“新兵，你现在好受点了吗？”
“是的长官，最起码我看到了希望，谢谢您，还有……对不起，让您为了这点小事就……”
“别说这些！既然好点了就赶紧开始学习吧，最迟两天，我们就得跟阿奴斯帝国的战奴们对上了，就我们俩。”
798的声音有些沉重，且充满了决心。
“两天？”
“是的，虽然我也很想让你多熟悉熟悉，但距离新一轮空投开始只剩下三四天左右了，大概116个标准系统时以内。”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