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么自己对姜霓裳的偏见和热讽算什么?”
“你别再多想了,这没什么。”
屋内恢复了安静,李墨抱着小乔咬耳朵,在枕上耳鬓厮磨。
大手顺其自然地往下,却发现姜霓裳身上一片僵硬,李墨摇了摇她的小臂。
她睁开了眼睛,见他盯着自己,道:“你的儿子,似乎对我有些成见。”
李墨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露出些不在意的笑,搂她在怀里。片刻后,说道:“他的看法不重要。”语气淡然。
姜霓裳:“我不想和一个讨厌我的人同在一处,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的表情平静,仿佛只在突然想了起来对他陈述这么一句话而已,看不出有什么别的情绪。而且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确实令自己有点琢磨不定他突然提及的用意,李墨便问:“可是李敬规矩不周,冒犯了你?”
姜霓裳:“不是。”
李墨挑眉看她:“既未冒犯,你何以说他成见于你?”
姜霓裳不语。
李墨想了下,解释道:“他应该对你没有什么成见,是他素日在家顽劣,又懵懵懂懂,他平常也举止失当惹人笑话,我之前叮嘱过他,在你面前须处处恪守礼节,不能像在家那样口无遮拦妄言妄语。他听了我的叮嘱,在你面前想必拘束了几分,这才惹你误会吧。”
姜霓裳听了,看他一眼,摇了摇头。
李墨又问:“那你想如何?”
姜霓裳:“还能怎么样,只是他若哪天对我冒犯,你可要给我做主……”
李墨露出一抹笑容:“小事。”又凑过脸,欲继续亲她的颈窝。
姜霓裳推开了他:“我还有一事要说。”
李墨兴头上被接连打断,又冷冷道:“何事要急着说。”
见他又对自己不悦,姜霓裳不想自己今日这为修复两人关系做出的努力白费,虽听他冷言冷语,但还是好脾气地放软声音道:“今日之事被人听了去,不知老爷,连我也没脸见人了。”
李墨听完,冷笑:“只是猫踩空了东西也说不准。”
姜霓裳瞪着他,咬唇,:“大冷天的,猫怎么会出来。”
李墨心烦了一下,自己不太在乎这个,但姜氏一定把这个看的比性命还重要,自己要她不必在乎,她一定不会照做。只好问她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姜霓裳:“我想去紫云观呆两日,这两日你在家府里,查清楚,确定不会传播出去,我再回,否则,你叫我如何有脸面对别人?”
李墨:“好好,可以,行了吧?”
姜霓裳神色稍缓,穿衣裳。
李墨顿了一下:“天色黑透了,你现在回去,怎看得清路?”
姜霓裳穿着衣裳:“我现在不回,你要叫别人知晓此事吗?”
李墨按下她穿衣的手:“要不天微亮了再回吧,明日一早,我把下人都支开到一处,你悄悄地回去。”
姜霓裳微微顿了一顿,觉得不无道理,点了点头。
李墨见状,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不欺负你了,天还早,你睡会吧,早上我叫你。”
房里便安静了下来。姜霓裳却没法睡的着觉,就跟来到京城后的很多个晚上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去和李墨以如此亲密的距离睡在一起。
凡事开了个头,那以后自己和他会什么样,简直不堪设想。
姜霓裳虽不再是高门千金,但也断不会自甘如此。今日奉承李墨,也完全是迫于形势。
心中正想着事情,一只手很随意地横在了自己腰上,姜霓裳回头看。
李墨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姜霓裳后背僵硬了一下,道:“你怎么了?”
李墨忽然幽幽地说道:“坏了,我可能喜欢上方才那种感觉了。”
姜霓裳被他没由头的话搞得愣了一下,不解道:“你在说什么?”
李墨幽幽地道:“你身上好香……”
一股滚烫地热流从脚心流至脸上,姜霓裳推了下他,将头也钻进被窝里,声调含含糊糊地道:“你快睡吧。”
……
东方微出拂晓。天还没亮透。
李敬一路风驰电掣地,几乎是疾跑回了住处。他在走廊的角落里喘匀了气,进了屋,蹑手蹑脚,所以并未惊动外间睡着的的守夜丫鬟。
她们微微发出鼾声,似乎没注意到有人回来了。
李敬坐到床上,轻手脱去了靴子,爬上了床,躺好,将厚被拉到了齐胸口的位置。
他惊魂不定。
他今夜之所以没睡觉,是因为在窗户下看雪的时候,看到姜霓裳慌张地往父亲住处跑。
天色这么晚了,姜霓裳干嘛去?
而且去的方向,还是父亲的住处。
李敬心中疑惑,就趁着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在姜霓裳悄悄地跟着她去了。
姜霓裳进了父亲的屋子。
李敬警铃大作,隐身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交谈声。
很快地,听着里面的交谈声,李敬反应了过来: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而且貌似是姜霓裳不愿意,而父亲却要强来?
他一时呆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不符合他对姜霓裳的认识。
听着里面男人将女人抱起来,去了里面的脚步声。
竟然不是姜霓裳主动勾引的父亲,而且,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是父亲胁迫的她?
去接姜霓裳的那天,她的轻浮,她的风流,此刻好似都变成了他堵在他心里的的一团团疑影,堵得他难受,喘不过气。
如果事情一直以来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么自己对姜霓裳的偏见和热讽算什么?
算自己偏见、狭隘、恶毒吗?
姜霓裳的一颦一笑都在脑海里浮现,仿佛她一直都在默默忍受着自己对她的偏见和那些恶毒的话……
李敬痛苦地把头埋进膝盖里。
“公子,天亮了,起床温书吧。”
“现在可贪睡不得,老爷休沐在家,仔细他考问你的功课……”
刁妈妈边说,边试了试小丫鬟端进来的洗脸水,甩干了手,道:“小公子?醒了吗?”
见李敬不说话。
刁妈妈伸手掀开了被子,惊疑道:“小公子,你怎么穿着外面的衣裳睡觉?”
李敬:“夜里冷,我就起床穿了衣服睡了。”
刁妈妈怪道:“公子房中的丫鬟也太懒散了,奴婢千遍嘱咐过,夜间要起来查看一回火盆……哦,奴婢糊涂了,小公子快起床吧,今天一早管家就通知了,要发年赏。”
“辰时一刻之前聚齐。”
“包括咱们院子里的人。”
李府的这种事情,按惯例,是都在前厅集合。
李敬不难猜到,应是父亲帮姜霓裳脱身之计,想必,辰时一刻后,姜霓裳回住处。